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皺了皺眉,沐瑤看他皺眉,不解地問:“怎麼了?”
由於沐瑤的內力沒有凌言那麼深厚,所以,她不刻意凝神去聽,是聽不到隔壁的輕微說話聲的。
凌言指了指隔壁的房間,沐瑤瞭然,屏氣凝神,就聽到了,只見一個男子道:“錦娘,我給你的毒藥,只要中毒之人一動用武功,就會重傷而亡,連宮廷的御醫,都診斷不出來,怎麼可能還弄不死他呢?”這個男子聲音聽起來有點老沉,估計有四五十歲了。
被喚作錦孃的女子沉聲道:“可是,郭宏竟然沒有死,你要怎麼解釋?”
“這怎麼可能呢?除非寧逍遙在世,要不然,這種毒藥根本就不可能被診斷出來。”男子不敢置信地道。
“怎麼不可能?如今郭宏還活着呢,聽說是被京城第一紈絝公救活了。”
“紈絝公子?”男子喃喃道,聲音裡透着震驚,“難道寧逍遙收了弟子?可是寧逍遙十幾年前就消失了。”
“什麼逍遙不逍遙的,你以爲,這個世界上就只有寧逍遙厲害麼?就一個紈絝公子,就把你多年研製的毒藥給解了。”女子有些惱恨地道。
“錦娘,我知道你恨郭宏,可是,殺人是要償命的啊,你如今好好活着不是很好麼?”男子語重心長地道。
“義父,您又不是不知道,因爲郭宏玷污了我的身子,夫君他就休了我,還讓我成爲了林家村的笑柄,這口氣我怎麼咽得下去?”
男子嘆了口氣道:“哎,那個林匯之也不是什麼好人,怎麼能因爲你被郭宏玷污了清白,就休了你呢,這件事情你也是受害者啊。”
“不管再怎麼說,都是郭宏的錯,爲什麼他不死,義父,我恨他,我想要他死。”女子說到最後,忍不出哭出聲來。
沐瑤聽到這裡,深深皺了皺眉,想着這個郭宏真不是一般的可惡,要不是張延哥被他連累,她還寧願他死了纔好,留他在世上,也是害人。
凌言看着沐瑤一張小臉皺成了一團,撫了撫她的額頭,道:“郭雁濤就是太慣着郭宏了,才養成了他如今這樣無法無天的性子,我今日救活了他,不知道是對還是錯呢。”
沐瑤搖了搖頭,道:“你不救郭宏,張延哥就得受牽連,張延哥是無辜的,總不能讓他跟着郭宏一起陪葬。”
“嗯,別想那麼多了,大不了下次這個女人要殺他,我不救他就是了。”凌言輕聲道。
沐瑤把頭一點,道:“對,他再害人,就算他被人殺了,也不救了。”
凌言點頭道:“好。”
這時,敲門聲響起來:“客官,您的飯菜來了。”
“端進來吧。”
兩個小二端着托盤走了進來,小二一邊擺放盤子,一邊熱情地道:“客官,這些都是我們這裡的招牌菜,請慢用。”
凌言點點頭,示意小二離開。
一桌子都是帶着辣味的菜式,最顯眼的就是那一碗水煮牛內,紅紅的辣椒油漂浮在湯上面。
沐瑤看得胃口大開,夾了一片牛肉放進嘴裡,牛肉很嫩很鮮美,鮮辣的味道,一吃進去,感覺整個胃都暖了起來,她笑道:“嗯,這個牛肉當真好吃呢,你不是餓了麼?快點也吃吧。”
凌言點頭道:“好,你也多吃點。”
兩人開始認真地吃着飯菜,不再理會隔壁那兩個說話的人,怎麼說那個女子也是受害者,她報復郭宏也是應該的,他們不想去管這事。
翌日,凌言醫術通天的言論,傳遍在整個京城。此事驚動了琅月皇帝上官然,爲這事,他還把太醫院的太醫狠狠訓了一回。
林蓮得知此事,更加鬱悶得內傷,上次忠勇侯找凌智談論凌言娶平妻的事,被凌言反對了,凌智沒有強硬要求凌言一定要娶蓮郡主,而且凌言也說了,如果他膽敢擅作主張,就要林蓮的命,所以,他還是有些懼怕凌言的言出必行,所以婉言拒絕了林旭安結親的請求。
林蓮哭紅了雙眼,她看着自己的婢女,懊惱地道:“小陶,我怎麼那麼傻,那麼好的男人就這麼拱手讓人了,爲什麼我當初要這麼傻?我發現,我越來越想要嫁給他了。”
小陶看着林蓮傷心的模樣,無奈地道:“郡主,您就別傷心了,以後會找到比凌言更好的男人的。”
林蓮搖搖頭,道:“不,不會有更好的,這是上天對我有眼無珠的懲罰。”
“郡主,不是你的錯,不是你有眼無珠,而是凌言太會僞裝了,裝了紈絝這麼多年,如今才把自己的才華一點一點地展現出來,讓人措手不及。”小陶倒是明智,認真地分析着這件事情。
林蓮傷心地道:“就是他的僞裝,讓我錯失了一段美好姻緣,小陶,我不服。”
小陶擔憂地道:“郡主,凌言如今已經有婚約了,他又不願意娶你,那您要怎麼辦?”
林蓮堅定地道:“不,我喜歡他,我要嫁給他,我一定要嫁給他。”
小陶剛想勸解,林蓮就打斷她道:“小陶,不要說了,我意已決,既然爹孃幫不了我,我就自己想辦法。”
小陶擔憂地看着自己的主子,不敢再多言。
丞相府內,病了一些日子,剛剛緩過來的柳娟,聽了這個消息,直接就暈了過去,急得凌菲和凌裴團團轉。好在她這回沒有暈太久,半晌就醒過來了,她睜開眼睛,看着自己的兒女,幽幽地道:“裴兒,菲兒,我們都被騙了,他哪裡是什麼紈絝公子,哪裡是失憶,他分明就是扮豬吃老虎啊。”
凌菲擔憂地道:“娘,你還是別想太多了,就算他真的有大才,您如今是丞相府的當家夫人,他能把你怎麼樣呢?”
“娘,你還是趕緊把身子養好要緊,你在這樣病下去,也不是辦法,現在丞相府裡小妾橫行,你也該打起精神,好好對付她們纔對,省得她們蹬鼻子上臉,以爲自己真是主子了呢。”凌裴理智地道。
聽了凌裴的話,柳娟幡然醒悟:“對,我不能再這樣病下去了,菲兒,趕緊找人來伺候我梳洗更衣,我要整頓家風。”
“是,娘,我這就去。”
據說,這一日,柳娟狠狠修理了丞相府裡的小妾,病了一些時日的她,開始有了鬥志,整個人又拾起當家主母的風範來了。
傍晚的時候,沐瑤一家人正在用完膳,沐泉看着小瑤,笑嘻嘻地道:“小瑤,你說你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怪物當未婚夫呢?”
沐瑤滿臉黑線,無語地道:“二哥,這你話說得,凌言怎麼就成怪物了?”
“那還不叫怪物,明明滿腹經綸,卻裝成大字不識,明明武功高強,卻從不在人前展露,明明醫術通天,卻從未讓人知曉,你說,這不是怪物是什麼?”沐泉怪叫道。
沐瑤訕笑道:“呵呵,那是因爲他比較低調嘛。”
沐源寵溺地看着沐瑤道:“那是小瑤有眼光,當初才選了凌言。”
沐庭遠輕聲道:“言兒確實太令人震驚了,爲父也覺得,還是小瑤有眼光,那麼早就看出言兒不是凡人。”
沐瑤失笑:“爹,他不是凡人,還是神仙呢,我當初哪裡是有眼光,是歪打正着好麼?”
謝心蘭笑道:“好了,不管如何,如今知道言兒是那麼好的孩子,總之是件開心的事情,以後,小瑤嫁給他,我們也放心了。”
沐庭遠點點頭:“嗯,夫人說的是。”
沐庭遠一家,氣氛很是融洽,溫馨的氛圍,足以羨煞旁人了。
而丞相府內,凌智陰沉着一張臉,看着凌言道:“既然你那麼厲害,爲什麼要一直裝紈絝?”他感覺作爲凌言的父親,他被騙了,當他聽着外面的傳言,還有許多官員對他道賀的時候,他心裡既得意又有些不滿,想着凌言不應該這麼瞞着他,好歹他也是他的親爹呀。
凌言淡淡地道:“我什麼時候裝紈絝了,我本來就是紈絝啊,這哪裡是裝出來的?”
凌智被嚥了一下,有些惱怒道:“胡鬧,你明明滿腹經綸,你明明醫術那麼厲害,還整天混在千金堂裡,不務正業,這不是裝紈絝是什麼?你爲什麼就不想着考取功名,謀個官位什麼的,整天這樣無所事事像什麼樣子?”
凌言撇撇嘴道:“我對當官沒興趣,就喜歡當紈絝,怎麼?礙着你了麼?”
凌智剛想發脾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語重心長地道:“這些年,是我對你疏忽了,如今,你也是快成親的人了,明日,我進宮裡,給你謀份差事吧?”
“沒興趣。”凌言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凌智有些無奈地道:“你要怎樣,才願意去,這些年對你疏忽,是我不對,可是如今,我已經認識到錯誤了,我願意改了,如今我去爲你謀官職,不是爲了你的前途着想麼?”
凌言淡淡地道:“你對我,沒有做錯什麼,也不需要爲我謀什麼,我對做官沒興趣,就喜歡現在自由自在的日子,所以,你還是省省心吧。”
“你不是很寵愛你的那個未婚妻,難道她也不在乎你現在無所事事麼?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有本事,做大官呢?”凌智把沐瑤搬出來,希望能說動他。
說到沐瑤,凌言目光柔和了一下,隨即擡起頭看着凌智道:“好了,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你還是管好你的那些小妾吧,最近府裡面烏煙瘴氣的,你也不管管,很晚了,我餓着呢,先去吃飯了。”
凌言也不等他開口,直接就離開了,凌智看着凌言離去的背影,這回不再氣惱,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一臉的頹敗。也許,自己真的錯了,以爲二兒子纔是自己的驕傲,可如今,那個被他忽略的長子,纔是真正的大才。
柳娟走進來,看着凌智一臉凝重的神色,還有剛剛丫鬟跟她稟報說他跟凌言交談的事情,心下了然,她走過去,溫柔地道:“老爺,天都黑了,該用膳了呢,妾身讓人爲你準備了你愛吃的菜,就算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也要吃飯不是?要不身子可怎麼扛得住呢?”
凌智拍了拍柳娟的手,無奈地道:“娟兒說的是,你這病剛好,要好好休息纔是,可別操心太多了。”
柳娟笑道:“老爺放心吧,妾身這身子已經大好了,整日裡躺在牀上,總是擔心那些人沒有好好照顧老爺,還是自己起身,親自照顧着,才放心得下呢。”可不是放心不下麼?再這麼躺下去,那些小妾都要爬到她頭上了,柳娟心中暗狠道。
凌智欣慰地道:“娟兒好了就好,那我們一起用膳吧。”
“是,老爺。”
日子過得真快,轉眼,就臨近春年了,儘管天氣很冷,但是人們置辦年貨的熱情還是很高漲,冷卻了一些時日的街道,又開始熱鬧起來。
難得的是,凌言今年也興起了置辦年貨的興致,原因無他,當然是爲了他可愛的未婚妻了,他看着街上琳琅滿目的年貨,不知道小瑤會喜歡什麼呢?聽說年貨街每年都會有新奇的東西擺賣,趕得早的人,經常會買到意想不到的驚喜,所以,他今日便來看一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特別的東西。
凌言饒有興致地看着,左看看右看看,但是還是沒有發現這些東西有什麼特別的,風影看不下去了,他何時見過凌言像現在這般拿不定主意呢?他提議道:“公子,既然要置辦年貨,爲何您不跟着沐小姐一起來,這樣的話,只要她喜歡什麼,就買什麼就好了。”
凌言懶懶地看了風影一眼,淡淡地道:“嗯,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可是,如果叫她來,就給不了驚喜了呢。”
“屬下還是認爲,你跟沐小姐一起逛比較驚喜。”兩個大男人走在一堆賣女孩家家東西的地方,真的很彆扭好麼?
凌言看着風影滿臉哀怨的神情,似笑非笑地道:“風影,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也找個媳婦算了。”
風影嚇得彈跳出好遠,驚恐地道:“公子,你別開玩笑了,屬下還是比較習慣伺候你,女人,我伺候不來。”
凌言好笑地看着他道:“誰說讓你伺候女人,是找女人伺候你呢。”
風影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激動地道:“還是不要了,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
凌言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看着街邊擺賣的小東西。
林蓮帶着自己的婢女小陶正在認真地看着街邊擺賣的年貨,她遠遠地看見凌言,激動地道:“小陶,凌言在那裡。”她伸手指着凌言所在的方向,聲音裡掩不住歡喜。
小陶往她所指的方向一看,點頭道:“郡主,真的是凌公子呢,沒想到他會來這種地方。”
“走,我們過去找他。”林蓮已經無心再看任何東西,擡步就往凌言所在的地方走去。
蓮郡主走到凌言身邊,歡喜地道:“凌言,你也來買年貨嗎?好巧呀。”
凌言看了林蓮一眼,彷彿不認識她一般,繼續看着街邊的東西。
林蓮看凌言不理她,有些尬尷,但是並不死心,她厚着臉皮道:“凌言,既然那麼巧遇到了,我們一起逛吧。”
凌言還是不理會她,繼續當她是空氣,風影在一旁,心裡已經把林蓮鄙視了個半死,想着這個人怎麼臉皮那麼厚呢,人家都不理她了,她還要糾纏不休。
林蓮看凌言不理會她,她也不在意,一直跟在凌言身後,凌言看什麼,她就看什麼,最後,凌言懶懶地道:“風影,你怎麼回事,一隻那麼大的蒼蠅跟着咱們,你也不曉得趕一趕麼?”
風影嘴角抽搐,心想,公子啊,人家可是郡主啊,你把人家比作蒼蠅是你能耐,可是怎麼能讓屬下去趕呢,這不是想害死自己麼?風影苦着一張臉,無奈地道:“蓮郡主,求你不要跟着我家公子了,我家公子喜歡清靜。”他自認爲說的很委婉了,應該不會冒犯人家吧?
林蓮不理會風影,繼續跟上凌言,可憐兮兮地道:“凌言,求你了,不要不理我,我知道錯了。”
凌言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停下腳步,看着林蓮,淡淡地道:“我倆認識麼?”
林蓮看凌言故意說不認得她,她也不惱,而是放低姿態道:“凌言,當初跟你退婚是我不對,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凌言嫌惡地看了她一眼,不耐煩地道:“誰記得當初的事,只要你別擋我的路就好。”
林蓮繼續厚顏地道:“既然你沒放在心上,那就是不怪我了,凌言,我後悔了,我們不要退親好不好?”
凌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鄙視地道:“哎,我說,你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啊?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你以爲婚姻是過家家麼?你說退親就退親,結親就結親?”
本來林蓮跟着凌言,已經引來不少目光,此刻聽到她的話,更是引來了不少人圍觀,果然,爲了凌言,她是連面子都不要了。
林蓮此刻看着凌言,只覺得他俊美得人神共憤,她的一顆心,都系在凌言身上了,儘管凌言奚落她,但是她打定了注意,要凌言回心轉意,所以,她也不顧旁人的圍觀,繼續看着凌言,認真地道:“凌言,不管你怎麼說,我也不會在意的,反正,我就是後悔了,我會想辦法讓你回心轉意的。”
圍觀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想着這年頭,民風真是開放啊,女子都能當街表白了,而且,那個女子,還是個郡主。不過想想也無可厚非,畢竟,像凌言這麼好的人,在琅月已經不多見了,在琅月,醫者是很受人尊敬的,凌言現在可是人們心目中的大神,因爲人們把他傳得神乎其神,有起死回生的能力,畢竟,連宮廷御醫都治不了的病,他治好了,不是神醫是什麼呢?
凌言實在是煩透了林蓮的糾纏不休,他看着林蓮,不耐煩地道:“你離我遠一點,要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
“我不要,我就要跟着你。”林蓮蠻橫地道。
“風影,把人給我扔遠一點。”凌言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轉身走了。
風影苦着一張臉,哀怨地道:“公子?你是說真的麼?”
“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林蓮聽了凌言的話,已經驚愕得張大了嘴巴,凌言竟然讓人扔她?這怎麼可能?她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美女啊,多少男子對她獻殷勤啊,可是,凌言竟然要把她扔離他遠點,這,這讓她太難以接受了。她哀怨地看着凌言,喃喃地道:“你當真如此恨我?”
凌言鄙視地看了她一眼,懶懶地道:“你白癡麼?沒有愛,何來的恨?”
凌言說完,就轉身繼續看着街邊的年貨,他還沒找到什麼新奇的東西呢,還得繼續努力。
林蓮呆呆地看着凌言遠去,一時不知該是繼續跟着,還是默默走開。
沐瑤今日也帶着秋若和秋水出來置辦年貨了,她慢悠悠地走着,剛好看到一羣人圍在一起,她好奇地走近一看,就看到一個穿着墨色錦袍的男子正背對着她,他正認真地看着街邊的年貨,沐瑤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凌言。
“凌言。”沐瑤對着凌言的背影喚了一句。
凌言轉身,看到沐瑤,臉上盡是歡喜,與剛纔對待林蓮的態度,簡直天差地別,兩人遠遠地對望着,剛想走近對方,突然,林蓮快步走上來,挽着凌言的胳膊,甜甜地笑道:“言,你怎麼不等等人家,既然約人家出來逛街,就不要走那麼快嘛。”說完,就挑釁地看了沐瑤一眼。
她一看到沐瑤,心裡就嫉妒得要死,想着只要她跟凌言表現得親密一些,沐瑤肯定會生氣,到時候肯定會吵架,吵架了感情就破裂了,最好能讓他們解除婚約。
可惜,理想是飽滿的,現實是骨感的,當她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的時候,只覺得身子一輕,原來,她已經被凌言丟出了幾丈遠,凌言使出的力氣可不小,林蓮摔在地上的時候,背部火辣辣地疼,緊接着就聽到她發出一聲痛呼。
圍觀的人發出一聲驚呼,之後都轉頭好奇地看着林蓮,想看看她摔成什麼樣了,只見她狼狽地倒在地上,小陶嚇得臉色發白,急忙跑上前去,扶起林蓮道:“郡主,你怎麼樣了?”
林蓮臉色一陣發白,她看着凌言,惱怒地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本郡主無禮。”
可惜,凌言根本不理會她,他走到沐瑤面前,指着被林蓮抱過的手臂,委屈地道:“小瑤,我袖子髒了。”
沐瑤不冷不熱地道:“誰叫你揹着我跟別的女人逛街呢?”沐瑤當然知道他不可能會跟林蓮一起逛街,只是還是忍不住調侃他,誰叫他那麼會招桃花呢。
凌言大聲道:“天地良心,我怎麼可能跟別的女人逛街?我可是出來給小瑤買禮物的。”
“既然沒有,怎麼還讓人弄髒你的袖子?”
“我哪裡知道,我在街上走着走着,就有一隻大蒼蠅跟着了,躲也躲不掉。”
“哦?大冬天的,蒼蠅怎麼還會跑出來?說到底還不是怪你自己招蒼蠅?”
“嗯,是我自己招的,那我自己解決吧。”說完,就把被林蓮碰到的那一截袖子撕掉了,露出了中衣的袖子,那一截被他撕掉的衣袖,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就靜靜地躺在地上了。
沐瑤一陣驚呼,埋怨地看了凌言一眼,道:“你怎麼把好好的一件衣服給撕壞了?”
凌言淡淡地道:“除了小瑤,我不喜歡任何人碰觸我的身子,既然袖子髒了,扔掉就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是宣誓一般,聲音不大,卻是清晰地傳入了在場的所有人耳中。
林蓮聽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她惱怒地道:“凌言,你怎麼可以如此對我?你會後悔的。”
凌言看也不看她一眼,拉着沐瑤,溫柔地道:“小瑤,聽說年貨街會有新奇的東西,我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還是你跟我一起找吧。”
沐瑤看着林蓮狼狽的樣子,竟然沒有一絲同情,因爲,她沒覺得需要對她同情,對於肖想自己男人的女人,她不打擊報復就不錯了,還去同情,那根本不可能。
沐瑤看着凌言,笑得很溫暖,然後溫柔地道:“好,我跟你一起找。”此刻,她覺得感動、幸福、滿足,總之,那種感覺美好得難以形容,她看着凌言的目光,柔得能滴出水來。
凌言看着沐瑤暖暖的笑容,只覺得這冬日的風,都是暖的,他拉着她的手,緩緩地走出圍觀的人羣中。
衆人還沉浸在剛纔凌言所說的話語中,呆呆地看着凌言和沐瑤離開的方向,只覺得那兩人相攜走在一起的,是如此和諧、美好。
林蓮看着凌言的背影,心痛、不甘、憤恨,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她一時承受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小陶看着林蓮暈倒在地上,趕忙走過去,大喊:“郡主,郡主,來人啊,郡主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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