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沒做,你緊張什麼?”白致遠冷笑着坐回椅子,似笑非笑望着江黎,“你們說的一切我都不知道,也無法幫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放我走?”
江黎在椅子上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來,目光淡然含笑,“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這麼說暗話。你別忘了你姓白,雖然不知道那個人給你許下了什麼承諾,但你仍舊只是爲別人打工,如果咱們這次合作,我可以做主給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白家公司沒了對你沒有半點好處。都說關上門自家人鬥還說的過去,但你要是跟別人合作,死後不怕無臉見祖宗嗎?”
“嚇唬我嗎?”白致遠冷冷一笑。
“我說的是實話,你可以自己考慮,暫時在這住下,讓你考慮兩天。”說到這,江黎雙手交叉合十,更加靠近白致遠,“白致遠,別被坐牢坐傻了。”
“跟你合作纔是傻,不過是爲了救白凜川,就像把我推出去,你們都離婚,你還這麼細心爲他,不知道你那個丈夫是怎麼想的,要是我非把你幹死在牀.上。”白致遠說到最後幾個字時,更加靠近江黎,聲音說的很是猥瑣。
“白致遠,你胡說八道什麼!”白靖宇一把將白致遠揪起,手握成拳對着他。好在江黎及時制止,才免了這一下。
“別動手,你爲誰辦事我很清楚,但是話我今天說在這,剩下的你自己考慮。靖宇,把他關起來吧。如果兩天之內,他還如此倔強就——”江黎說到這,斜睨了白致遠一眼,淡淡繼續道:“就把他放了。”
“什麼?”白靖宇不可置信的望着江黎,千辛萬苦抓來的,兩天之外就要把白致遠放了,這讓他怎麼咽得了氣。
“兩天之內,如果他還是這種想法就成全,放了他。”江黎重複着這一句話。
別說是白靖宇,就連白致遠都不相信這是從江黎嘴裡聽到的,疑惑的又問了一句,“你真要放了我?”
“當然,如果你還是這種想法的話,我一向不喜歡勉強人,但你最好仔細考慮清楚,到時候我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江黎意味深長的感嘆了一句,白致遠好歹他也相處過一陣子,這個男人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若是這樣強迫恐怕也問不出來什麼。
白靖宇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聽到江黎這麼說也就閉上了嘴,眼神示意人把白致遠關起來。等到白致遠走遠以後,白靖宇再也忍不住說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白致遠就是那個假扮白凜川的人,只要他願意說出來,很可能給白凜川翻盤,難道你不希望他從那個該死的拘留所出來嗎?他可是很快就要開庭了。”
“我知道,但想必你在我來之前應該審過來,我想問你的是,你問出什麼來了嗎?”江黎一本正經的話語讓白靖宇語塞了半天,最後煩躁的抓了一把頭髮,坐在椅子上。
“他什麼都不肯說,我也沒辦法。”白靖宇撇撇嘴,偏偏白致遠也是堂兄,如果使用強迫性的手段好像又有點不道德。
“我問了他也不說,他知道咱們不會對他做什麼,所以等到兩天之後放他走吧。”江黎望着樓上白致遠被關的房間,想這樣就讓白致遠說實話,談何容易。
“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也沒話說。”
江黎沉默的望向落地窗外,腦中浮現出白凜川那張臉,心中更加堅定得儘快讓白凜川出來,要不然葉開那邊可能都扛不住秦逸的進攻。
一天一點時間過去,轉眼就過了兩天。江黎再次踏進了白靖宇所住的別墅,看到臉色難看的白靖宇,她心知肚明的往樓上看了一眼,“怎麼?白致遠一直都沒有鬆口?”
“你覺得呢,再過兩天白凜川就要上法庭,一旦定型就要進牢,大家都努力了,你怎麼這麼輕鬆就說把白致遠放了的話。”白靖宇瞧着二郎腿,俊臉上都寫着不悅。
“對了,這兩天你都派人守在這,那你有沒有看到一些可疑的人在周圍晃盪?”在進來時,她就刻意觀察了四周,卻發現最近散步的人多了不少。
“是有點,不過還沒人進來過,你問這話是不是有的主意?”白靖宇眼中一亮,江黎的法子總是比他要多。從江黎說關白致遠兩天開始他就懷疑,可是問江黎時她卻什麼都不說。
“放了吧,這麼多天忙着要找白致遠,在我們這也關壞了。”
“你到底是什麼辦法?”對江黎這種打啞謎的做法,白靖宇已經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了。多次爲都問不到結果,這感覺比心抓癢還難受。
看白靖宇這模樣,江黎好笑出聲,彎腰在白靖宇耳邊細細說話。聽的白靖宇臉色充滿震驚,當江黎離開他耳邊開始,他忍不住充江黎豎起大拇指,“你這辦法非常好,可是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萬一白致遠出現任何問題。”
“試試吧,除了這個辦法也沒別的辦法,但是你要注意,不要中途被人劫走。來的時候,我發現這四周多了不少人。好在我來這都是做了掩護,要是被認了出來,秦逸那邊我也不好說話。”江黎說話時,拉了拉自己脖子上的圍巾。
好在是大冬天,她穿着棉襖跟墨鏡這些能遮住自己,要不然只會更加添加不必要的麻煩。秦逸也知道她不可能對白凜川的事情無動於衷,出來一趟她也不容易。
“行,那就按照你說的辦。”白靖宇衝他們一招手,江黎所說的雖然是放,但不能做得太假。
到了晚上,江黎跟白靖宇讓人把白致遠放了出去。果然,白致遠先是不相信,後來確定沒有被跟蹤之後,就開始一路狂奔。江黎走在房間一直看着白致遠身上藏有的追蹤器,黒了這座城市的視頻,白致遠所跑走的每一條路線跟畫面她都看得十分清晰。
白致遠一路喘着粗氣往前跑,微弱的月光忽然從前方的路上開出了一輛車。爲了不讓人跟蹤,白致遠一直都沒坐車,只怕自己坐上了江黎安排的出租車,可此時的車子卻向他撞過來,原先他也以爲是江黎安排的人,如果真是那就不可能會真撞他,可是當那車真開過來時,白致遠卻愣在了原地。
對方這架勢根本不像開玩笑,表明了是要將他撞死。大腦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白致遠立即掉頭就跑。其實江黎讓他考慮的那兩天,他確實是有在考慮。別說是秦逸,就算是他是秦逸,對於一個知道自己計劃的人,死是一個人不會開口的最好方式。
但他一直抱着僥倖的心理,纔沒有跟江黎說真話,畢竟當時秦逸許給他的承諾比江黎要好許多,後來那兩天平靜下來,反覆思考之後卻發現秦逸這邊非常不靠譜,可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真會像江黎說的那樣,但事實證明確實是如此。
“可惡!”白致遠奮力像後跑,聽着身後車子巨大的引擎聲,腳下跑得更快。在經過車橋時,他選擇了從車橋下經過。開在上面的車看白致遠忽然改變了路程,也立刻跟着停車,從車上跳了下去。
“站住!”曾幾何時,白致遠也曾這樣追過別人,可如今卻輪到別人來追他。
但此刻的白致遠根本沒時間想那麼多,只能更加拼命的跑。眼角無意中撇到身後跟着的人時,臉色更加難看起來,皎潔的月光下,他看到了三四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不看還好,一看腳下一踉蹌,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這本是一個很小的插曲,那幾個男人卻全部都涌了上來。沒等白致遠爬起來就被緊摁在地,“別動!”
“你們是誰?快點放開我!”白致遠話語之間,更加奮力的掙扎,可是他一個男人,怎麼掙扎得過幾個男人的施壓。不但沒有掙扎開,反而被摁的不能動彈。
氣急之餘,他用力的掙扎,“告訴白靖宇,別想用這套方式來逼我,我是不會上當的!”
幾個男人聽到白致遠這話,相互對視一眼,隨即明白過來,冷笑着從衣服裡面抽出一把軍士匕首,“你說的沒錯,我們就是白靖宇派來的。”
匕首在白色的月光下,泛着陰冷的寒光。白致遠再傻也知道真的是秦逸那邊派人,要是白靖宇多少是下不來這種黑手的。他腦中滑落一滴大汗,激動的說出話來,“你們不能殺我,我沒有跟白靖宇他們說出一個字。”
“你看來還不傻,正因爲你沒說,那就更要殺了。要不然誰知道你會在哪天突然說出來,只有死人才是真正不會說話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舉在手中的匕首一緊,對準白致遠的心臟就要刺下去。
匕首的銀刃映入眼中,這一刻,白致遠的目光中充滿不可置信。他有些後悔爲什麼沒有聽江黎的話,如今卻要被人滅口。
就在這時,響起了警車鳴笛的聲音,白致遠心臟驟然停頓了一下。那幾個男人也都面面相覷,大晚上的還是在這種地方,誰也不會想到會有警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