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語氣,這種動作,就像是一個等待丈夫歸家的女子,像是他們不是今日裡成的親,而是很久以前,就是夫妻了。
凌言心中一暖,輕聲道:“小瑤可是餓了?快點過來喝交杯酒,然後吃些東西吧。”
凌言聽說新娘子要喝完交杯酒才能吃東西,他也不敢在外面多待,再者,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回來看看自己的新娘呢。
沐瑤委屈地皺了小臉,隨即點點頭道:“嗯,好餓了,這種規矩定得真是不公平,你在外面吃吃喝喝,而我要在這裡餓肚子。”
凌言聽得好笑,又有些心疼,然後把她拉到桌子旁,溫柔地道:“嗯,我這不是來了麼?過來坐吧,我再陪你吃些。”
沐瑤點點頭,坐了下來,凌言倒了兩杯酒,自己拿一杯,一杯遞給沐瑤,輕聲道:“來,把這杯酒喝了。”
沐瑤接過凌言遞過來的酒,和他一起交叉着手,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滿嘴都是香醇的酒香,可能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讓她的小臉又紅了幾分,只看得凌言口乾舌燥,恨不得馬上把她拆吃入腹纔好。
不過,想着她餓了一整天,他壓下心內的躁動,拿起筷子,給她夾菜,不多時,就把她面前的碗堆成了小山,沐瑤實在是餓了,開始認真地吃了起來。
飯後,凌言吩咐人撤了碗筷,輕聲吩咐道:“去外間候着吧,我不習慣有人守夜。”
“是,大少爺。”
衆人退下去以後,房間立刻安靜了,連外間,都沒有什麼響動,沐瑤看着凌言看自己的眼神,變得越來越熱,她心下一顫,輕聲道:“還沒洗漱呢,怎麼就讓人都下去了呢。”
凌言輕笑道:“無妨,讓爲夫的來伺候娘子。”說完,還真的去打水來,仔細地伺候沐瑤洗漱。
沐瑤看着他動作優雅地擰了毛巾,要爲自己梳洗,她輕笑道:“這麼俊美的公子,做着伺候人的活,原來竟是這麼賞心悅目。”
凌言點點頭道:“嗯,那是,伺候自己的娘子,當然賞心悅目了。”他彷彿叫娘子叫上癮了,一口一個娘子地叫着。
伺候完沐瑤,他自己簡單地洗漱了一下,然後拉着沐瑤在牀邊坐了下來。
凌言定定地盯着沐瑤看,彷彿要把這些日子沒見到的都補回來,沐瑤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你怎麼這麼看着人家?”
“因爲我娘子好看啊。”凌言低聲道,此時的沐瑤,因喝了酒的緣故,整張臉都透着惑人的粉紅,杏眸明亮如夜空中的星子,閃着明亮的光,一張小嘴由於不滿於凌言的注視而微微嘟起來,像是無言的邀請,終於,凌言再也按捺不住,把她摟入懷中,準確無誤地吻上她的紅脣。
四脣相貼,那種熟悉的觸感席捲而來,縱然兩人吻過無數次,但是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那種美妙的觸感,香甜的滋味,讓兩人深深沉溺其中。
良久,凌言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他的眸中,彷彿一團火在燒,直燒得沐瑤臉紅心跳。凌言輕輕擡手,把她頭上的所有裝飾品全部取了下來,一頭烏黑順滑的青絲頓時傾瀉而下,烏黑柔軟的發,自然地披散下來,只讓她在昏黃的燭光中,顯得更加嫵媚動人。
凌言撫了撫她順滑的髮絲,有些愛不釋手地撫弄着,他的手指在她發間頓了一下,一小撮頭髮落在凌言的手中,凌言小心翼翼地把頭髮拿在手裡,隨後,從自己束着的墨發中,輕輕取下一小撮,跟沐瑤的發並在一起,麻利地打了個同心結。
沐瑤溫柔地看着他麻利的動作,想着有些人天生就是能耐,連第一次做的事情,都能那麼熟練。
凌言把兩個人的頭髮紮成的同心結放在一個早就準備好的香囊中,溫柔地道:“小瑤,從現在起,我們就是結髮夫妻了,我們要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永不分離,好不好?”
凌言含情脈脈地看着她,想要看到那個女子含羞帶怯地點頭,哪知,沐瑤卻是輕輕搖了搖頭,凌言眉頭皺了一下,剛想開口,沐瑤那魅惑人心的話語就從嘴裡緩緩吐出:“不只是一生一世,我想要這輩子,下輩子,再下下輩子,甚至生生世世,都想要和你在一起。”沐瑤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張臉頓時紅成了火燒雲,但是,這是她心內最真實的想法啊,這麼好的男人,不把好幾輩子都定下來,如何能甘心?
聽了沐瑤的話,凌言低低地笑出聲,聲音如冰珠落盤,動聽異常,他的目光,比先前又柔和了幾分,他滿足地把沐瑤摟進懷裡,輕聲道:“這可是小瑤說的,生生世世都在一起,一定不能反悔哦。”
沐瑤臉蛋貼着他的胸膛,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還有他因爲輕笑而微微震動的聲響,滿足地輕嘆一聲:“傻子纔會反悔呢。”
凌言又笑了,他那一笑,如春日裡百花盛開,美得令人恍惚,沐瑤看癡了,她呆呆地道:“怎麼可以有人長得好看成這樣?這還有天理麼?這個樣子走出去,還不把琅月的姑娘都迷暈了麼?”不得不承認,她已經被迷得七葷八素了。
凌言低笑一聲,輕聲道:“我只需要把我的娘子迷暈就夠了。”
沐瑤擡手,揉了揉他的俊臉,把他的臉揉得變了形,才輕聲道:“以後,不許在別人面前這樣笑,聽到沒有?”她可不想整日裡被他的爛桃花折騰。
“是,娘子,以後只在娘子面前這樣笑,請問娘子,現在可以就寢了麼?爲夫餓了。”
“你餓了剛纔爲什麼不多吃點,嗯……”沐瑤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他全數吞入腹中,他離開她的脣少許,魅惑地道:“我是想吃小瑤了。”
沐瑤的臉騰地一下就變得通紅,她羞澀地看着他,緊張得手足無措起來。
凌言看着她緊張的樣子,蠱惑地道:“小瑤別怕。”說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小心地安撫着。
沐瑤輕輕地點了點頭,羞澀地環上他的腰,下一刻,熱吻再次襲來,凌言大手一揮,火紅的簾幕徐徐落下,遮住了滿室的春光。
沐瑤出嫁之前,謝心蘭給她看了小冊子,她自然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想到那些羞人的畫面,她覺得自己的臉在火辣辣地燒着。
“小瑤在想什麼?”男子的聲音輕輕地傳出,怎麼這個小女人這麼不認真呢?這個時候還能分心。
“在想娘給我的小冊子。”沐瑤傻呆呆地回答。
凌言悶笑了一下,輕聲道:“嗯,是麼?爲夫還沒得看過呢,看來還得娘子指導一下才行。”
沐瑤的臉,因爲凌言這一句話,更加火辣辣地燒起來,她喃喃地道:“我不會。”
凌言低聲地道:“既然不會,那就認真點,讓爲夫的跟你一起切磋切磋,嗯?再敢給我分心,明天就讓你下不來牀。”
“你行麼?”沐瑤繼續呆呆地道,連小冊子都沒看過,她還真有些懷疑。
這樣一句話,無疑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挑釁啊,凌言奸笑道:“嗯,別急,爲夫會讓你知道我行不行的。”
“啊,嗯……”然後,被厚厚的大紅簾幕遮擋着的大牀上,沒有了聲音,許久後,又聽到低低的嬌吟,當大紅的喜服徐徐滑落牀邊的時候,就聽到沐瑤發出一聲痛呼。
凌言看着小臉皺成一團的小女人,緊張得臉上直冒汗,他啞着聲音道:“小瑤,你還好麼?”
沐瑤感覺到一滴滴溫熱的汗水滴到自己的臉上、肩上,她擡起水汪汪的眸子瞅了他一眼,只覺得他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感覺到他的隱忍,終於,她環上他的腰,輕輕點了點頭。
在她點頭的那一刻,他的意志力終於決堤,再也承受不住般,開始了那亙古的律動。
夜半,男子的聲音輕輕傳出,只見他精神抖擻地道:“娘子,你覺得爲夫怎麼樣?行不行?”
“嗯,你行,你太行了。”女子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
“可是,我怎麼聽着你的聲音,覺得不是很有誠意呢?看來還是不夠行,要不咱們繼續?”
“不,求你,不要了,我好累。”
“嗯,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你叫聲相公來聽聽,我就考慮一下。”
只見女子睜開迷茫的眼,看在他眼裡,只覺得她美豔如斯,攝人心魄,她低低地開口道:“好相公了,我好累,我們睡吧。”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只聽得他身子一顫,不過,看到她幾乎要暈過去的嬌弱模樣,終於還是忍了下來。
他在她身側躺下,然後把她拉進懷裡,溫柔地道:“好,你睡吧。”
聽了這句話,沐瑤像是得到了解放般,沉沉地睡去,只不過在入睡前,似乎迷迷糊糊聽到他低喃:“小瑤的身子怎麼這麼弱呢,看來,以後得好好鍛鍊才行……”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普照大地,零星的光點打在大紅的紗帳上,微風輕輕吹拂着柔軟的大紅紗帳,只把那灑落的金光晃動得一閃一閃的,煞是好看。
大紅紗帳遮擋住的牀上的女子,輕輕顫動了一下長長的如羽扇的睫毛,睜開了迷茫的雙眼,她一睜眼,就看到那個俊美如神的男子,正溫柔似水地盯着自己,她動了動乾澀的嗓子,輕聲道:“相公,早啊。”
這一聲相公,叫得男子的身子顫了一下,只覺得那股熟悉的躁動,又開始蹭蹭地往上冒,也許她不知道,她如今睜開迷茫的睡眼,樣子慵懶得像是饜足的小貓咪,嘴裡發出的甜甜糯糯的嗓音,說不出的撩人,他啞着聲音道:“娘子,這麼早就如此誘惑爲夫的,可是要負責的哦。”
聽了凌言的話,沐瑤俏臉一紅,想到昨天夜裡的刻骨纏綿,心又開始不規律地狂跳起來,她嗔了他一眼,羞惱地道:“你還說。”
只是這樣的嗔視,更讓她多了幾份媚態,凌言把她抓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輕吹着氣,低喃着道:“小瑤,要不今日咱不起牀了,好麼?”
沐瑤心顫了顫,緊張地道:“你……你別亂來,趕緊起身,還要起來敬茶呢。”
他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哀怨地道:“小瑤這話我不愛聽,你是我的娘子,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啊,怎麼就成了亂來了呢?”
沐瑤對於他的胡攪蠻纏,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低聲道:“趕緊起身,要不以後你都休想再碰我了。”
凌言這回倒是不敢再逗她了,趕緊坐起身來,隨後又看着她溫柔地道:“小瑤還痛麼?要不要沐浴?我命人準備了熱水。”
經他一說,沐瑤才發現腿間確實有些疼,她羞澀地點點頭道:“好,讓人擡水進來吧。”
凌言迅速穿戴整齊,然後走出門去,輕聲對着丫鬟吩咐了一句,復又走了進來,看到沐瑤伸手拿衣服,準備往身上套,他輕聲道:“小瑤不必穿了,浴盆就在屏風後面,等下直接沐浴就好了。”
沐瑤羞澀地點點頭,拿起一張薄被,把身子包裹起來。
這時,秋若和秋水走進來,歡喜地道:“小姐,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沐瑤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
“是,小姐,奴婢就在外間守着,您有事就叫一聲。”秋若體貼地道。
秋若出去後,凌言連帶被子一起,把沐瑤抱了起來,沐瑤低呼一聲,小聲地道:“嗯,我可以自己來。”
“爲夫的喜歡伺候你。”說完,就抱着她走到屏風後。
此時,浴盆裡的水正冒着熱氣,沐瑤看着浴盆裡面的水,更加覺得身上黏膩得厲害,她動了動腿,想要下來。
“別動。”凌言低聲道,隨後輕輕把沐瑤身上的錦被一扯,掛在屏風上,沐瑤看着自己一絲不掛的身子,臉瞬間如火燒,她剛想瞪他,身子已經沒入了溫熱的水中,頓時,只覺得身上一陣舒爽,再也不記得埋怨他了。
沐瑤看着凌言站在一旁,輕聲道:“你先出去,我自己來。”
凌言壞笑道:“其實,我想跟娘子一起洗。”
沐瑤瞪了他一眼道:“不行。”一大早就洗鴛鴦浴,這也太什麼了吧,要是真的如了他的意,看來今日就真的不用起了。
“爲什麼不行?可我昨晚明明聽到你說我很行。”凌言大言不慚地道。
“咳咳……”沐瑤驚得身子晃了一下,整個人沒入了水中,被水嗆到了,趕緊擡起頭來,一陣猛咳,“你,你怎麼那麼厚臉皮。”
凌言看着她被嗆得小臉通紅的樣子,有些心疼地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頭髮都溼了,洗快一點,出來把頭髮弄乾才行。”
“你還說,還不是你害的?”沐瑤沒好氣地道。
“嗯,是我害的,是我不對。”
“你先出去,我自己起來。”
“好。”凌言終於不再折騰她,走到隔壁的耳房,簡單清洗了一下,當他回來的時候,沐瑤已經用內力烘乾了頭髮,正坐在梳妝檯前,讓小菊爲她梳妝。
明姨走進來,笑眯眯地道:“恭喜大少爺,恭喜大少奶奶,早膳準備好了,要端進來了麼?”
凌言看小菊已經爲沐瑤梳妝完畢,點頭道:“嗯,端進來吧。”
“是,大少爺。”
明姨轉身對外喚了一聲,就看到一個小丫頭端了一盤餃子進來,沐瑤看着桌上擺着一盤孤零零的餃子,不解地看着凌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節儉了?我們兩個人就吃一盤餃子?”
凌言輕笑道:“她們怕你太餓了,先端來這一盤,等下還有的,來,你先嚐嘗看,這餃子怎麼樣?”
沐瑤順從地夾起一個餃子,咬了一口,然後驚呼道:“咦,生的。”
明姨在一旁笑眯眯地接話道:“生的好,多生幾個。”其他丫鬟在旁邊偷偷掩着嘴笑。
沐瑤大囧,原來還有這麼一個環節呀,給她吃生餃子,就是爲了哄她說個“生”字。
凌言看着沐瑤羞窘的樣子,輕笑了一下,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我也覺得生的好。”
沐瑤臉耳根子都紅了,瞪了他一眼道:“那你趕緊把那盤生的餃子吃了。”
“那我們兩個人一起吃?兩個人一起,才生得出來呢。”凌言低低地道。
沐瑤看着那些忍笑忍得很是辛苦的丫鬟們,恨不得此刻可以遁地了,她輕咳了一下,道:“好了,厚臉皮相公,別胡鬧了,趕緊用膳吧。”
“是,娘子。”
凌言轉頭,掃了偷笑的丫鬟們一眼,淡淡地道:“好了,把早膳端進來吧。”
“是,大少爺。”
兩人用過早膳,看看天色,已然不早了,按照慣例,應該要給長輩敬茶。沐瑤站起身道:“好了,該去敬茶了呢。”
凌言淡淡地道:“那個老頭根本沒資格喝你的茶。”
沐瑤拍了拍他的手,輕聲道:“別這麼說,雖然,這些年他對你不好,但是,好歹你現在這個身份是他給的,你現在是凌大少爺,這杯茶,他喝得,你說呢。”
凌言點了點頭道:“嗯,你說的在理,不過,只給那個老頭子敬茶就好,那個女人,沒資格喝。”
“我知道了,等給公公敬了茶,我們去祭拜母親吧。”
“好。”
凌言拉着沐瑤,往正廳走去,凌智早就已經坐在那裡等着了,柳娟自然也坐在凌智旁邊。
凌智看了沐瑤一眼,只見女子穿着喜慶的紅衣,臉上端着溫婉得體的笑容,容顏清麗,一雙明亮的星眸,閃着靈動的光。
凌智滿意地點了點頭,沐瑤已經走到他面前,柔聲道:“兒媳見過父親。”
柳娟看着沐瑤那張清麗脫俗的容顏上,容光煥發,幸福甜蜜滿足的樣子,看得她心生厭惡,手中的拳頭握了握,心下已經把沐瑤罵了好幾遍,恨不得沐瑤和凌言消失在丞相府纔好。
凌裴和凌菲坐在柳娟的下首處,一副等着看好戲的表情,他們想要看看,沐瑤跪下來給自己母親敬茶的樣子,彷彿這樣,就可以顯示出自己的他們高人一等。
凌裴看了沐瑤一眼,心中暗歎,這個紈絝公子真是好福氣,此女不僅容貌不俗,看起來更是優雅端莊無可挑剔,再加上孃家那強大的背景,着實是便宜了那個紈絝公子了。
凌菲則是不屑地看了沐瑤一眼,隨即把頭撇開。
沐瑤剛行了禮,就有丫鬟端了茶盞過來,沐瑤恭敬地給凌智敬了茶,凌智微笑着接過茶喝了,給了沐瑤一個大紅包,沐瑤謝過以後,就起身了,並沒有給柳娟敬茶。
柳娟看沐瑤沒有給她敬茶,她看着凌智道:“老爺,不知道這沐將軍怎麼教導女兒的,怎麼這麼沒規矩,難道沒有教過她,要給母親敬茶麼?”
凌智皺了皺眉,看着沐瑤道:“言兒媳婦,你怎麼回事?你母親在這裡,難道沒有看見麼?還不快過來給她敬茶?”
沐瑤愣了一下,驚愕地看着凌言,假意不解地道:“相公,你不是說母親在祠堂麼?我還想着給父親敬完茶,要馬上去給母親敬茶呢,怎麼這回又多出一個母親來?”
凌言溫柔地看着她道:“娘子沒有記錯,我娘確實在祠堂呢,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柳娟氣得拽緊手中的帕子,氣得臉色有些發白,她惱怒地道:“老爺,怎麼說我做了你的妻子十幾年了,怎麼就當不得這一杯媳婦茶?”果然,這個女人也是個不省心的主,柳娟恨恨地想着。
凌智瞪了凌言一眼,惱道:“言兒,你自己沒規矩,怎麼也把媳婦教得這麼沒規矩?娟兒現在是你們的母親,你們就應該給她敬茶。”
凌言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明明是你自己老糊塗,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小妾,而我小瑤是我的嫡妻,一個小妾有什麼資格喝我媳婦敬的茶?”
柳娟惱怒地道:“我不是小妾。”每次被凌言說她是小妾,她都忍不住惱怒,偏偏凌言又是一次一次地抓她痛腳。
凌言鄙視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看着沐瑤道:“小瑤,走吧,別讓母親久等了。”
凌智看凌言轉身要走,大聲道:“混小子,你回來。”
凌言轉頭,看了他一眼道:“幹嘛,我娘被人害死的時候你不管,現在我連帶媳婦去敬茶你都要阻止麼?”
“你胡說什麼?你娘明明是身子弱,病死的,哪裡有人害死她?”
“有沒有人害死她,你問問你身邊的小妾不就知道了麼?”
凌智心裡咯噔跳了一下,凌言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這麼多年對柳娟態度這麼惡劣,是因爲她害死了他的母親?
凌智瞪了柳娟一眼,沉聲道:“娟兒,這是怎麼回事?”
“老爺,妾身冤枉啊,您又不是不知道,言兒他一直都討厭我,當年姐姐死的時候,大夫也看過了的,老爺當時您也在場,姐姐明明是病死的。”柳娟大聲說道,樣子說不出的委屈。
“言兒,我知道這些年,你對娟兒有偏見,但是,你娘都走了那麼多年了,該放下的也應該放下了。”凌智語重心長地道。
“丞相大人,作爲百官之首,我一直以爲你是有腦子的,所以,有些事情不用我說得太透,你自己應該能弄明白,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我娘還在等着呢。”
凌言說完,拉着沐瑤就往外走去,凌智愣愣地看着凌言離去的方向,緩緩轉頭看着柳娟,柳娟接收到凌智那審視的眼神,心跳亂了節拍,隨即苦笑了一下道:“老爺,無論多少年,言兒他終究是接受不了我,妾身真是失敗啊。”
凌智掃了柳娟一眼,銳利的眼神,帶着一絲寒氣,直涼到柳娟的心裡。
柳娟正思索着如何應對,凌智就站起身,緩緩往門外走去,都忘了讓凌裴和凌菲向長嫂行禮了。
凌言和沐瑤更加不會理會這些,他們兩個根本和凌言一點關係都沒有,根本沒有必要受他們的禮。
凌言拉着沐瑤,緩緩往祠堂走去,雖然,顏如眉並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但是,顏如眉一直待他如親生兒子,對於凌言來說,顏如眉就是自己的娘。
兩人祭拜完顏如眉以後,沐瑤看了看天色,時辰還早,她輕聲道:“你不覺得,我們還應該去一個地方麼?”
“嗯,我命人準備了馬車,現在就走吧。”凌言輕聲道,凌言知道她說的是進宮見顏如煙。
沐瑤輕笑道:“原來你自己都想到了。”
凌言點點頭,拉着她往大門口走去,丞相府的門口,就看到風影套好了馬車等着門口,馬車看起來很新、很大氣、很結實、所用的木料,竟然是名貴的紫檀木,看起來像是剛做好不久的,沐瑤挑眉看着凌言道:“這馬車是剛做好的?”
凌言搖頭道:“不是,早在一年前,我爲你打傘那一次,就開始命人打造了,大熱的天,還是讓你坐馬車比較好,不過,這輛馬車還沒有人坐過,今日這是第一次拿來拉人呢。”
沐瑤心中一暖,輕笑道:“真好,那我要看看這個馬車坐起來舒不舒服了,”
凌言點頭道:“嗯,小瑤趕緊驗收一下,要是不滿意,我就要把天下第一巧匠的招牌拆了。”
“天下第一巧匠?你說的可是名動天下的劉巧手?”沐瑤驚訝地道。
凌言點頭道:“嗯,對,就是他,原來,小瑤也知道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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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123言情審覈有些嚴,思緣儘量把洞房寫得委婉些,祈禱審覈一定要過,呵呵……謝謝親們送的票票,明天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