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地道了,跑那麼快乾什麼?我又不會吃人。”石頭白眼直翻,這些人落荒而逃十分不屑。
這貨完全沒意識到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不停抱怨別人。
“手頭有點緊,只想問他們要點寶貝什麼的。這些人太可惡了,一點都不懂得分享。”
“再說了,你不給難道我還能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不成。那麼淺顯易懂,三歲小孩都能明白的道理,一幫大老爺們兒,真是白活了。”
它口沫四濺,身體在地上滾動。以此來發泄自己的不滿。
“跑得比兔子還快,一溜煙兒就沒了蹤影。唉!看來下次打劫,得趁人不注意,先下手爲強。”滿地打滾,如果自身有手有腳,定會捶胸頓足。
“晚了連口湯都沒得喝。我就納了悶兒了,他們是怎麼知道我要搶劫的?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我完美的計劃。”
隨即翻跳起來,氣勢兇狠地瞪着戰天歌,破口怒罵:“一定是你這臭小子從旁插手。”
“石頭,我發覺你是不是欠揍?”戰天歌滿腦門子黑線,伸出蒲扇大的巴掌拍向石頭。直接把它打飛出去。
石頭就是個地皮無賴,流氓混蛋。和它講道理根本行不通,還不如實際一點,給它幾巴掌,把這傢伙打怕了,它就能老實了。
“你個王八蛋,我跟你沒完。”從遠處,由遠及近,傳來石頭比殺豬還難聽的聲音。
震天動地,聲嘶力竭。惹得整個大街上還流走的衆人一片愕然,心驚膽戰。
這街道實在太寬大了,人流涌動。戰天歌所在的地界沒人,不代表其他地方也空無一人。
戰天歌直接無視,怡然自樂地在大街上行走。
“這傢伙能把無恥做得淋漓盡致,當真是天大的奇蹟,無人能超越。”韓禹暗自擦冷汗,滿臉苦笑。
到現在他才明白,把自己的事告訴石頭,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真想扇自己兩巴掌。
以這傢伙唯恐天下不亂,攪屎棍,外加臭不要臉的行事風格。他覺得自己本可手到擒來的事,有這混蛋的參與,必定會被攪黃了。
他哭笑不得,一臉菜色,哀求戰天歌道:“你得給我想想辦法,別讓這混蛋瞎參合。”
“什麼?”戰天歌明知故問道。
“戰兄,你就別再逗趣我了。”韓禹都快流出眼淚,心急如焚。
戰天歌雙手抱胸,哈哈大笑:“這我可管不了。”隨即加快速度,向城中心趕去。
自身帶有重傷,得儘快找間客棧安頓下來,療傷要緊。
“唉!”韓禹欲哭無淚,無可奈何只得跟上戰天歌的腳步。
“戰兄你可得幫幫我,這混蛋就是一顆老鼠屎。我後半生的幸福可都在你手中了……”
戰天歌頓時一身冷汗,心裡咯噔嚇了一跳。先前那一腔熱血的話只是給韓禹打氣,讓他振作起來。
現在讓他替韓禹去追女人,兩世爲人,可沒幹過這事。
直到如今,戰天歌對女人還一無所知。至於她們那深不可測的心思,更是琢磨不透。
打死他都不會答應韓禹,否則就會陷入其中,一發不可收拾。弄不好還碰一鼻子灰。最糟糕是被人家姑娘滿世界追殺,就像先前的崔小迎。他可被嚇怕了。
“這種事你可別找我。”戰天歌一口否決,完全不講情面。
“戰兄,所謂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韓禹作揖懇求道,就差給戰天歌滾下了:“你就幫我這一次,事成之後,一定銜草結環想報。”
“其他事,我毫不猶豫。但此事我萬不能做。就算現在你拿刀架我脖子上,威逼利誘,我也不去……”戰天歌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去哪?”戰天歌話剛說完,石頭連滾帶爬地跑了回來,疑惑地問道。
“咳咳,沒去哪,我們正討論住店的事。”韓禹搶先說道,生怕戰天歌把自己的想法抖漏出來。
如果讓石頭知道了,那還了得,不鬧得天翻地覆,人盡皆知絕會不罷休。
“不對,碧淵城那麼大,而我們也在這街上走了不少時間。怎麼人越來越少了?”很快,戰天歌發現四周的變化,有些不對勁。
起初他以爲是因爲石頭的無恥的行徑,才使得街上的人羣四處逃散,不知所蹤。
但越往城中心走,越發覺此中的蹊蹺。
“你有所不知,這碧淵城與其他地方不同。”韓禹笑着說道。
“怎麼個不同法?”戰天歌眉頭一皺,滿肚子疑問。街上人煙稀少,稀稀疏疏只有幾個。
“碧淵城就在碧月心湖的湖畔,因爲碧月心湖的原因,一般白晝比夜間短。”韓禹解釋道。
“你別看咱來時烈日高掛,日當正午。我看不到半個時辰天就會天黑。而整個碧淵城也會被一股強大的黑氣籠罩。”
戰天歌心中莫名其妙,眼裡驚疑不定:“你的意思是碧淵城再過半個時辰後,太陽就下山了?”
“你誤會了。”韓禹搖頭笑道:“準確來說不是夕陽西斜,而是突然完全黑了下來,毫無徵兆。”
“確定?”戰天歌張口結舌,旋即問道:“碧淵城一直都是這樣嗎?”
“不錯,從碧淵城建立直到現在,從沒改變過。”韓禹知道戰天歌問什麼會那麼問,因此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一怪象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即便是建造碧淵城的人也對此無據可查。”
“而洗心閣乃是碧淵城最古老的勢力,聽說比碧淵城的歷史還長,他們也同樣一概不知。”
戰天歌一手抱胸,一手摸着鼻子,若有所思,眉頭緊皺。
許久之後,臉上舒展開來:“找個地方休息吧,趕了一天的路了,我可不想睡大街。”
“你……”韓禹無言以對,還以爲戰天歌已經想出箇中關鍵,洞察了此事的前因後果。
“你別告訴我,想了大半天,一點頭緒都沒有。”
“什麼頭緒?”戰天歌一頭霧水。
“呃?你……那麼長時間,你……”韓禹怒目而視,恨不得掐死戰天歌。
“我?我什麼?碧淵城有什好地方,帶我去看看。”戰天歌笑道。
韓禹一拍腦門,幡然醒悟。感情戰天歌這傢伙花了那麼長時間想吃喝玩樂的事,根本沒管碧淵城的怪象。
“那些東西,你就別想了。”韓禹說道。
“爲什麼?”戰天歌問道。
“因爲你……”
“我?我怎麼了?”
“因爲你是這碧淵城中實力最弱的,沒有資格住客棧以及享受這裡的一切。只能睡大街。”
“呃?”戰天歌滿臉黑線,目瞪口呆。猶如被晴天一道霹靂,擊中腦袋,半天沒轉過神來。
“不會那麼邪乎吧?我就不信這城中我實力是最低的。”
“城門中央懸掛的古鏡早已說明一切。”韓禹說道。
“哇呀!睡大街?以我那麼高貴的身份,誰敢讓我睡大街?”石頭咋咋呼呼,一蹦三丈高。
“走,找客棧去。我要吃最好的,睡最軟的,玩最漂亮的美女……”
只見它“咻”的一聲衝進一間古香古色,雕樑畫棟的客棧中。
戰天歌和韓禹互相看了一眼,也都跟着進去。不多時便被轟了出來。
“還講不講理了,我只想睡個覺而已。”石頭跳腳大罵,惱羞成怒。雙眼瞪着把他們轟出來的掌櫃和店小二。
“碧淵城是最講理的地方,沒有實力就別進碧淵城自取其辱。哪涼快哪待着,別阻擋我做生意。”掌櫃是個大腹便便,滿臉贅肉的中年人。
雖然身形龐大,看樣子足有三四百斤。但其身手卻是不俗。輕而易舉就將石頭和戰天歌他們打出來了,不費吹灰之力。
“你實力太弱了。”掌櫃輕蔑地看了一眼戰天歌,隨即諂媚地看着韓禹:“不過若是遁公子能光臨小店,那是小店的榮幸,也是小人三世修來的福……”
在店中時,他本意是留住韓禹,只逼出戰天歌和不要臉的石頭就好。可人算不如天算,韓禹爲了朋友,也跟着走出。
“不必了,掌櫃的心意,韓禹心領了。”韓禹平靜地說道。
“哼!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石頭氣得火冒三丈,但又打不過老闆,只好灰溜溜的離開了。
“遁公子若沒找到住處,小店隨時恭候您的大駕。”待戰天歌他們離去後,掌櫃站在門口高聲道。
韓禹沒說話,與戰天歌並肩消失在街道上。
如此他們又走了許多家客棧,但遭遇和先前的如出一轍,毫無變化。
這更引起石頭的怒火,不斷數落戰天歌:“都怪你,好了,現在我們真要睡大街了。”
“可憐我帥的這般驚天動地,居然沒有人重視。”它滿嘴連珠帶炮,聲音哀婉久絕。
“唉!這都是什麼人,太勢利了。好歹我也是獨一無二的絕世天驕。我詛咒他們生兒子沒**,不,生兒子全是**……”石頭恨聲罵道。
“不就是睡大街嗎?你在百泉山還比不上這大街呢。”走了數家客棧,被無情地轟出來後,戰天歌也積聚了滿肚子的氣。
“不,戰兄,碧淵城與其他地方不一樣。我們絕不能在街上過夜,否則將會死無葬身之地。”韓禹神色凝重道。
“這是爲什麼?”戰天歌不解。
“我也不知道。”韓禹如實告知:“但我聽聞曾經也有人和你一般以低境界進碧淵城,然後和我們的經歷一樣。”
“於是,他隨便找了個牆角休息,可第二日就發現死在牆下,只剩一堆白骨。”
“而這對枯骨根本沒人會管,直到第三天一早,連骨頭都沒有了。”
“這?這也太邪門了吧?”石頭瑟瑟發抖,嚇到大汗淋漓,一滴滴乳白色的液體啪塔啪塔往下掉。
“確實邪門,因此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找到住的地方。哪怕是一件茅屋也行,只要能遮風避雨。”韓禹看着戰天歌說道。
“如今天快黑了,再找不到落腳處,我們真要有大難了……”看了一眼天邊逐漸黑下來的烈日。
“好……”戰天歌聽了韓禹的話後,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