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克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熟悉了金色黎明的成員以及那令他不悅的下水道,很幸運,組織成員的休息場所並不是還在下水道里。晚上,蘇尼科帶着埃德克順着下水道的一扇暗門中的樓梯回到了地表,這是一間表面上已經廢棄了的公寓,裡面有一些簡單的陳列。除了金色黎明開闢的幾間屋子,這間公寓的大部分房間都堆滿了塵土。
“你今晚就在這裡將就一下吧。在外面你也找不到旅店了。相信我,你不會呆太長時間的,你很快就會意識到這是一場沒有希望的戰爭。”蘇尼科對埃德克說。
“你被佐洛控制過嗎?”
“什麼?爲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你不是說你相信有的人是不會被佐洛的法術控制的嗎?”
“嗯嗯,你難道覺得你也是這樣的人?別傻了,你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的,總之那滋味很不好受。我還是勸你能再認真考慮這件事情,你知道,儘管道恩答應了你幫我們,但是,他其實心裡面和我一樣都希望你能不惹這個麻煩,免得葬身異鄉。哦,抱歉,我說的似乎有些晦氣了。你早點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蘇尼科沒有給埃德克再提問的機會,就關上了房門,踏着沉重的腳步離開了。
在城鎮的另一端,瑞娜、諾罕和安妮婭在地產商人的帶領下來到了那處房屋。從地理位置上講這裡確實不錯,擁有一個大院子,去集市十分方便,採光很好,房屋兩層,只是房頂的防水層因爲年久失修不太管用了,幸好他們來的時候是旱季。
“怎麼樣?這房子不錯吧?”商人說。
“嗯,若不是這裡遭了劫難,能住在這個房子確實是很享受了,不過在現在這個環境下,它也就只能值你開的價了。不過,我們還是不打算買。”安妮婭說。
“好吧好吧,到時候邪魔死了,你就會後悔今天的有眼無珠了。我得提醒你們,現在這房子可還是我的,你們別有什麼大動作”說罷,商人就拿着兩千塊錢離去了。
“這裡又髒又有黴味,一看就好幾年沒住了,我們住在這兒幾天也算給他打掃衛生了,他還這麼囂張。”安妮婭說。
“這種人等危機過去後肯定會麻煩纏身,報應總是會來的。”諾罕說。
“好了,我們簡單收拾一下這裡,諾罕,你去打聽打聽關於埃德克的消息,晚上一定回到這裡來。”瑞娜說道。
“好的,就這麼辦吧。”
諾罕說是去外面打聽,其實也沒多少人可問,更不要說會有有價值的線索了。整個城鎮常態般的人心惶惶,大家都快步走着,只關心自己的生命與利益。
埃德克會醒來完全是因爲外面嘈雜的聲音,他看向了屋裡的水鍾,現在是日二時。正當他想聽聽外面發生了什麼時,蘇尼科突然進來了,打開的門險些撞到埃德克。
“埃德克,哦,既然你已經醒了,就跟我過來,這是一個能讓你親自見識見識佐洛法術的威脅的機會。”
“到底發生了什麼?”
“跟我來就是了。”
爲了不暴露金色黎明組織休息地的位置,埃德克跟着蘇尼科先是返回了下水道,又走了很長一段路,埃德克覺得自己已經走過了半個城鎮。最終,蘇尼科打開了一扇門,門外是一處廢棄的地窖。當然裡面已經沒有酒了。埃德克跟着蘇尼科上了樓去,出了廢棄的別墅以及它的院子,來到一片空地上。
“這是在幹什麼?”埃德克問道,他看見兩撥人正在互相虎視眈眈,一副鄉民火併的架勢。
“金色黎明對戰邪魔的‘軍隊’”這種情況我們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今天的情況比較特殊。哦,你把你的槍拿上了?很好,如果一會兒真的打起來了,你注意保護好自己。”
“邪魔因爲天氣太冷躲在自己的宮殿裡不敢出來了嗎?”道恩在金色黎明的成員前對面前的人喊道。
“對付你們還不需要我的主人親自來,他深知你們已經是強弩之末,但是他還是很佩服你們,因爲你們比十年前的**軍意志堅定多了。所以主人想給你們一個機會,乖乖歸順他,你們可以保全性命。”對面的領頭人喊道。
埃德克跟着蘇尼科到了前排,看到對面的敵人時,埃德克吃了一驚,他們個個像骷髏,但身上卻有着高昂的鬥志。身心完全被佐洛•安德格朗操縱併爲他而戰,佐洛是不會關心他們的營養問題的,所以他們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奇怪。埃德克知道這是一羣可悲的人,沒日沒夜的爲自己真正的敵人工作,沒有自己原本的意志與思想。
“這些都是鎮民嗎?”埃德克小聲問蘇尼科。
“大部分是,也有一部分外地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全都是無辜的好人,都是被邪魔控制了才爲他賣命的。”
“我知道嘗試用言語打動你們是你們擺脫**縱的境地是無用的,無論是往昔的回憶還是真摯的愛情。但是,告訴你們所謂的主人,只要他還活着一天,金色黎明也將存在一天,他終有一天會滅亡,這個世界也會恢復原樣。”道恩•澤拉第繼續說道。
“沒錯,只有自己的意志才能擺脫邪魔的操縱。”蘇尼科自己小聲說道。
“是嗎?你以爲你們真的能走向勝利?你們甚至都無法對我們下手,哈哈哈,主人倒是很享受看到親人、愛人、朋友間的互相殘殺。”爲首的“骷髏”繼續說道。
“我們已經麻木了。”道恩嘗試通過辯解來爲組織成員打氣。
“不!你們並沒有,我還活着就是最好的證明,連你這個領袖都下不了手,你還憑什麼要求別人呢?”
“對面講話的人到底是誰?”埃德克問道。
“你既然提出了這個問題,我想你已經猜到了答案了。沒錯,那是馬拉可•澤拉第,道恩的弟弟。他以前是一個老實的皮革匠學徒。”蘇尼科回答道。
和道恩一樣,站在金色黎明對面的一羣人中不乏其他成員認識的人或親人。這樣的每場戰鬥對金色黎明都是考驗,他們就這樣堅持了十年。如果是**的軍隊,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掉這些**縱的普通居民。但是金色黎明必須先等待對方的進攻,這樣做是爲了減少傷亡。金色黎明的成員往往會選擇對付自己不認識的對手,因此組織內部沒少發生矛盾,一些人也因爲受不了這個刺激退出甚至倒戈相向。這次,由男女老少各種職業組成的“骷髏軍”們遲遲沒有動靜。
“怎麼,你們來了這麼多人,就是來擺個架勢,突出一下你們的存在感?”道恩問道。
“哼哼,看來這幾年的鬥爭不是讓你的腦子更靈活了,反而是讓你的腦子更愚鈍了,這次主人派我們下山,可不是爲了殺你們玩。”馬拉可冷笑着說道。
這時,從身後的別墅匆忙跑來了一名金色黎明成員,很顯然它是經過下水道急忙跑到這裡的。還沒等靠近隊伍,他就喊道:“道恩,不好了,佐洛•安德格朗進城了!”
聽到這個消息,以馬拉可爲首的“骷髏”們都笑了起來。
“哈哈哈,沒錯,你們上當了,我來這兒就是爲了將你們的主力調走,拖延時間。主人這次忍着寒冬親自下山就是爲了找一批新鮮的面孔上山玩玩。我勸你們還是早日認清現實放棄反抗吧,主人的功力在這十幾年裡可是隻增不減。”說完,馬拉可領着自己人大搖大擺的離去了。道恩並沒有追殺他們,因爲他的目標不是這些鎮民。
“你帶路!我們火速回援,蘇尼科,你帶着一些人封鎖上山路,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消滅安德格朗!”
“是!”衆人齊聲喊道。
“埃德克,你跟我來!”道恩說道。
鎮上已經沒有其他百姓,該躲的都躲起來了。只有少數金色黎明士兵和**縱的鎮民們在打鬥。
“搜!一定要找到佐洛,殺死邪魔的人重重有賞。”然而所有人心裡都清楚,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埃德克加入了戰局,對付起這些敵人,埃德克並沒有比其他士兵的顧慮更少,因爲他正是來拯救這批人的。這些骷髏們大都只是被士兵打斷胳膊或腿,讓他喪失戰鬥力,並不會直接危及生命,之後將這些“戰俘”安置到一個地方,往往佐洛會放棄控制這些已經殘疾的人。但這並不是一個長久之計。
埃德克打着打着,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響,他擡頭望了望天空,天上的雲並不是很多。那麼這雷電的聲音只可能有一個源頭。
“真是的,早就知道它們會過來!”埃德克說道。“道恩,我去那邊的街區看看!”說罷,埃德克便循着電擊聲的方向跑去,果然在一處別墅前見到了諾罕和安妮婭。
“嘿!”
“埃德克哥哥?”
“你們都沒事吧?哎?瑞娜呢?難道她沒來?”
“埃德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剛纔…剛纔佐洛來到了這個地方。”諾罕說。
“你…你的意思難道是?”
“埃德克哥哥,瑞娜姐姐被那個怪物抓走了。”安妮婭幾乎快哭了出來。
“沒錯,佐洛控制了瑞娜。埃德克,我很抱歉,我沒能攔住他,佐洛的功力是在太強了。瑞娜甚至爲他開了防禦力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