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山間的小徑,曲曲折折,夏億和劉盞並肩而行,一邊欣賞兩旁的風景,一邊交談起來。
“你是不是要修習飛行功法了?”
“是啊。這幾天我已經大致瞭解了《風行天下》的修習步驟和要求,這不就特意過來邀請你去觀摩一下。”
“謝謝你還記得我。我真的很想觀摩一下,開開眼界也好。”確實會打開眼界,到時候看你摔成個豬頭,那就有意思了。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劉盞的庭院,此處奇花異草,古木參天,不一而足。離庭院不遠處,有一個深潭,深潭上方掛着一縷飛瀑,雲霧氤氳,宛若仙境。
“真是個好地方。”自己那裡雖然也算整潔,但和這裡無法相比,住在這裡神清氣爽,真正是一種享受。這劉盞看來不簡單啊。這小妞年紀不大,應該是凝神境初期的修爲,初悟時間應該比較早。不是新弟子,又有這種待遇。這個小妞姓劉,掌門也姓劉。哦,原來是這樣。
夏億也不是笨蛋,一番分析就大致猜出了劉盞的身份,只是平時根本沒有往這方面去想,另一方面也因爲劉盞和其他弟子的走動很少。除了蔣平這些極少數的人外,在新弟子中知道有劉盞這麼個人的很少。只有老一批的弟子知道掌門的千金,時不時還來獻殷勤,不過他們和夏億也沒有什麼交集。另外,劉盞時不時還會溜出宗門,上次溜出去還和夏億水潭“共浴”。
“請進屋,喝點茶吧。”
夏億欣然進屋,在落座之後,有侍女奉上茶水。淺飲一口之後,感覺脣齒留香,一道清流潤澤肺腑,“好茶”,他忍不住讚歎。然後一邊品着茶,一邊四處打量,眼珠烏溜溜亂轉。屋子佈置得落落大方,陳設着各種新奇的小木件,還有各種小瓶,小瓶裡撐着各種顏色的水,在不遠處的角落裡還放置一把木琴。然後再裡面應該是閨房吧,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樣子。
“欣賞夠了吧。你什麼時候開始修習?去哪裡修習?”看到這小子眼睛往自己閨房內瞄去,當初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看到,劉盞的語氣不再溫柔。
“我打算去萬象谷,你也知道那裡風力豐富而且多樣。”
“那裡倒確實是個好地方。”
“什麼時候去?一定要叫上我。”
“我打算明天就去。”
“好的。那明天我們萬象谷見。”
約好時間和地點後,看劉盞也沒有挽留自己的意思,夏億就告辭回去,自己也要忙着準備修習的事情。
一夜無話,第二天夏億收拾一下,就趕去萬象谷,還未到谷口,就遠遠看見劉盞。笑盈盈地站在那裡,明眸皓齒,烏髮披肩,一襲長衣,甚是動人。
“你怎麼纔來,我都等你好久了。”心想待會就能看到這小子的醜樣,劉盞有些迫不及待。
不過夏億的注意力可不在待會的修習,而是眼前的美色,他鬼使神差地說了句,“你今天真迷人。”
“啊,你說什麼?”這冷不丁的一句,顯然讓劉盞也始料未及。
而罪魁禍首的夏億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冒出這麼一句,連忙掩飾,“沒說什麼,沒說什麼。我們進去吧。”
二人並肩步入萬象谷中,前面是一塊平地,而在平地的盡頭就是怪石林立。相隔這麼遠,強勁的颳風聲就已傳來,“呼呼”之聲響過不停,聲音尖銳刺耳,可見風勢之急。
這正是悟風的好地方。“你在這裡看着,我先去試試”。夏億交代一下,深呼一口氣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往巨石的方向走去。
沒走多久,夏億就感覺到風勢的威力,頭髮盡數向後飛散,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平時難得一見的精壯體型顯露出來。不過現在不是耍酷的時候,每邁一步都感覺是頂着一個人在往前走。他咬了咬牙,頂着風力繼續往前走,直到走到最近的一個風道處,這也是他憑藉身體的力量所能抵達的極限了。
然後,他閉上雙目,激發神念。不過他很快發現,在這急速而又紊亂的空氣中,神念之力消耗非常快。這神念之光剛剛釋放出去,就隨着空氣迅速地流動。雖然現在他的神念之光能夠覆蓋五六丈之遠,但這點距離對於風速來說就是倏忽一下的事情。一次次地激發神念,一次次的追隨空氣流動,他完全沉浸在這奇妙的悟風之中。
“糟糕”,還未能有所反應,夏億被狂風硬推着,嘰裡咕嚕地往後翻滾,一直滾回到谷口不遠處的平地上。
“哈……”,一陣笑聲傳來,正是觀摩的劉盞,只見她笑得花枝亂顫,胸前的高聳不斷起伏。等待多時的情景終於出現,讓她心情無比歡快。
看到從地上暈乎乎爬起來的夏億,衣物磨破了好幾處,鼻青臉腫像個豬頭一樣,劉盞本來已經止住的笑聲,又放肆地響起。
這一路翻滾,在碎石和枯枝中吃足苦頭的夏億,可是沒有什麼好脾氣。“嘿,嘿,笑夠沒有?”
“不是我要笑,我實在是忍不住。你看看你自己,哈……”還未說完,又被笑聲打住了。
夏億摸了摸有些青腫的臉,“現在形象確實要差那麼一點。不過說正經的,這飛行功法還真的挺難修習的。”
劉盞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我本來也是要告訴你,這個功法就不要修習了。從來就沒有一個凝神境初期的修士選擇它。如果你實在找不到其它功法,我幫你去找一本。”她只是想看看這討厭的傢伙吃些苦頭。不過得償所願之後,氣也消了,她也不希望東極派有弟子在這樣的功法上浪費時間。
劉盞知道自己的父親對這個愛恨交加的弟子雖然還不是很認可,對金系變異靈根的持續性還持懷疑態度,不過現在夏億的整個表現還非常不錯,父親還想繼續觀察一下。而最爲父親考慮的劉盞,自然對夏億的事情也蠻放在心上。
“我可不會放棄,只是比較難而已。你就不要打這部功法的主意了,女孩子摔起來會很醜的。”
“我醜嗎?”
“我說的是摔倒了之後。”
“那我漂亮嗎?”
這個眉目間風情萬種、肌膚吹彈可破的女子,夏億隻得誠實的說道,“漂亮。真的漂亮。”
“算你還識相。這次就放過你了。走吧,要不要我去給你找功法。”
“不用了。我覺得我能練好這本功法。”
兩人邊走邊聊,離開萬象谷。
隨後的日子,夏億一門心思都在這個《風行天下》上。悟風,在萬象谷中悟風,次次都是神念之力耗盡,摔個鼻青臉腫再回去。不過,皮肉之苦可不會讓他放棄,只會讓他越發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