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看着蕭琅離開,終於解決了青雲爲的事,裴紹翊已經答應回中州,同舅舅風千鈞商議,幫助蕭琅成事。
一切都是看在雲夢霓的身份上,他們有着共同的敵人,雲夢霓不肯跟裴紹翊回去,蕭琅已經答應幫助他們復國,找到失散的皇子,成爲扶風的附屬國,大事得成會立雲夢霓爲扶風國的皇后。
這一切都要歸功與秦玉拂,秦玉拂身上有很多秘密,是易寒想要了解的。只是秦玉拂不願說,易寒沒也便沒有去逼迫她。
秦玉拂從未隱瞞她心中所愛是蕭琅,蕭琅是他的好兄弟,心中是即痛苦也有澀然,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伸手覆上臉上銀色的面具,他這般醜陋的人,一個不知道何時就會因爲蠱毒發作而死,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該奢望什麼?卻可以站在她身後,默默的守護,爲她謀一個長久的幸福。
易寒身子尚未恢復,長夜漫漫,輾轉反側,心裡擔心在宮中的秦玉拂,畢竟她的婚約還沒有解除。
齊王就是一個變數,與皇后葉青櫻的關係一直拎不清,夏侯宸對此絕對不會做事不管,爲了預防夜長夢多,秦玉拂一定要儘快拿到休書方是。
聽得窗邊有響動,是信鴿的咕咕聲,易寒撐着身子下了榻,打開窗子一陣夜風襲來,易寒掩不住輕咳兩聲。
旋即關了窗子,將信鴿抓在手中,將綁在鴿子上的竹筒解開。
將裡面的紙條展開,上面說皇宮異動,齊王昨夜失蹤,易寒心下一驚,昨夜她和蕭琅都在徹夜搜尋秦玉拂的下落,齊王此時失蹤,難道夏侯宸已經出手了?
眉間的擔憂更加濃郁幾分,定要將消息告知宮中的秦玉拂,以做出應對之法。
拿起筆墨在紙條上寫下一行字,重新卷好放入竹筒,希望秦玉拂看到後,能夠有所警覺。
燈兒半昏,月兒爲未明,清冷如許的天際,疏疏淡淡的寥寥星辰。
雲夢霓緩緩睜開眼眸,見着榻上的人已經不見了,蕭琅進宮上朝去了,見她睡的香沉澱並未吵醒她。
初爲人婦,兩*間依然傳來痛楚,心間溢滿柔情,昨夜兩人恩愛非常,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就不信秦玉拂何意搶了她皇后的位子。
綠蕪守在榻前,見雲夢霓已經醒了,忙不迭上前,“夫人,將軍如今上朝去了,命奴婢伺候夫人沐浴更衣,馬車已經等在外面,帶着小姐離開將軍府。”
沒想到綠蕪這丫頭還是蠻乖巧的,竟然知道改了稱呼,如今她纔是蕭琅名正言順的將軍夫人。
至於沐浴更衣,她身上還殘留着他的氣味,她纔不要沐浴,也許能夠懷上他的孩子,她皇后的位子就更加的穩妥了。
“不,綠蕪幫我梳妝吧!”
已是深秋,外面很冷,雲夢霓不用勾引蕭琅,也便傳的厚實些,外間又披了銀狐裘。
綠蕪攙扶着雲夢霓上了馬車,馬車內的琉璃燈盞將馬車內照得通明。
馬車駛出將軍府,天色也漸漸亮了,雲夢霓很想看一眼丞相府,命護衛在丞相府們留稍作停留。
看着緊閉的丞相府,既熟悉又陌生,一直停留在多年的記憶裡,父親如今上朝去了,可是母親應該已經起了。
前世是她害了秦家,她很想見見自己的母親,從前只能夠在夢中相見,如今只隔着一道朱門。
“停車!”
雲夢霓忍着痛楚,拼命的拍着硃紅的大門,“開門啊!快開門啊!我要見丞相夫人!”
護衛見雲夢霓大喊大叫,生怕引起周遭人的注目,只能夠封了她的穴道,將她抱上馬車。
將軍府執勤的護衛聽到門外有人哭喊,一大早真是晦氣,打開門見門口一個人也沒有,揉揉眼,“難道是耳朵聽錯了!”
馬車上,雲夢霓清醒的很,只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可憐她就要出離京城,竟是不能與父親母親見上一面。
她一定會再回到京城的,到時候她就是扶風國的皇后,外祖翁一直希望他嫁給齊王,秦王兩家都是皇親國戚,她一定會讓秦家因她而榮光,而不是那個只會闖禍,假冒的秦家嫡女。
可恨前世竟然死在那個女人的手上,再相見,她已經不會是隻能夠被困在將軍府的初雲公主,她定會想盡辦法弄死她,以報前世奪愛只恨,殺身之仇。
漪瀾苑內,秦玉拂起榻沐浴更衣,一直就覺得今日院子裡很安靜,江兗似乎昨夜並未回到漪瀾苑的偏殿。
青雲衛已經出現,她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皇上也不會讓堂堂的繡衣使,守着一個女人。
一邊梳妝,一邊問道:“桑青,繡衣使可都撤了出去。”
沒有繡衣使,桑青倒是覺得蠻自在的,“嗯,江大人昨夜也沒有回來,估計皇上派了任務。”
江兗皇上的爪牙,除了會欺負百姓,抓捕官員,便是追捕青雲衛的下落,從此不見,眼前也清淨了。
“如此甚好!”
“桑青也是這樣認爲,皇上派了幾名護衛來,卻怎麼也不覺得安全,小姐,不如將元脩叫過來保護,自己人也踏實些。”
雲夢霓掩口輕笑,桑青那裡是不安心,“還說你不喜歡元脩,巴不得每日在一起。”
“小姐,您就只會調戲奴婢!”
兩人笑鬧,秦玉拂心情尚好,如今她在宮裡待不了幾日,也犯不着同太后張嘴,齊王既然答應給她休書,她只要安心等便是。
還有一件事,是秦玉拂很掛心的,她只知道福德海是蕭琅在公里的眼線,已經過了一日,還不知道將軍府的計劃成功與否?蕭琅有沒有見到裴紹翊。
“桑青,見過太后之後,去見一趟福德海,幫我稍一間物件給她。”
桑青似乎想起一件事,“小姐,奴婢見江大人沒有回漪瀾苑,便悄悄的去了偏殿,發現殿中突然多了一件奇怪的物什。
“是何物?”
桑青匆匆忙忙的奔到偏殿,將物件拿了進來,秦玉拂見着桑青手中物什,不是師父送給她的千里目。
“小姐,見多識廣可知此物是何來歷?”
“是千里目!是用來看星辰的。”
秦玉拂明明記得那物件被丟棄在巷道內,難道昨夜江兗有來過漪瀾苑,爲何不當着面拿給她,而是悄悄的送回來?任務結束了,便沒有了見面的意義,他應該早就厭煩了。
手中拿着千里目細緻摸索着,這可是她向師父討要的寶貝,可別再弄丟了!
桑青不覺得那像物件有什麼好的,“小姐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去瑤華殿!”
秦玉拂坐上馬車,桑青手中抱着精美的禮盒,裡面是上等的雪蓮。
“小姐,咱們還是晚些去最好,就不用見那些後宮的妃子,刁難小姐,枉費小姐連夜縫製香囊。”
秦玉拂知道桑青是在可憐她,她也不喜歡那些女人,她在後宮也待不上幾日,也不常見。
“有太后在,她們也不能拿我怎麼樣的?”
常嬤嬤已經等在殿外,宮裡面的嬪妃都被打發了,並且下了旨意,免了宮妃的晨昏定省。
這讓秦玉拂覺得蹊蹺,向常嬤嬤打探道:“太后怎麼會突然病了?”
常嬤嬤道:“是受了風寒,引起故疾,御醫說需要將養些日子。”
秦玉拂笑着頷首,跟着常嬤嬤進了瑤華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能夠見招拆招。
秦玉拂斂起步履,來到殿中,寢殿之內沉靜的薰香氣息繚繞,如水一般蔓延開來。
見鳳榻上葉昭華一身常服,頭上帶了抹額,看上去似乎真的病了。
“臣女見過太后,不知身子可好些了。”雙手將禮盒送上。
一旁淺碧將錦盒接了過去,葉昭華見着秦玉拂,將手伸了過去,“快過來吧!”
秦玉拂乖巧的走了過去,“不知太后是哪裡不舒服?”
“渾身疼痛,頭疼更是痛得厲害。”
秦玉拂見常嬤嬤朝着她遞眼色,秦玉拂會意,“不如,臣女給太后揉揉吧!”
秦玉拂芊芊素手,解開綁在太后頭上的護額,露出光潔額頭,細緻揉按。
如今齊王被皇上送走,他們的婚期被無線擱置,葉昭華想抓住王家,就要想辦法將秦玉拂留在身邊。
“哀家要是有一個如此貼心的女兒便好了。
常嬤嬤從旁道:“娘娘這就錯了,女兒是要嫁出去的,您看齊王妃如此孝順,比女兒不遑多讓呢!”
“卻是如此,兒媳,不如搬到瑤華殿來佩哀家。”
秦玉拂驚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再過幾日就要離開,太后是何意?難不成知道齊王的心意怕自己出宮。
“太后,過幾日臣女就要出宮了,準備出嫁的嫁妝和喜服可都是要精挑細選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有什麼事情,哀家可以安排你的母親入宮商議。難不成兒媳是怕哀家會爲難你?”
“不不不!太后怎麼會爲難臣女,只是怕臣女不懂事。”
“既然如此,就搬進來,等你與齊王大婚,也好直接從皇宮出嫁,這可是隻有公主纔有的恩遇。”
不管她如何辯解,太后都有反駁,是在想辦法將她留在皇宮,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秦玉拂還未得到將軍府的消息,還未的到齊王的休書,一定要想把法拖延時間。
秦玉拂神色恭敬斂眸跪地道:“事情太過突然,容臣女回去準備!”
葉昭華看向常嬤嬤,已經料到她會反對,常嬤嬤剛想說什麼?
被葉昭華阻止,“那好,明日一早讓常嬤嬤接你來瑤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