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徐挺大大咧咧地說道:“旅座既然看上了你,那就說明你行!你還猶豫什麼!另說的了,咱這裡頭除了你還有誰啊?總不能讓我來作吧!”口頭上這麼說着,可他的一雙眼睛卻不停地上下打量着馮程程和方遠,充滿了色色的表情。
只看他的眼神,方遠就知道,這小子又在胡思亂想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方遠又說道:“哦,其實機要秘書的工作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我的事情很簡單,只要你平日裡多幫我留意一下我的日常工作安排,多提醒我就好了。另外,還需要幫我準備一些材料,就是回見希特勒等人的時候,需要的一些背景資料什麼的。我記得,你也準備了不少這方面的東西,這不是順水推舟的事情嗎?”
“嗯!”馮程程重重地點了點頭,滿臉的激動,就像小女孩接受了老師交給的重要任務,“不過,我如果有不明白的,還要你們多教教我哦。”
“那是當然的了。”方遠笑着點了點頭,“現在就需要你幫我準備一份材料,關於猶太人的,還有關於希特勒的個人材料,以及他發表過的講話等方面的資料。我想,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跟他見面了,到時,就該我們對猶太人的問題做出解釋了。”
“那我先去準備了。”馮程程說着轉身走了出去,步伐中滿是堅定。
“嘿嘿……”馮程程剛剛離開,徐挺就色眯眯地笑着湊到了方遠跟前,似乎想要說什麼。
未等他說話,方遠搶先惡狠狠地警告他說:“不要說話!不要想歪了!當心蹲禁閉——!”
“哦,”他無趣地收起笑臉,趕忙解釋道:“我、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哦,哦,對了,我是想說,咱們是不是也該採取點兒行動啊。總不能都指望德國人吧,對他們我還真的不放心呢。”
“放心吧!”方遠仰面躺在沙發上,打着哈欠,懶洋洋地說道:“德國人的情報機構是最有效的,就連美國和英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海德里希也會爲我們着想的,畢竟這裡還有值得他留戀的,不是嗎?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靜候佳音!相信不久,海德里希和張華梅都會給我們帶來好消息的。嘿,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偷着跑出去看看熱鬧。不過可千萬不要參與進去,德國人的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就你這賊眉鼠眼的模樣,標準的口木特務……”話音未落,輕微的鼾聲已經傳了出來,方遠沉沉的睡着了。睡得非常愜意,非常舒心……
就在方遠與海德里希見面後不久,口木大使館中的虹利勇夫也得到了田中雄一的彙報:“虹利先生,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就咱今天下午,海德里希與方遠在中國大使館見了面!”
“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嗎?我們的汪世倫先生有什麼消息麼?”虹利勇夫慢悠悠地說道。
“暫時還沒有,這個情報我們也是剛剛得到。即便要傳來情報,還要再過些時候。”田中雄一恭敬地答道。
“嗯,繼續努力吧,田中君。”虹利勇夫點點頭,繼續說道:“我們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國內對我們提出了表彰。田中君,你將會成爲名垂史冊的帝國英雄!”
“哈依!全仰仗大使閣下的栽培!”田中雄一的臉上也現出了一縷喜色。
接下來,虹利勇夫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倏地又沉了下來,“石田他們還在柏林嗎?”
“是的,大使先生。不過我已經命令他們儘快離開,我們的人手我也正要抽調回來。”田中雄一答道。
“這樣最好。要加快行動!”虹利勇夫的語氣輕鬆了許多,“方遠和德國人都不是傻瓜,時間久了他們難免會聞出一些味道。你要緊盯着他們,讓他們儘快回去。另外,汪世倫也沒有用處了,你看着辦吧。要不,就選在他來給我們送情報的時候把,你派個穩妥的人去。辦完之後不要回大使館,還是去石田那裡吧,跟他們一起離開德國。哼哼,我要讓他們死無對證,把方遠徹底置於死地!嘿嘿。”陰冷的笑聲在空曠的房間內回想,如同鬼魅般陰森恐怖。
口木人的如意算盤打的噼裡啪啦直響,可海德里希也並非蠢材。在得到了方遠提供的情報之後,他便調動了手中所有的力量,在汪世倫和口木特務接頭的地方預先做了埋伏。當天夜裡,他們便逮到了前來殺人滅口的特務。
海德里希略施手段便讓特務露了口風,不僅供出了石田的秘密據點,就連幕後主使——虹利勇夫和田中雄一也供了出來。
這讓海德里希大爲惱火,雖說大家心裡都清楚,各國的使領館也就是間諜活動的大本營。可象口木人這樣肆無忌憚地在柏林,在自己的眼皮地下進行間諜活動的,實在讓人氣憤。
激動之下,他毫不客氣地命令道:“去,把這個賊窩端掉。一定要追回失竊的文件,我倒要看看口木人能不能和我們的黨衛隊抗衡!”
“先生,”副官布萊爾並未挪動地方,反而意味深長地開口問道:“那些人怎麼辦?”
“抓回來!統統抓回來!我要親自審問他們,我要一顆一顆地擰掉他們的牙齒!”海德里希憤怒地揮舞着拳頭嚷道:“我要向偉大的元首彙報,彙報口木人的陰謀——!”
“可是,長官!”布萊爾不溫不火地說道:“但我認爲,大可不必把他們抓回來。這樣只能惹來更大的麻煩,現在我們的麻煩還少嗎?”
“你是什麼意思?”海德里希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異,“難道你敢違抗我的命令,而同情這些卑鄙的口木人?”
“哦,不,當然不是!”布萊爾連連搖手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抓到了這幫人又能怎麼樣呢?難道元首能因爲您得到的口供而跟口木斷交麼?您是知道的,元首現在的遠東策略是平衡,平衡中國和口木,壓制蘇聯。如果您讓元首見到了這份報告,那隻能讓他進退兩難罷了。這樣一來,對您今後的發展也是很不利的。這些您都考慮過麼?”
“唉!”聽着這番話,海德里希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他緩緩地在坐在桌前,用手支撐着額頭想了想,沉聲道:“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是有辦法了,說來聽聽。”
布萊爾回身關嚴了辦公室的房門,湊到海德里希耳邊輕聲道:“我有一點很不成熟的想法,先生。這些口木人自然是不能留着他們的,而放他們跑了又對方將軍交代不過去。所以,咱們既要留下他們,還要讓他們不能開口說話。”
“哼,也只能如此了。”海德里希冷笑着揮揮手,“別人去辦我不放心,還是你去吧。不過要留下有力的證據,這樣,我們日後也就可以跟‘可愛’的口木朋友玩玩遊戲了。”
“是的,長官!”布萊爾陰仄仄地笑道:“您的決定無疑是非常正確的。您的命令將被正確無誤地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