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點頭道:“鮑總捕放心,鏈子刀也不是什麼秘密,當年先祖隨族兄楊文廣討伐儂智高後,駐紮在宜州時招募了不少僮丁參軍,他們爬山涉水如履平地。有幾位僮丁隨先祖征戰多年,退役就住在楊家沒有回去,先父從他們手中學得很多技巧,融入武學,鏈子刀只是其中一種。”
鮑鵬點頭道:“我明白,我聽說過你們楊家在宜邕的事情,天道循環,要不是你知道嶺南有香毒,瑤宓哪會失手。其實我問你的也是張大人想要問的,我想求你一件事,就是我的兒子鮑旭,楊提轄,若是有一天你淪落江湖,遇見鮑旭,請幫我照顧他,最好讓他跟在你後面。”
楊志苦笑着說:“鮑總捕,你這樣說法,就是我答應了也未必有用。”
鮑鵬笑道:“楊門一諾千金,楊提轄這樣說就是答應了,鮑某現在只有相信你,眼前張大人他們都是我的仇人,豈能相托。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受累,看在你和張大人以後會照看旭兒的份上,我告訴你們今夜的事情。”鮑鵬如此一說,楊志只好點頭答應,否則徐鑄都會求到跟前;張登心裡一動,多看了楊志幾眼。
正說着,有人通知刑部尚書徐鑄要楊志護送張康國回府,楊志匆匆過去;鮑鵬待楊志走後,滿意地笑笑說:“張老弟,你不感覺王家現在和開國時的楊家很接近嗎?忠義滿門。今夜之事其實真和我們無關,我忙着和長空幫查找你們;瑤宓是紅線堂的人,這次只是賣了點消息出去,告訴別人張康國和王厚晚上在樊樓松竹閣見面,買消息的是段煨。”張登聽了正在沉思,徐鑄送走張康國後走進大堂。
隨着徐鑄一步一步走到近前,就聽得鐵鏈聲響,鮑鵬座下的石椅竟然碎開,鮑鵬站了起來;鮑鵬知道自己傷勢在身,剛纔運功腐蝕石椅又消耗了近半功力,外面衙役隨時會衝進來,所以一上來就施展五步追魂掌;可惜站在前面的是徐鑄,曾經的御拳館地字號教頭,鮑鵬就是沒受傷也撐不到百招,十幾招下來,鮑鵬明顯體力不支,漸漸處在守勢,終於被徐鑄一拳打倒。
鮑鵬望着張登似乎有話要說,可是徐鑄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他,那目光如同冰霜,封住了鮑鵬所有的話語,鮑鵬身體一晃,自斷心脈而亡。徐鑄環顧衆人一週說:“張侍郎,請隨我來。”兩人到了尚書房密室,徐鑄遞過張康國和手下虞候的供詞才問:“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張登接過去看完後理了下衣服,又彙報完自己審理洛鮑兩人的過程說:“依下官愚見,洛瑤宓他們在王厚大人遇刺事上,只是賣了點消息,是想趁機對付我兄弟三人。而刺殺王厚一方是志在必得,因爲沒有樊樓人服侍,帶毒的酒杯應該是樞密院裡人放的,段煨沒有碰過杯子,說明還有其他人。只是下官好奇,既然有如此多的人知道晚上張王相會,爲什麼還要段煨去蘅芳院買消息,豈不畫蛇添足?”
徐鑄來回踱了幾步說:“畫蛇添足,張老弟,你是言不由衷啊。”徐鑄當然明白張登的意思,樞密院的其他人是一個很含蓄的說法,張康國急忙喊段煨跟出本身就不正常,打碎器皿就更不正常。徐鑄解釋說:“張樞密說晚上還約了陝西轉運副使任諒,所以想把王厚喊回去再坐一會,我已經派人覈實過了,器皿碎了你明天再安排人問一下。”
張登搖頭淡淡地說:“尚書大人沒聽懂我的意思,鮑鵬說得沒錯,段煨應該是死間,所以全部線索都集中在他身上。其實今夜不是王厚就是任諒,甚至是兩個人,並且已準備好栽贓到鮑鵬洛瑤宓身上,可惜楊志武功太高,兩人既沒當場被殺,才揭開了一點謎面。大人,崇寧五年正月天現流星,大宋失地四千裡,三月蔡王薨,九月申王薨,十月王厚遇刺,可謂不幸。”徐鑄一身武功,也被張登說的冷汗直冒,不知這是天意還是巧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