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把幽州八怪給殺了?乖乖,我對你的敬意,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地羅月愣了半晌之後,熱淚盈眶地拉着戰天歌的手。
“大哥,我實在太佩服你了。連幽都城那種龐然大物都敢招惹,就算舉世皆敵也死而無憾了。”
“咳咳……”戰天歌滿腦門子黑線,差點沒被地羅月的話給嗆死,立刻抽手。這傢伙太不是東西了,直接咒他死。
“小月……”天羅陽老臉漲得通紅,有這麼一個寶氣兄弟,讓他有種想要插死這貨的衝動。
“呃,對不住,是我太激動了,有些語無倫次。”地羅月摸摸腦袋,一臉誠實憨厚道。完全沒將剛纔的事放在心上,臉皮之厚,可見一斑。
“兄弟,我實在太佩服你了。竟然敢和幽州八怪叫板,在衆多天驕之中,你是唯一的。”
“三大聖地的幽都城,傳承古老,聽聞是太古時期傳下來的。”
“沒有人知道他們底蘊到底有多麼雄厚,因爲無人敢招惹,就算有,也都變作一抔黃土,消失在歷史之中了。”
“不過除了神盜之外。地羅月意氣風發,好像就在說他自己:“神盜的實力論單打獨鬥,絕對不輸給五大無上古國和三大聖地不出世的老怪物。”
“其他敢挑釁這些超級勢力的人,無一不落敗,甚至有的強者魂飛魄散,身死道消,化爲齏粉。而這種人不在少數。”
“崔小迎聽說是幽州八怪中,最神秘的存在,很少有人看到她出手。”地羅月喋喋不休,越說越順溜,連珠帶炮,全往戰天歌腦中灌輸。
“她也是八怪中,唯一的女人。聽聞實力也是最強的。就連堪稱八怪第一人的閻十王,甘願讓出這個殊榮。”
“能夠與五大強國的天驕相提並論,並且絲毫不亞於他們。”
“在中原之地八大勢力中,有三位天女,她就是其中之一。”
“聽說實力只比公認第一的神女伏妤媱稍遜一籌。”
“伏妤媱?”戰天歌眉頭一皺,他覺得這名字自己好像在哪聽說過,但一時間又記不起來。
“伏妤媱你都不知道?”地羅月差點,跳腳大罵,噴戰天歌一臉口水:“你怎麼可能沒聽說過呢?”
“我確實沒什麼印象。”戰天歌滿臉苦笑,看着地羅月一臉鄙夷的神色,如實說道,這傢伙真是太欠揍了。
“其實我也只是聽過她一些傳聞而已。”地羅月有些不好意思:“她就是天上的仙女,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與她根本不會有什麼交集。”
“三年前,她在天水崖出現過,但從她出現到離開,不過一刻鐘而已。”
“天水崖和碧月心湖相連,崖頂高聳入雲,直衝九霄。從遠處看去,二者水天相接,一山一水,美不勝收,令人陶醉。”
“當時,從未變化過的碧月心湖,發生震盪。天空雷聲轟鳴,從蒼穹之上緩緩降下一位少女。”
“以柔弱的身體,一己之力鎮壓碧月心湖的異動,最後在天水崖的石壁上留了一道裂痕,前後不過幾息時間而已。”
“你可以閉着眼睛,想象一下,一個仙女般的人物,與天地搏殺的畫面,是多麼美啊。這次碧月心湖再次發生變動,希望她能降臨,阻止這場風波。”
戰天歌看着地羅月一臉嚮往迷醉的神色,彷彿在享受人間美味。徹底無語了,這到底是個什麼傢伙。
只是聽聞而已,而且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居然就這麼添油加醋,繪聲繪色地描畫出來,可以去吟詩作對了,這想象力,絕對是驚天動地的。
“咳咳……”戰天歌立刻咳嗽,打斷地羅月的嘴,否則以這傢伙滔滔不絕的噴口水,不消片刻自己臉就要遭殃了。
“嘿嘿,那個雖然我沒見過伏妤媱,但聽聞此次洛神國祭天大典她也會出現。”地羅月跟做賊似得,東張西望,確定四方無人之後,才拉着戰天歌,將嘴靠近他耳朵,小聲道:“聽說四大古皇朝,三大聖地的天驕都要參加這個盛會,最大的目的就是這位傳聞中的神女。”
“許多老一輩的不死怪物,都想自己的後人能夠獲得她的青睞。”
“哦。”戰天歌聽了這個消息後,不爲所動,臉上平靜如常,沒有半分波動。這事和他半個銅子的關係都沒有,他怎會在意。
就算是有,他也不會大驚小怪,咋咋呼呼。八杆子打不着的事,他不會太關注。
“你……唉!我算是服了你了。這可是天大的秘密,你竟然……”地羅月長吁短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牛彈琴。
“小月,說正事。”一旁的天羅陽完全被晾在一邊,想要插口說話都不行。
他一臉黑線,怒目圓睜,真想給自己兄弟一個爆慄。只要讓他開口,不把他制止住,絕對可以獨自說一天。
“是,是,說正事,我差點又忘了。”地羅月雖然有些尷尬,但臉不紅心不跳。
“崔小迎的實力非常強大,很少看到她出手,你一定要小心。除了她之外,還有其身後的幽都城,三大聖地之一,無人能撼動其威嚴。”
“而雨花城的那些天才們已經放話了,一定要將你斬盡殺絕,碎屍萬段。”
“我們找了你幾天,就是想通知你,趕快逃命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地羅月一口氣把話說完,氣不喘臉不青。
“難道不怕外界修士知道你們暗中相助我,會被說成通敵賣族嗎?”戰天歌看着天羅陽和地羅月,他很承這兩人的情。萍水相逢,能夠冒死告知自己,讓他知道這片天地還有良善之人。
“雖然我們不知道爲何要幫助你,但我們都相信你不是邪族。”天羅陽斬釘截鐵地說道。
“嗯,我們相信你。”地羅月道:“邪族固然可怕,但也不應該草木皆兵,自亂陣腳,聽風就是雨。”
戰天歌第一次聽到地羅月說這番話,雖然這傢伙有些不着調,不靠譜,但卻沒什麼壞心眼,心直口快,敢於直言。
“是啊!僅憑一人之言,不足以取信天下。”天羅陽嘆息道:“你還是趕快走吧,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戰天歌看着二人,半晌後才點頭道:“多謝,保重。”說完轉身衝出衚衕巷口,朝小鎮外走疾馳而去。
他一直獨來獨往,從不欠人,但今日這分人情,卻讓他感到一絲溫暖。
出了小鎮,一直向西前行,他要儘快趕去大幻古山。現在的自己可謂是天下公敵,猶如過街老鼠。
也許只有進入其中,纔有可能保住性命。他沒想到事態已經如此嚴重,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剛纔他沒敢說自己除了殺幽都城的傳人外,還把冥陰澤也得罪死了。這兩個底蘊無限,實力雄厚的超級大勢力,隨便哪一個都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惹得起的。
他不想連累天羅陽和地羅月,一路穿行在荒茫的大山中,一邊嘆氣道:“希望他們不會爲難你們。”
突然從道路盡頭衝出一人,約摸二十來歲的年紀,一身寬大的黑袍,看不清面貌。
“嘿嘿……沒想到真是你,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人眼中嘿嘿怪笑,聲音有些沙啞,彷彿天生就是這般公鴨嗓。
“我還以爲你不出來了。”戰天歌看到此人的出現,沒有任何驚訝,好像這人能夠在這裡,他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嗯?你知道我是誰?”那人有些詫異,完全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靈覺這般強大。
“你說呢?陽太厄。”戰天歌嘴角扯過一絲笑意,眼閃出冰冷的殺意。
剛纔在小鎮的衚衕時,他就隱約感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注視着他們,但他卻沒有打草驚蛇。
這人一直關注自己,眼神從未轉移。他就明白這是針對自己的。爲了不禍及天羅陽兩兄弟,他必須將此人引離他二人。找個偏僻的地方下手,因此他才以最快速度出鎮,走進這荒無人煙的大山。
“哼!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我跟蹤你。”陽太厄聲音越來越陰寒,如欲吃人。
“不過這樣也好,在這崇山峻嶺中,把你殺了。收穫你身上的寶物,也是件不錯的事。”
“省的在大庭廣衆之下,強者太多,還不好分。”
他很驚訝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怪物,速度如此快,讓人不可思議。如果不是自己還有兩件像樣的至寶,可能早就被甩掉了。
這是一塊肥肉,且不說他身上還有令人垂涎欲滴的重寶,就是這逃生的本事也是極其罕見的。
“哦?你這話說得未免也太早了吧?”戰天歌冷聲道。
“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但待會兒我會讓你看到實力的差距。”陽太厄陰笑道:“我可不是那隻會放空屁的凌無顏。”
“交出子午金液,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些。”
“原來那天夜間的人是你?”戰天歌這次有些動容了。當時在風煙樓中的迷霧裡,看到幾具屍體,皆被人動過手腳。
他就有所懷疑,直到遇見玉輕流,和他交談後,這個疑惑就打消了。
“不錯,是我又怎樣?今日你必須死。”陽太厄猙獰吼叫。在風煙樓內他也中了毒,要不是功力深厚,早就變作一灘血水。
他一直在尋找戰天歌,想要奪得手中的子午金液解毒。
現在毒素已經迅速擴散蔓延,再不解毒必死無疑。
話音剛落,一隻大手向戰天歌抓來,速度同樣驚人。
一股強大的力量向戰天歌鋪天蓋地的轟砸下來,狂風大作,飛沙走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