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名劍錄,共收錄了十二把數千年來出現過的絕世之劍,每一把都創造過一段傳奇,雖然古言按自己的喜好和感覺對十二把名劍進行了排名,但這並不意味着排名後的就比不上前面的。
浮華,位列第九。浮,不實也,表面華麗而則內裡空無,此劍有鋒不利,不善劈不善刺,善舞。
木橋雖長,華煙羅不過片刻腳步便落在了沙灘上。
姬家侍從拿着一個本子迎面而上,執筆欲寫,恭敬道:“不知公子代表的是哪家,送的又是何禮?”
華煙羅面白眉淡,皓齒明眸,相貌風流,頭戴金玉束髮冠,身着刺金華服,迷倒了好多跟着父親來此見見世面、交交好友的閨中少女。
不過其他一些入席的年輕公子心裡就不爽了,可是,他們卻不敢將不爽表現出來,面上仍是一臉笑意,甚至,討好的笑意。
華煙羅聲音也是自有韻味,緩緩說道:“煙城華家,禮物嘛,你就記盒子一個好了。”
“父親,他是誰啊?”人羣中的一個妙齡女子扯了扯身旁父親的衣袖。
其父淡淡道:“煙城華家少家主,華煙羅,你身上這件七彩霓裳,就是在他們家的一個鋪子裡定做的。”
“啊,是嗎。”女子低頭看了眼身上這件漂亮衣服,微微羞紅了臉。
有時候看對眼是一瞬的事情。
其父又告誡地說:“不過女兒你不要動心思了,他這人風流得很,對哪個女的都是玩玩而已。”心裡補了一句,自視過高,誰都不放在眼裡,非是良婿。
話說湖岸邊,雲不癡正要跨步走上木橋,一年紀在二十七八歲的女子搶先落在了木橋上。
背影倩倩,一襲青翠長衫,長髮飄飄,飾以翡翠髮簪,青色絲絨。
女子回眸,笑若新芽,點點淡淡,道:“不介意吧,一時沒收住,這湖詭異得很,不能在湖上施展輕功,不然我就一直到對岸了,誰還走這破橋。”
又看見少年懷裡的小喵,一臉歡喜:“你這小貓好可愛,能借我抱會嗎?”
“前輩,既然你喜歡,走前還我就好,只是此貓嘴饞,你可不要虧了它就是,”雲不癡沒有拒絕,此女子修爲深不可測,還是別惹爲好,把小喵遞了過去,又伸手道,“前輩先請。”
女子有些不悅地轉身,前輩前輩,我有那麼老麼,今年才三十五而已,不過這小貓真漂亮。
伸手逗起懷裡的小喵。
看在你借我小貓的份上,我就不在“前輩”一詞上與你計較了。
雲不癡等女子走遠,才踏上這座木橋,一路不時向兩側湖水看去,水無魚,由清入藍直至幽黑深邃。幽黑的湖底像是有什麼在召喚他,又像藏着一隻巨獸正匍匐在湖底。
看着看着,腳下一個不穩,差點落入湖中。
拍拍胸脯,好險。
按說以我的功夫和心性不可能會如此,這湖有詭異,還是不要看湖水的好。
雲不癡轉而目視前方,果然暈眩搖晃感消失,幾步輕踏,已經緊跟在女子身後落在了沙灘上。
宴席已開,沙灘上擺了三十七張圓桌子,每張桌子有六個位子,以中間的戲臺子爲中心。來客大部分已經落座,也有些正在尋找熟人坐一桌,吃飯聊天聽曲,人生快事。
臨近戲臺子的一桌,
“小翠,這邊。”瘦子和胖子同時站起身招手,又互相瞪了一眼。
“這兩個,唉。”青衫女子搖搖頭,頗有些無奈,卻也走向兩人中間空着的位子。
有不認識該青衫女子的,暗自感嘆,好一個清新脫俗的女子。青色長衫,卻穿出另百花都低頭的風姿。
也有認出她來的,訓斥自己的兒子:“看什麼看,規矩點,坐好。”你老爹我都不敢多看兩眼的女子,你小子倒是一臉無懼。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好早啊。”青衫女子問了聲好,坐了下來。
鼠小膽:“不早不早。”
象大耳:“小翠,你懷裡這小貓好可愛,是什麼妖獸?”
姬家侍從是認識這位小翠姑娘的,自家小姐的武功還是她教的,只是沒想到這麼漂亮的一個仙子,居然有這麼兩個,師兄。
姬家侍從嘆口氣,收回目光,看向剛下橋的少年,雖然對方穿着一般,但來即是客。
“這位公子,不知道你代表哪家,又送了什麼禮物。”
雲不癡在懷裡摸了摸,正要掏出狼妖妖丹。
一道輕柔中夾帶魅惑之意的聲音傳來,“你來啦,帶了什麼禮物,我看看啊。”
一個年輕女子已經拉住了雲不癡的手臂,不是姬家小姐姬姝又是誰,只是今天的姬姝換上了一件紫紅色的長裙,腰間也束起一條紫紅色腰帶,細腰盈盈一握,眉間添了些粉黛,一雙眸子媚意天生。
纖纖玉指捏住一個正散發綠色光芒的珠子,紅脣微翹,一臉詫異,而後微笑地看着少年道:“別告訴我這狼妖是你殺的啊,超凡境後期的狼妖誒。”
可能心裡已經認定是雲不癡殺的,把珠子遞給了一旁已經呆掉的侍從。
“你就寫,雲家大少爺,一顆準聖狼妖的妖丹。”姬姝吩咐道,準聖是對超凡境後期強者的別稱,更尊敬些的稱謂,因爲他們境界已到,只差領悟自己的道了。
“哦,哦好的小姐。”侍從提筆寫下,告了聲退。也不知這雲家大少爺是哪個雲家,既然讓小姐如此青睞。
雲家大少爺?
雲不癡一頭黑線,我怎麼不知道我家這麼有名。
在今天的壽星沒出現之前,姬姝可以算是全場的焦點,人美,身份高貴,而且也是名劍錄名劍的擁有者。
姬姝不管他人的目光和想法,兀自拉着雲不癡的胳膊,將他帶到了她師父那桌。
坐在最臨近戲臺子那一桌的華煙羅本來見姬姝與一個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年拉拉扯扯的如此親近,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
又見姬姝帶着少年讓他坐在了近旁的一桌,心裡的不爽升高了許多,穿的這麼廉價,宴席上,身份低等的人怎麼能坐這麼前面的位子。
再見姬姝讓少年坐下後,她自己跟着坐在了少年旁邊,有說有笑的,不愉終於到了極點。
我來的時候你連正眼都沒瞧過我,這窮小子又是哪根蔥,你居然,你居然……
“華賢侄你沒事吧,看你臉色不太好啊。”同桌一個虯髯大漢關心地問道。
屠於,入聖境強者,喜歡獨來獨往,和華家家主是朋友,論關係的話,他和華家比和姬家要親。
即便對方是長輩,華煙羅也是先喝了杯酒,然後淡淡回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