“記憶移植?你以爲你在演科幻片?就算是科幻片也得找個像樣的人吧?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招誰惹誰了怎麼就招惹上你?我這人長得行功夫也行我知道,但比我厲害的人多了去了,你找誰不行爲毛找我?!”
“因爲無論是身高、體格、身體素質或者是年齡。”白衣注視着我,毫不留情地說道:“你都比任何人符合,更何況,在我的觀察下,你的心理承受力遠遠超出正常人的水平,會避免出現我們無法承受的後果。”
超出正常人……他丫的意思就是我不正常?!我心中頓時涌動一股無名之火:“行!我們不用在這長篇大論地磨嘰,你們莫名其妙給我移植了記憶,爲的是什麼?”那個中年人沉聲答:“有一樣東西,只有唐雲才知道在什麼地方,我們需要你告訴我們。”
“我了個擦!他知道你幹嘛不問他?!”
“他死了……”白衣短短三個字喚起了我腦海中之前閃過的畫面。中年人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剛纔介紹過唐雲,想必你也猜到了,這次在整個世界爆發的喪屍病毒,就是他發明的,準確的說,是由他與唐風一同發明的。”
我斜眼看向白衣:“你就是唐風?”他沉默着點頭,而中年人卻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這種病毒,唐雲將它命名爲God,簡稱G病毒,在國防中,生化病毒佔得優勢一向很大,但唐雲卻試圖將它賣給國外財大氣粗的收購者,與唐風發生了分歧,隨後他便攜帶病毒去了國外。”
“繼續說。”我躺回牀上舒展身子,“我們不知道,唐雲之所以會有那麼大的成就,很大一部分來自於一個神秘組織,因爲這是機密我並不能向你說太多,總之後來這個組織介入了實驗,奪走了唐雲手中的病毒,並且擴散到了多個國家,造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還打算滅口是吧?”我眯着眼看向白衣,現在應該稱呼他爲唐風了,沒想到G病毒還跟白衣有一腿,太不可思議了,就像電影一樣,我看着他道:“不過被你搶先一步了,是你親手殺了你的弟弟,是不?!”
成功地看到白衣的表情一凝,心中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不知是不是腦中的唐雲在作怪,我很討厭他,特別討厭……恨不得殺了他。可我不是唐雲,這些念頭只是在我腦海裡晃了晃,便自動消散了,不管他們兄弟倆有什麼恩怨,也跟我沒多大關係。
白衣猛然轉身,走出了病房,我不禁有些懊惱,也不知道自己該生誰的氣,中年人盯着我,緩緩開口:“丁卓求,你有了唐雲的記憶,可以說你就是另一個他,你得幫我們……”我疲憊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告訴我們,病毒的原件藏在哪裡。”
“要那個幹嘛?”
“現在我們所採集的樣本,都是進化後的病毒。”
中年人從公文包中掏出好幾張圖紙放到我面前,我一張一張翻看,感覺確實有些似曾相識,我夢到過自己整日面對的儀器與培養器,這種感覺很奇怪……我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所有的病毒都在進化,一些進化進行的非常緩慢,另一些病毒卻進化的非常快,按理說進化快的都是不科學的,這就要牽扯那個神秘組織了,暫且不提,所謂解毒劑,就是需要原本。一般來說每個國家在研究生化病毒的時候,都會相應配備解毒劑,否則這個病毒就是失敗品,當時的唐風意識到了這一點,才與他弟弟發生分歧,只可惜年少輕狂啊,唐雲沒有重視這一點,才導致了現在的悲劇。”
“說重點……”我忽然發現這個老頭有點羅嗦。
“如果有原件,憑我們能製作出解毒劑,但由於原件被奪走,所有的解毒劑都成了失敗品,爲此我們付出了極大地努力,但都未有進展,各個國家也在研究,可作爲這個病毒的發源地,能否製作出解毒劑也可以說是新世界形成的關鍵。”
“新世界?”我一下子抓到了重點,“你什麼意思?”看來這老頭和白衣都跟國家高層有着密切關係,趁現在瞭解一下世事也是很有必要的。中年人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猜出了我心裡的想法,乾脆扶起地上的椅子坐下:“新世界,當然是指未來了。”
他繼續道:“關於那個組織,它的實力到現在還是個未知數,我們也是在病毒爆發後才意識到它的存在,之所以說它神秘,是因爲它隱藏的太完美,各個國家都有滲透,所以這場病毒爆發很嚴重,一些小型國家甚至已經到了滅國的地步,國外跟國內都差不多,大部分倖存者逃到了深山老林,每天都有人死去。”
“對於現狀,最需要的就是解毒劑,你想想,在全世界被行屍攻陷的時候,有一個國家研製出瞭解毒劑,後果是什麼?”我眉毛一挑,沉默了下來。“只有解毒劑出現,形式才能穩定下來,就不會有人因爲感染病毒而變成喪屍,這樣我們才能收復各大城市,還倖存者一個家園。”
“因爲G病毒,全世界死了四十多億人,今後的世界該怎麼辦,活着的人該怎麼辦,現在的外面,每天都會死人,我們只有拼命研製出解藥,才能救更多的人,救一個、兩個……都是未來的希望。”
“你這觀點跟白衣那小子挺像的。”
“小子,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氣,但是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請你務必要告訴我們原件的下落。”我目光微凝,低沉地垂下頭:“你別逼我……我真的,不清楚……”莫名地回憶,莫名地憤怒,莫名地悲傷,身邊還不斷有人離開,我乾脆就真的人格分裂算了,或者消去我作爲丁卓求的記憶將我徹底變成唐雲,也不用成天那麼難受。
“其實,這個計劃我們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他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太壓抑,記憶移植,只在小白鼠身上得到過驗證,所進行的活體實驗也沒有成功過,我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把你牽扯進來……”我頓時黑了臉,小白鼠……
“不過,這個計劃的重心就是你,所以你務必要提供你所知道的一切,記住,時間就是生命,也許在你沉睡的這半個月就有成千上萬的人死去。”我心頭一震,扯動嘴角,苦笑道:“我儘量,你根本不知道這種感覺,你擁有兩個人的記憶,你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所以我才這麼好脾氣好言相勸,要是中央的人,直接嚴刑逼供了!”他白了我一眼,深深嘆了口氣:“希望你不要恨小風,你根本不懂他究竟承受了什麼,搞成這個樣子,最痛苦的一定是他。”
我將手枕在腦袋下,看着天花板:“在我的記憶終點,是他殺了‘我’吧?病毒爆發追究到底也是‘我’搞得,反正也是必死無疑了。你也不用勸我,我已經變成這樣了,怨誰也改變不了。”
“他說的沒錯,你果然心態挺好。”聞言我嘴角一抽,就不應該給他臺階下,中年人的目光看向別處,似乎在回憶什麼:“這兩個天才的存在,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老頭子,告訴我他們兄弟倆究竟經歷了什麼。”我背過臉尷尬地輕咳一聲:“我能……想起一點,但是你要是跟我詳細講的話,或許我就能回憶起原件的所在地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也算機密了,不過對你來說應該可以說的,他們的父母,其實也是國家的科研人員,自從他們有了孩子後,便退出了科研隊,去四川定居。他們的父親曾得罪過越南的某個黑幫組織,後來遭到報復,全家只剩下他們兄弟兩個,我跟他們的父母都是好朋友,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兄弟二人早已不知下落,那年他們才七歲,七歲……”
“後來你們是怎麼找到他們的?”我問道:“還有你,老頭子,你也是科學家?順便給我講一下白衣這小子究竟是幹什麼的,他的功夫誰教的?他也是個天才,幹嘛不老老實實坐在京都研究解毒劑?”
“我是在出事的兩年後找到小風的……”他的聲音竟有些顫抖,“他落在了越南那個黑幫的手裡,總之當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不會說話,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甚至……沒有了痛覺,而且身體素質遠遠超出了同齡人,近身戰就連成人有的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將他送到了一家教堂,讓他在那裡又待了三年,出來的時候他的症狀已經好多了,只是不愛說話,在那個時候,他對生物的天賦已經展露出來,我便將他帶到了紐約。”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加入了一個國際組織,關於這個組織你不用瞭解太多,它主要由各國的天才少年組成,唐風是其中的一份子,別的請恕我無法告知。”
“老頭子你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中年人聞言臉色一黑:“都說了不能讓你知道太多!還有我不是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