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心將易寒跟丟了,只能夠催動靈蛇將易寒阻攔,她是不能夠讓易寒出事,拋去他師父的關係,絕對不能夠讓易寒落入羅慎的手中。
所謂的金剛不壞,不過是傷口的修復能力比較快,蠱人並未達到金剛不壞,否則也不會任務失敗。
易寒身上的是涅槃蠱,他身體的癒合能力比正常人快幾十倍,若是易寒落在羅慎的手中,也便麻煩了,必定會拿來煉製蠱人。
易寒正追趕着驪王,腳下突然被靈蛇纏住了腳踝,還在朝他吐着信子。
易寒心間那種悸動瞬間消失,他是見過無心婆婆的靈蛇,易寒止住腳步,月無心也已經跟了上來,將靈蛇收回。
見有守衛,直接將他拉到暗處,等守衛離得遠些,方纔與他講話,聲音很是嚴厲,“潯兒,你豈可擅自行動,可是很危險的。”
易寒就是害怕晚上會有事,換上了一身玄衫合衣而眠,可是他睡到半夜,內心似乎有一種悸動,就像失蹤許久的孩子見到了自己的母親。
“婆婆,潯兒感應到一種召喚,很強烈,內心躁動不安根本無法入眠,於是出來走走,便見到了驪王情不自禁跟了上來。”
易寒體內的蠱蟲與施蠱者是有感應的,離得越近感應便越強烈,“應是羅慎又在煉蠱,你體內的蠱蟲感應到了,畢竟這蠱蟲是用羅慎的心頭血煉成的。”
“潯兒,你這樣婆婆實在不放心,不如你搬到婆婆與拂兒的我房間,萬一被那人控制住心神,會喪命的。”
易寒也意識到危險,他可不想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被人控制,“兩人畢竟是婢女的身份,還是婆婆和拂兒搬到潯兒的房間,比較方便。”
“好!”
僕延灝見易寒剛剛離開不久,說是在院子裡走走,月無心每晚上都會出來,僕延灝根本管不住他。
昆奴也帶着人一起走了過來,“先生可是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一會兒拂兒與前輩要搬到易寒的房間來。”
兩個人都不可說發生時嗎?僕延灝也沒有再問,昆奴也回了公孫彌的房間。
月無心去了隔壁,易寒的內心已經有了防備,不會輕易再被人控制心神,回到房中將牀鋪搬到地上,如今天氣很暖,即便住在地上也是沒有問題的。
隔壁的房間內,秦玉拂睡得正酣,被月無心叫醒,迷濛間不知道發生什麼?
“婆婆,可是夫君出了事?”
“嗯,他差一點就被羅慎叫去,婆婆要留在身邊守着,又方心不下你,同婆婆一起搬過去吧!”
秦玉拂幫不迭起身,見塌上的寢被簡單拾掇,月無心拿起包袱,兩個人直接搬進了隔壁的房間。
秦玉拂將寢被放下,直接奔着易寒而去,“夫君,婆婆說剛剛你差一點出事了。”
“一時疏忽,差一點失了控制。”
秦玉拂原本就擔心,如今更加的擔心,緊緊握着他的手,“將拂兒與夫君的手綁在一起,這樣就不會擔心。”
“拂兒別怕,剛剛是沒有防備,如今已經沒有事了。
月無心可以斷定羅慎就在驪王府,終於可以報仇,若是易寒不是慕容荼的徒弟,她絕對會用易寒來當誘餌引出羅慎。現在她必須在保證易寒的安危之下方纔可以行動。
“潯兒,羅慎應該也感應到你的到來,不用你去找他會自動送上門來的。”
“這大半夜的也折騰的夠久了,先歇息吧!前輩與拂兒睡在塌上,潯兒就在塌下打一個地鋪好了。”
秦玉拂併爲反對,總不能夠讓月無心在地上打地鋪,親自江門反鎖着,方纔上了塌,
月無心笑道:“讓靈蛇守住門口,要比你的門栓牢靠的多。”
從口袋裡取出通體金黃,佈滿鱗片的靈蛇,靈蛇得了月無心的命令,蜿蜒爬行,守在門口,有一點異常,月無心都會察覺到。
此時密室內,羅慎已經感應到附近有蠱蟲,每個施蠱的人與蠱蟲之間都會有着微妙的聯繫,那種感覺突然被中斷了,究竟外面發生了什麼?
聽到密道內傳來的響動,能夠來密室的只有公孫驁,正好問一下外面的境況,王府內一定來了什麼人。
羅慎轉身見公孫驁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剛剛的異樣有些蹊蹺“王爺最近府上可是來了什麼人?剛剛羅慎在煉蠱,突然察覺到異樣?”
羅慎的話讓他想起了易寒,他佈置的陣法卻是玄妙,不僅是他還有身邊的婢女,派了人前去監視,竟然被人用銀針廢了雙眼。
“是王庭派了義王前來調查蠱人之事,身邊跟着一位異士,聽說是精通蠱毒,還會佈陣,手下的那些人都很古怪。”
“異士?”
羅慎沒有細緻問下去,既然是精通巫蠱之術,也許剛剛的用了什麼巫發來探尋,看來他要小心些。
公孫驁見羅慎沒有再繼續問下去,“王庭派了人前來,那些人都很古怪,你要小心別讓人發現。”
“王爺放心,羅慎不會給王爺添麻煩,等蠱人練成了,王爺便有了不死的死士,就可以幫助王爺完成心願。”
“本王只想殺了戎狄王,讓烈兒當上戎狄的王。”
翌日,公孫彌知道昨夜易寒出了些狀況,否則月無心不可能搬到易寒的房間,一夜都睡好,想要問明,命昆奴宣了易寒前去隔壁的房間。
易寒料定今日驪王還會找他們探調查蠱人之事,正要與公孫彌商議,便跟着昆奴去了隔壁房間。
公孫彌見易寒的氣色不錯,“昨夜本王聽昆奴說易先生出了事,本王了是惦念了一夜,見易先生氣色不錯,應該沒什麼大事。”
“讓王爺擔心了,不過是感應到了那個人在煉蠱想要去探查,被月前輩給帶了回來。”
“前輩對先生還真是關懷備自,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先生的母親。”
易寒知道公孫彌是想知道他的出身,“前輩與家師是世交,前輩將易寒當做晚輩。”
“先生既然精通陣法,能夠成爲扶風皇帝的謀臣,家世必定不凡。”
“不過尋常官宦之家世代效命皇家。”
易寒前來不是與敘舊,“今日驪王必定會問詢王爺如何查找蠱人,看來咱們要出府,調查城中女子失蹤一事。”
他們都知道蠱人就在驪王府,中原人就是彎彎繞繞太多,不過要是直接拿人,他也是太魯莽些。
“本王明白,作戲一定要做足!”
他們剛剛用過早膳,驪王便喚二人前去,兩人到了大廳,驪王已經等在廳中。
“見過驪王!”
“兩位昨夜睡得可好!”
言外之意是知道秦玉拂與月無心搬進了易寒的房間,畢竟這一次公孫彌纔是王庭派來的使者,易寒不過是輔助他做那蠱人的異士而已。
公孫彌上前,“昨夜睡得很好,聽探子說前幾日晉陽城中有署名女子失蹤,易先生說煉製蠱人是需要女子的血來養蠱,今日本要帶着易先生到城中調查,還勞煩王叔多多配合!”
“哦,義王怕是弄錯了,前些日子城中女子失蹤,全是因爲有采花賊出沒,最近已經平息了。”
“王叔不要誤會,父王既然怕派了侄兒前來,總不能夠什麼事情也不做。也許其他的王兄哪裡已經查到了些線索。不過例行公事罷了,住上幾日也便走了,回去也好向父王交差。”
既然公孫彌已經如此說,驪王也不好阻攔,“好,以往怕是不知道城中的情況,本王派盧索輔助你們。”
易寒不放心將秦玉拂與月無心放在驪王府,也變一併帶去,說是查案,幾乎是幾人在晉陽城中閒逛。
街道兩邊有許多特色的酒樓,公孫彌請客,一行人便上了二樓的雅間。
公孫彌點了許多戎狄特色的美食,在這裡要比驪王府自在的多,至少用擔心會被下蠱毒。
秦玉拂靠在牀邊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看着尋常的百姓人家,享受天倫之樂。
他要求的並不多,只是想能夠與夫君和澤兒一家和樂,過平淡的日子。
可是她的孩子是慕容家的後裔,生下來便是傾城山的掌門,註定不平凡。
她又在思念孩子,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孩子應該長牙齒了,過幾個月該呀呀學語,蹣跚學步,可惜她不能夠陪在孩子的身邊。
易寒見秦玉拂望着窗外發呆,她應該是在思念孩子,他也很想澤兒,苦了她要陪着自己四處奔波。
一隻手悄悄的遞了過去,感受到易寒手上傳來的熱度,看他偷來的眸光,只是這裡人太多,畢竟還有驪王的人,否則他會偎依在他的懷中。
“先生休的是辟穀之術,雲兒也不餓,不如咱們再出去走走!”
“好!”
公孫彌知道夫妻兩個是想單獨出去走走,他也開始想靜姝,他們的第二個孩子就在這幾日就要臨盆了。
月無心還是很擔心易寒,見兩人走得遠些,緊隨其後起身下了樓,跟在夫妻兩人身後。
易寒有關,慕容燕都的記憶完全是兒時父親在世的時候給他講的,雖然父親去世得早,那些記憶卻一直都在。
一邊走,易寒一邊爲秦玉拂講解,晉陽城就是原本的燕都城,這裡大部分的建築都是青石結構,不完全是戎狄人居住的氈帳。
這裡有很多子民還是慕容皇朝的遺民,如今身邊沒人跟着,夫妻兩人想另找一處酒樓吃些東西。
秦玉拂突然停下腳步,遠遠的見着一身青色衣衫的女子,坐在繡裝的門口繡着衣衫,身旁兩三歲的孩子蹲在一旁玩耍。
褐色衣衫的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將孩子抱起,“娘子,你的身子太沉了,門下有風,別受涼了。”
孩子吵着要出來玩,他不放心纔出來看着,“夫君,客人都在等着,不用管我們娘幾個。”
元修還是不放心,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將桑青扶起,進了酒樓。
所有往事浮上心頭,桑青是她重生後,對她最忠心的婢女,當年因爲齊王謀逆,她被判了流放,當初還讓哥哥調查桑青的下落,知道元修前來戎狄找桑青。
易寒如何會不知道,剛剛見到的兩個人,一個曾經是是她的婢女,一個是她的護衛。
“拂兒,要不要進去看看他們!”
他們現在身份不同,“不用,只要見着她們平安喜樂,拂兒就安心了。畢竟隔牆有耳,不要給他們惹來麻煩。”
易寒會意,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是被監視着,指了指前面的一間鋪子,“那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