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詭計得逞,輕笑一聲說:
“我還以爲你喉嚨疼得不會說話了。燃燃,我給你去取止疼消痕的藥丸,另外治療流感的藥水也需要配製,晚上你忘了服用。”
她心說哪是她忘了服藥,在她逃跑抓回後被他又是逼問又是凌虐,直到兩人身體糾纏在一起,一次次被他勉強着翻雲覆雨,是他根本就沒想到抽身放她去喝藥水。
他從牀榻上起來,穿上一件有幾分古羅馬風格白底繡有銀色邊飾的寬鬆長衣,清新隨意,一頭微曲的長髮披散在肩後,燭光飄落在他挺拔的身軀上,掩去他原本充滿力感的肌肉,此時的他倒顯出一種少有的、如同詩人般的飄逸優雅。
真是個誘人的“魔鬼”,如同妖冶的蔓血蘿花,明知道這是用鮮血滋養的魔異之花,在看到的第一眼,已牢牢地粘住她的視線,吸引着她去欣賞、去接近,哪怕花中暗藏着無形的尖刺……
心已被蠱惑,他和她的較量她恐怕永遠是輸家。
暗自嘆息一聲,他將取來的一隻盛着咖啡色藥丸的小銀盞放在她的枕旁,說道:
“你先把藥丸吞下,等我片刻,我出去一趟。”
他倒了杯果汁遞給她,在她的額頭蓋上一吻,隨後走出寢房內室。
她把看起來像巧克力的藥丸吞下,喝了兩口果汁,倚在一個靠枕上等他。
安棣言並沒有如他所說的片刻後回來。大約過了十分鐘,雪燃睡意又起,這一晚她和他數次纏綿交歡,幾乎達到一個極限才昏昏睡去,但因爲心中堵着如酸似悲的痛,彷彿眼中有着流不完的淚、流不完的傷心,一直睡不安穩,抱着她的他只要略有些動靜,她就被驚動,而醒來後他對她那種以往從未有過的柔情,讓她的整顆心彷彿包裹在已快要融化的棉花糖中,軟軟的,暖暖的。
眼瞼已垂了下去,迷迷糊糊中她聽到他進來的聲音以及“嗚嗚”的動物叫聲,好像……身後跟着言言。
可在門關緊的一剎那,傳來言言的啼哭聲,看來小傢伙被野蠻男人關出門外,或者說是被一腳踢飛,安棣言顯然不想在他的睡房中臥個清晨時有可能代替他鑽入毯子的第三者。
睜開睡意惺忪的眼睛,透過繪有淺紫色菱雨花的紗屏,隱隱看到男人手中提着一個黑色描有銀色花卉的食盒,但他並沒有立刻走近牀榻,而是在外面配好藥劑,然後一手提着食盒,一手端着托盤走來。
雪燃瞥了眼托盤上五種配製完的藥水,微蹙起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