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我還是悅官妖,我們兩個誰都沒都有想到樂絃音和秦晉商量出來的結果,竟不是回韃韃國,而是去璃雲國。這簡直太出乎我們的意料了。
我直覺反問了一句,“那幾個韃韃國的小頭目能讓嗎?”這裡可不只我們這幾個人,大部隊人馬可是韃韃國的人啊。
樂絃音低低地看我一眼,學着他和秦晉未來之前,我和悅官妖貼進一起說話的樣子,把嘴湊到我的耳邊說:“那就看怎麼領路了。”
這話說得很有藝術水準,這山谷裡邪性的很,像是一個巨大的八卦亙隔在三國之間,從哪個角度入從哪個角度出,都可以到不同的國界,這裡面大有說道。
那幾個韃韃國的小頭目一直是跟着我們走的,他們雖說起到監督作用,但在帶路這方面,開始是秦晉說得算,和我匯合在一起後,是我說的算,他們基本沒有發言權,更不可能知道這其中的圈圈套套了。
只是秦晉和樂絃音商量出此番結果又是爲什麼呢?爲什麼要決定去璃雲國,不去韃韃國有情可緣,但至少也應該是回大印啊。
想想我的‘妙手回春’我就心痛,我這麼長時間不在,也不知道醜妞帶着我的兩條大黑狗守得住守不住,是不是已經破產了,還是拐着我的財產,會同週三思奔了呢?
每思及此,我傷心欲絕……
我下意識地離開樂絃音,兩個人之間有那麼些距離後,我又注意到樂絃音看我的眼神,縈綠縈綠的,好像山間裡的狼。
我心惴惴,這時我才發現坐在我旁邊的悅官妖竟不見了,該不會真是去撿被樂絃音啪飛的秦晉去了吧。
我的身後空空如野,只有一棵蒼天大樹,再往後,已經無處可蹭了。
“小鑫,你能告訴我,你之前到底怎麼了嗎?”
他怕別人聽到我們說話,特別把墓冢這幾個字隱掉,想我懂得他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沒見到你之前,我兩天沒吃東西了,又被那火紅巨蟒嚇到了,已經是又驚又累又餓,與你重逢又喜,各種情緒交雜,身體一時承受不住纔會暈倒的。”
我突然暈倒在他的懷裡,從身體上來講,就是我說的這個原因,這無從懷疑,但從心理上,卻不是這樣的。
我沒有說我從樂絃音的眼中見到了什麼,那好似催眠術的東西,還有我夢裡夢到的姑娘和一甜一虐的場景,只當他們是我的幻覺好了,說出來徒增煩惱,卻與事無補。
“噢,是這樣啊!”樂絃音點頭後,有些不爽地說:“你一睜開眼睛,就從我身邊離開躲去了悅官的懷裡,竟是找到了爹就比我還親了。”
這話說得我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我那是剛睜眼,還有些糊塗,哪裡記得已經遇到你了,還以爲是夢裡,那你想我往秦晉懷裡去嗎?”季羨林老先生教導我們:謊話不能說,真話不全說!就是這個理了。
“當然不可!”樂絃音連忙搖頭,“當然是自己爹的懷抱更安全些。”
我就知道我這麼說是對的,不管秦晉還是樂絃音,當我在最危機的時候,一定要找個懷抱去投時,如果不能選他們自己,他們都會希望我選的人是悅官的。
因爲是長途跋涉,爲減輕負重,從韃韃國帶來的帳篷都是那種小帳篷,剛夠兩個人左右同睡。
沒遇到火紅巨蟒之前,我都是和悅官妖同住一個帳篷的。秦晉自己單獨一個帳篷,位置挨着我們的帳篷。
悅官妖的睡相我很滿意
,呼吸綿長均勻,幾乎一點動靜都沒有,還散出淡淡的如檀香一樣的味道,兼具驅蟲防蚊的功效。
“其實我覺得你剛纔說得很對!”見樂絃音愣愣地看着我,顯然是沒有明白我話裡的意思,而且不同以往,他剛纔說了不少的話,一時想不到我說的到底是哪句,我笑眯眯地眨眨大眼睛,“你說得很對,還是自己爹的懷抱裡安全一些。”
我說着正想拔腿就跑,奈何我這速度和樂絃音的速度根本不成正比。
我還未等跑出一步遠呢,就被樂絃音抱個滿懷,然後樂絃音雙臂一打挺,我直接被樂絃音公主抱的姿勢,抱進了之前他和秦晉商量事情的帳篷裡,遠遠聽到樹林裡面,秦晉殺豬一樣的嚎叫。
——這兩個傢伙早就挖好陷阱從這裡等着我呢。
樂絃音輕輕地把我放到被褥中間,還未等我動作,他整個人撲了上來,雙手撐到我的身體兩側,頭慢慢垂下,與我的臉部平行,眉眼間春意涌動。他明亮的眸子像一汪明月下的清泉,又像黑夜裡的海一般,悄無聲息地可以將人溺亡。
我正要推開樂絃音,卻聽他在我的上面悠悠地說:“小鑫,你不是喜歡孩子嗎?那我們自己生一個吧,像你或是像我,我們的孩子!”
孩子這個詞像根羽毛一樣劃過我的心房,讓我的心瞬間柔軟下來,原本想要推開樂絃音的手,又落回了原處。
我兩世裡,孩子就像是一個劫難一般,每每觸及,都能讓我做出些超出我自己想像的事來,——他生生地隔斷了我對那個夢境的糾結。
這時,彷彿混沌初開的天地,世間只有我們兩個,再無旁人。我就是他,而他就是我,我們合二爲一,什麼力量也無法把我們分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