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蒲端國國王的座上賓,捏裡寧還會被這樣明目張膽地讓人拿出來指指劃劃,這是我沒能想到的。八一中文??w小w小w?.一8小1一z八
看得出,蒲端國所有的管點事情的,都得說他們的官方語言,也就是我與六角都能聽得懂的語言,那名差役明明白白是當地人,卻說着漢話,然後旁邊再有人把意思翻譯給四周的居民,我和六角在人羣中一會就聽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大意是,近期在南方海域出現一夥來路不明的大盜,出沒無常,時常對蒲端國的採珠場進行騷擾,不但搶劫國民的財物,還威脅了全體居民的人身性命,爲此國王白荊已經率領全國的海上力量對這股強盜進行了多次的圍剿,耗費了大量的國力,以致剿滅強盜的軍事行動一度停頓下來,爲了把這項利國利民的軍事行動更好地開展下去,國王要求全體國內居民給予大力支持。
說了這麼多,都是開場,最後纔是關鍵的內容,他清清嗓子說道:“國王要求你們,按人頭每人繳納上好的珍珠一斤,做爲剿滅海盜之資,任何人不得違抗,對於公然搞繳的,要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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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有軍士推上來幾個“公然抗繳”的人,他們被綁在衆人面前的石柱上,有人拿沾了涼水的皮鞭,“叭叭”地抽打在他們光着的後背上,每一鞭下去,他們的後背上就立刻出現一道血印,慘叫聲不斷地震盪着在場的每個人的耳鼓。
六角閉上了眼睛,以前她在訓練斑齜狗的時候,那麼血腥的場面眉頭都不皺一下,現在卻這樣不忍的樣子,看來是近朱者赤,番幫女子總與中原的大家閏秀日日相處,心地也善良起來。八一中文網?w八w網w?.
一陣恩威並施,接下來的事情就好做了,人們看來是早有準備,也可能白荊這樣的把戲耍得很勤,總之聽到一聲“開始”,人們手中捧着辛辛苦苦採來的上好珍珠,依次到前邊去。
那裡人有驗珠子的成色優劣,有人記帳,中間又有幾個人被差役一聲斷喝,拉下去以以示懲戒,看來任務完成的不好,或是以次充優了。
驗珠人接過人們遞過來的小袋子,伸出手去從袋子裡叉出滿滿一下,看看,然後拉長了調子叫一聲,“一等——一份,二等——一份,”他讓那些珠子在自己的手指縫漏回了袋子,剩下最後一個最大的時候,手指一曲,飛快地將珍珠攥到掌心,另一隻手把袋子往旁邊的一隻竹筐中一扔,而另一隻手就勢把匿下的珠子往口袋裡一順。
“等外——”一聽到他念出這個詞,交珠的人臉色立時煞白,“打——”那人又拉長聲調來了這麼一句。
早有如狼似虎的軍士衝過來,拉下去就是一頓胖揍。
我早已氣得火往上撞,六角在旁邊使勁地抱緊我的胳膊,她讓我冷靜。八一中文網?w?
這是典型的官司匪一家,合唱雙簧,先由海盜出現擾亂治安,再由官府出兵“征剿”,裡外裡把這裡的國民耍了,他們冒着生命危險,到海底採上來的最好的珍珠,倒要拿來孝敬白荊這個白眼狼,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六角怕我控制不住,狠勁地往人羣外拉我,她說,“我們出去想想辦法,想出辦法再收拾他們!”
胸中火焰這才稍稍平息下來,我們找了個廣場旁邊的石椅,並排坐了下來,六角說,“我們看看,最後,這些人要把珍珠送到哪裡去,然後,我們可不可以來個……”她兩隻指頭做了個夾物的手勢,我立刻就明白了。
“不錯不錯,來來,犒勞你一下,”我扳過她的肩膀,在她脣上清理了一下衛生。
她的這個主意不錯,我當時就想到,要把這些珠子弄出來,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廣場上的鬧劇折騰了小半天才收場,差役們收了整整兩竹筐的珍珠,擡着走進了王宮正南方的大門。
人羣散了,四下裡往各家走去,我在人羣中還看到了上午帶我們進城的那個男子,他是什麼時候來的,看來也沒幸免。我暗暗地記好了大門的位置。
接下來的時間真不好打,我們打算半夜行動,得先踩踩盤子。於是我擁住六角,在三三兩兩的羣羣中漫不經心地圍着王宮轉了一圈。
王宮坐落在一片開闊的廣場上,廣場上鋪着兩尺見方的青石板,四周的民房至少離着王宮還有上百步的距離,面對防守森嚴的六扇大門,我看着六角,對她搖搖頭。
王宮有三層樓高,四下裡除了大門,還有各門之間的兩層窗戶,但是那上邊欄着雞蛋粗的鐵條。
我的寶劍要想砍斷它個們易如反掌,但是不可避免地會出聲音。
可以肯定,我砍斷鐵條的時候,早有人衝出來察看究竟了。這個方法行不通。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不如我們衝進去算了,”六角自言自語地說,而這時我想到了一個點子。
“跟我來。”我一拉她的手,我們離了王宮,往王宮正北不遠處地勢較高的地方走去。
六角不明就裡,緊緊地跟着我。我們穿過十幾層石築的房屋,再往北已經不是居民區,山坡上架着一架高大的水車,正在風力的帶動下不停轉動,越走得近,水流聲越是聽得清楚。
水車巨大的木輪上懸掛的水斗依次轉過來,把水從另一邊傾瀉到這一邊。六角不明白我的用意,我告訴她,“你只要跟着你老公就行了。”
爬上了山坡,眼前是一道木欄,一人多高,一扇大門上上着鎖,無人把守。
我們站在這裡,又在這架水車的不遠處,看到了另一架,只不過它所處的位置比這裡要低上幾許。
看看沒有人,我抽出劍,砍掉了兩根木柵,我們一伏身鑽到了裡面。原來,一拉溜水車有十幾架,成梯次地把山下的水倒運到了山頂,我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六角問,“田縱,我們不去王宮想辦法,到這裡做什麼?離得這麼遠呢。”
我說,“從這裡進王宮,十分的安全。”
最後一架水車的旁邊,是一方深深的水槽,從山下運上來的水都集中到這裡,水色藍幽幽的,透着微微的涼氣。
在正對着王宮的正南方,池壁上有一個入水口,水口四尺多寬,四尺多高,洞邊仍舊是排了一排雞蛋粗的鐵條。水面在這裡打着旋。
“熱嗎?”我問六角。
“熱,”她說。正午的天,太陽火辣辣地照在頭上,她說的是實話。
“脫衣吧,帶你衝個涼水澡。”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