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轉眼,距離凌言去軍營,已經三個月了,這些日子以來,沐瑤對凌言的思念,只增不減,好在凌言經常派風煙給沐瑤傳信,沐瑤看着凌言寫的那些思念的話語,只覺得心裡既苦又甜,苦的是,兩人分開好久,想見又不能見,甜的是,凌言信上關心思念的話語,讓她每每看信都覺得心裡甜絲絲的。
這一天,沐瑤睜開眼睛,想起凌言說的那句,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的話語,心裡面估摸着,他會不會就快回來了呢?
這種思念似乎已經成了一種模式,睡覺之前會想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還是會想他,有時候做着其他事情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想起他。在幾個月以前,沐瑤根本不會知道,原來自己也會有這麼思念一個人的時候。
“小姐,您起來了麼?”小菊的聲音從外間從來。
“嗯,進來伺候吧。”沐瑤懶懶地回答,如今的天氣,正是不冷不熱的時候,沐瑤醒來都喜歡在牀上賴一陣子。
沐瑤用過早膳,正想到心蘭居去找謝心蘭,她剛走出房間,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小瑤。”
沐瑤驚訝了一下,擡眼望去,竟然是張延,她吃驚地道:“張延哥,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應該在祈城麼?”時隔幾個月,張延彷彿瘦了些,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疲憊,想來是因爲長途跋涉的關係吧。
張延看着面前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時隔幾個月,她出落得越發美豔了,他輕聲道:“我爹讓人把我調回京城了。”
“哦?這樣啊,那張叔叔他們也過來麼?”沐瑤好奇地道,當初他們走的時候,張延的爹爹並沒有接到調令。
“沒有,小瑤,我聽說你被皇上賜婚給京城第一紈絝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有些激動。
沐瑤乾笑了兩聲道:“呵呵,張延哥,你的消息倒是靈通,那麼快就被你知道了。”
張延聽到沐瑤親口承認了,一顆心刺痛了一下,他難過地道:“小瑤,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怎麼能嫁給那個紈絝公子?”
“張延哥,我跟他的婚事已經定了的,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沐瑤微笑着道,
可是,她的笑,看在張延眼裡,卻像是強顏歡笑,他走到沐瑤身邊,抓住她的手,低聲道:“小瑤,不要嫁給他,我帶你走,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
沐瑤呆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表達有問題麼,自己可沒有說不喜歡嫁給凌言啊,他怎麼像是要帶她私奔一樣?
“張延哥,你誤會了。”沐瑤邊說邊用力掙脫他的手,哪知他抓得很用力,根本就不輕易掙開。
“小瑤,你跟我走吧,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就算是死,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嫁給一個紈絝公子。”他激動地說着,一想到自己疼愛了十幾年的女子要嫁給別人,他的心就像刀割一樣疼,要是她能嫁一個好男人也就罷了,可偏偏還是一個紈絝公子,讓他如何能接受?
秋若和秋水對望一眼,不知所以然,這個公子又是何人,看小姐的樣子,是不想讓這個男子抓她的手,可是,小姐又沒有使用真氣把他的手振開,於是,兩人糾結了,是上前把男子狠狠揍一頓呢,還是聽之任之?
就在兩人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聲音懶懶地響起:“哦?爺倒是想看看,你有什麼能耐能帶走爺的女人。”
沐瑤擡眼看過去,就看到凌言懶懶地倚在院子門邊上,陽光打在他身上的墨色錦袍上,讓他看起來更加風華無雙,幾個月不見,他瘦了些,也黑了些,但是,還是一樣俊美無雙。此時,他雖然是懶洋洋地站着,卻遮不住他滿身的貴氣,也許,這個男子即便是扒着,也一樣高貴如斯吧。
沐瑤一看到凌言,心下歡喜,她也顧不得會不會傷到張延,直接使用了些內力,把自己的手腕從張延手中掙脫開來。
她急速地走到凌言旁邊,歡喜地道:“你回來了。”沒想到,見到他,自己比想象的還要歡喜,臉上甜甜的笑容,怎麼也收不住。
凌言看着面前一臉歡喜的女子,看着她暖人心扉的笑容,面色柔和了一些,隨即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一樣,一張臉又繃了一起來。於是,他不再看沐瑤,而是冷冷地看着張延,一張臉黑得嚇人,凌厲的眼神,直看得沐瑤打了一個冷戰。
張延看着沐瑤見到這個男子時歡喜的樣子,心不由得一痛,他看了凌言一眼,沉聲道:“你就是凌言?”他沒想到,這個人們口中的紈絝公子,竟然長得這麼俊美,而且他身上的氣勢,給人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
凌言冷冷地看着他,沉聲道:“沒錯,我不管你是誰,我只想告訴你,你惹到我了。”他說這一句話的時候,語氣不輕不重,但是沐瑤卻感覺到了他的周圍正泛着一股冷氣。
張延一聽說這個人就是凌言,他惱怒地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紈絝公子,你根本就配不上小瑤,你最好跟她解除婚約。”
沐瑤聽得一陣惡寒,心想,張延哥啊,你自己想找死,我真的幫不了你了。
凌言冷笑了一下道:“哦?爺配不上,難道你配得上?”他袖子下的拳頭已經握緊了,就他那二愣子的模樣,能配上小瑤?別笑死人了,凌言心中腹誹道。
沐瑤一看,心知不妙,她走上前,拉着凌言道:“你回來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給你們介紹……”
“你閉嘴。”沐瑤話還沒說完,凌言就打斷了她。
張延看到凌言兇沐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看着沐瑤道:“小瑤,你還沒嫁過去,這個男人就開始這樣對你了,以後這日子可怎麼過?還是想辦法跟他解除婚約吧。”
沐瑤聽了張延的話,嘴角抽搐了下,心想,張延哥,你還要不要命了,沒看到這個男人已經準備爆發了麼?
沐瑤撫了撫額,頭疼地道:“張延哥,你還是先回去吧。”
“張延哥?叫得倒是親熱。”凌言淡淡地開口,語氣溫涼無比,空氣中還瀰漫着淡淡的酸味兒。
沐瑤翻了個白眼,無語望天,這個稱呼都叫了十幾年了,一直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如今倒好,這個男人還爲這個稱呼醋了。
“是啊,我跟小瑤是青梅足馬,你不知道麼?”張延不怕死地開口。
沐瑤差點沒暈過去,心想,不是自己不救他,她真的已經盡力了,於是,她無力地走到門邊,學着凌言的樣子,懶懶地倚在門口的另一側,要爭,就讓他們爭個痛快好了。
誰知沐瑤剛站好,就聽到張延一聲悶哼,原來,凌言已經把張延扔出院子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