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仰仗承啓國的庇護,是跟青國一樣都是僅差一步就能躋身於大國,和樂廣國這種星點小國可不同,齊國就像是承啓國西邊的一條防線,平原,山川交錯,這九座城池都是立於易守難攻之地。
連虎嘯少時曾和青國交戰,對於山川毫無問題,平原之戰,但凡是有點這將帥天府之人也不怕,但是,連虎嘯現在卻頭疼於一件事情,齊國和承啓國除了能夠自己守護自己之外,還有一道天然的屏障,那就是瀧江,將齊國和承啓國三分之二的土地於外界分割開來。
庚明國多山也多水,但這水多半是清澈的河流,而不是像瀧江這樣河道寬而廣,水流湍急還多泥沙的河流,
庚明國自天下分離開來就備受各國的覬覦,就是因爲立於這片大陸的中心,庚明國的京城是當年一統天下的舜明國的京城,而庚明國其他的地方,也是舜明國尚在時,由朝廷管理的地方,這裡是舜明國選來坐天下的地方,富饒之地,怎麼可能是窮山惡水?
而齊國和承啓國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一條天然的屏障瀧江,阻斷了這巨熊一般的庚明國的腳步。齊國也不是傻子,沒有派出水兵挑釁,而是就隔江僵持,祈求這庚明國就此放棄。
久久並無戰報再傳回京城,這朝中的衆臣也都開始擔心起了那邊,再加之這新佔領的哪些小國還有散兵遊勇在不停搗亂,一時之間,這朝臣們都是覺得內心忐忑,不論是勝利還是戰敗總歸要有一個消息吧。
汝鄢祁木立刻派出了這傳令兵,在傳令兵回來之前,連蒹葭已經找到了這問題的所在。
汝鄢祁木因爲這戰報了無音訊,已經在這御書房呆了有十天的時間,除了抓緊時間擬定新的訓練新兵的計劃以外,就是怕自己錯過第一時間的消息。
連蒹葭猜得到他的心思,沒有讓人去請他,而是自己去了御書房。
“陛下,皇后娘娘有要緊事,正在門外等候。”
汝鄢祁木面前站了幾個文臣,因爲久久沒有消息,這些文臣,重拾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想要勸說汝鄢祁木就此結束對承啓國的戰爭。但是他們沒有考慮過,這一步已經邁出去了就沒有回頭路。
汝鄢祁木本來想要拒絕連蒹葭的請求的,但是看着這幾個大臣卻變了心思:“讓她進來。”
連蒹葭走了進來,看到了這幾個文臣,沒有做過多的理睬:“陛下,父親那邊還是沒有什麼消息傳回來嗎?”
“對,傳令軍來回一趟就算是馬不停器,也要再過兩日才能帶回消息吧。皇后在擔心連將軍?”
“倒不是如此,而是臣妾已經知道了沒有戰報的原因。”
周圍的文臣看向連蒹葭眼中有些不滿,後宮不得干政,更何況這干涉的居然還是戰爭這等頭等要事。
汝鄢祁木很相信她:“哦?說說是什麼原因。”
連蒹葭從御書房的書架上找到了這大陸的地圖,驚蟄和雪萊一人一邊拉開了地圖,連蒹葭指着這瀧江的位置:“臣妾之前看地理書中曾提到過這瀧江,瀧江急湍,船隻雖能通過,但卻很難控制方向,其中只有一個原因,現在的船多半都是人力船槳,很難開江破浪。”
“皇后有什麼妙計嗎?”
“陛下可還記得天書上曾說赤壁之戰,曹軍不善水戰,故將船頭船尾用鐵索連在一起,曹軍將士如履平地。”
汝鄢祁木微微皺眉:“但是此戰就是因爲這鐵索連環曹軍大敗。”
“因爲火攻之法,串聯在一起的船相互點燃,火勢一發不可控制。”
“皇后既然知道爲何還要提出此等方法。”汝鄢祁木是無條件相信連蒹葭的,他的目光放在了這些文官身上,他們的表情裡寫滿了對連蒹葭的輕蔑和不滿。
連蒹葭嘟了嘟嘴:“陛下,臣妾可從未說過要用此等計謀吧,且聽完臣妾的話。”
“皇后娘娘,微臣有一句話不值當講不當講,這戰爭豈是兒戲。還望皇后娘娘不要隨意置喙。”一個文官終於是忍不住了。
汝鄢祁木一擡手:“安靜,皇后有何妙計?”
連蒹葭指着這地圖的標註:“臣妾先跟陛下說說,臣妾現在的猜測吧,我國兵將擅長陸戰而非是水戰,白日若是貿然出兵,必然要被這佔據着瀧江已久的齊國擊潰,所以白天打不得。但是瀧江水急,白日行船風險已經不小了,想在夜色中開船是絕對不可能的,其次瀧江兩岸都是平地,即便是貌似登陸了,也不過是別人弓箭手的活靶子,這就是父親久久不動的原因。”
在文官開口之前,汝鄢祁木先肯定了連蒹葭:“說得有理,那如何才能到達齊國?若是繞路,費時費力不說,就算是軍需補給也跟不上。”
“首先明確目標,既然我們的目標是齊國,齊國的國土形似腰帶,所以想要從南邊到達北邊,非常遙遠,可以說很適合用調虎離山之計破解,齊國最遠的北邊的城市梅城可以作爲一個突破口。”
“皇后娘娘爲國出力的心,微臣佩服。但是皇后娘娘請看,這裡是江面最寬之處,就算是這兩岸標註了有樹林,便於隱藏,但是渡過瀧江。”
“就是因爲這裡的江面最寬啊,大人,您不知道嗎?寬的江面水流比起窄的地方要平緩。”連蒹葭輕笑着看着他,這大臣點了點頭,但依舊有些輕蔑,到想看看,連蒹葭是準備怎麼弄。
“鐵索連環串連成江上陸地,必然能吸引齊國的注意力,我們在北邊的竹城擺下這聲勢浩大的鐵鎖連環陣,首先他們一時半會兒未必就能像這諸葛神人一樣想得到風火攻勢,其次,他們必然會調走這齊國北的軍人到南邊,在這期間,北方防守力稀薄,且有樹林養護,我軍可以順利登陸,而且憑藉鋼甲和連弩,只要能上岸千人,拿下梅城都是可能的。”
連蒹葭很利落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這些大臣們並沒有因爲連蒹葭這些話有些什麼想法,而汝鄢祁木看到他們那未變的表情,自己的表情卻變了。
“各位大人,覺得這方法如何啊?”
“臣以爲此法聽起來可行,但皇后娘娘在深宮,如何懂得這戰場的瞬息萬變?”
“許大人,朕現在也覺得是這一條瀧江擋住我東征大軍的鐵蹄,許大人可有什麼妙計?”
姓許的文臣微微一愣,偷偷的瞧了一眼汝鄢祁木,就見汝鄢祁木猛地一拍桌:“就連朕的皇后都翻起了兵書,找齊了方法,三位朝中的棟樑,卻在這兒畏首畏尾的,不想着解決問題,只想着逃避問題!”
“陛下息怒!”這三人立刻跪下了。
“金大人方纔一口一個皇后娘娘不該管,那朕就告訴你,萬國宴上破壞了元浩國神盾的那一把三叉戟,是皇后娘娘的功勞!她比你們更有資格參與政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