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酒去了?”
回到屋中,坐在牀上的吳彤彤皺着眉頭問我。
我現在已經和吳彤彤一起租住屋了,我們是在我畢業的時候在一起的,說實話,在我認識的女生中,吳彤彤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我最喜歡的,但她卻是最喜歡我的一個,她每次有事都會找我,不是因爲沒有我不行,是她想依靠我,因爲有我在的緣故,老虎最終也沒能染指她。人總是會變的,我一直以爲我只是把吳彤彤當做一個妹妹,可最終,我還是和她住在了一起。。。
不過,我卻很少能陪她,整日除了和劉凡他們一幫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就是忙着幫裡的事情,確實是很少過問她。有時候我在想,也許陳三少那樣的纔是更適合她的人。
我伸了個懶腰,把搭在肩上的外衣撇到了椅子上:“這不是最近事兒多麼,不喝不行。”
“不喝不行?我看你是不跟你那幫人胡混不行吧?”吳彤彤質問我道。
聽到這,我有些不耐煩了:“嘛叫胡混啊,我哪次拿回來的錢不給你花了,沒有我混,能有你這身穿的麼,還有你戴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胡混來的?我胡混!”說着話我一頭扎到了牀上。
“你給我起來!”吳彤彤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試圖把我拽起來。
“哎,你別弄行麼,這大晚上的,困了,讓我睡會兒!”我甩了下胳膊說。
“你天天這麼晚回來,你,你明天再這樣,我就再搬回宿舍住去!”吳彤彤開始威脅我了。
我一翻身,瞪着吳彤彤,吳彤彤竟然也和我瞪起眼來,不過,我很快還是轉而笑了:“嘿嘿。”連我自己都覺得我笑得有些恬不知恥。
“嘿嘛嘿!”吳彤彤依然是瞪着眼看我。
我一下子坐起身,一把摟住她:“行了,彤彤,我錯了還不行麼。”說着話,我還輕搖了搖她。
“你沒錯,你錯嘛啊!”吳彤彤說着話一把推開了我。
在她推我的那一刻,我真的是有點火了,不過,我還是一笑,對她說:“行了,別生氣了,我趕明兒哪也不去了,就陪你行麼,咱明天吃麻辣燙去。”
“明天,明天,你說了幾個明天了!回回如此,我信你我纔是傻子了!”吳彤彤依舊是憤憤不平的說。
“真的,我保證,這次一定說話算話。”說着話,我再次摟住了吳彤彤的肩膀:“你就原諒我這一次了,行麼,好媳婦兒。”
“去你的,誰你媳婦啊,不要臉。”吳彤彤好像是有點想笑又不敢笑了。
我伸手就去撓她的胳肢窩。
“哎呀,你幹嘛啊,你放手,癢啊,哎,快放手。。。”
吳彤彤終於被我逗笑了。
“不生氣了啊,媳婦兒。”我笑着說。
吳彤彤身子一轉,手指着我,表情特嚴肅的說:“告訴你啊,就這一次了,我說到做到,你要是再這樣,我就走,再不回這了。”
我溫柔地抓住了她指着我的手指,慢慢放下說:“知道了,我這不是都跟你認錯了麼。”
“回回都說,回回不算。。。”
我一聽,她又開始絮叨了,就說:“行了,別沒完了啊。”
“怎麼啦,就沒完,就沒完!”
“行,行,沒完行了吧,咱可以睡覺了麼。”我討好的說。
“下次再這樣,我就真的不回來了。”吳彤彤一邊說着一邊去拿枕頭。
我的天啊,怎麼就可以這麼絮叨啊!。。。
我租住的地方就離我現在的學校不遠的民房,早晨,我一般都是去學校門口吃早點,因爲那裡的早點非常的豐富,而且還能和門口擺攤的那個賣餛飩的半老徐娘曾姑姑聊上一會兒,她是個挺健談的女人,學校的小玩鬧基本都認識她,都喊她姑姑。據說她以前也是個女玩鬧兒,後來嫁人了,就跟老公一塊兒在學校門口乾了這家早點鋪。
早晨他們兩口子就在學校門口擺攤,一到上午十點來鍾,他們就收攤,回自己的門臉兒準備中午的飯菜,中午他們就轉而賣些炒飯、炒麪之類的,一到中午的時候,她家的鋪子就很是火爆,很多學生都喜歡吃她家的炒麪,不僅是因爲味道好,更多的我覺得還是因爲她家的比較實惠,從來都是一盒炒麪裡打一個雞蛋,不像別的家就抄幾個雞蛋,然後就能做十來盒的。
我這次依然是在她家吃的餛飩,我就好這口兒,一碗餛飩端上來後,我就一邊吃一邊和曾姑姑砍上了。
“好麼,小義,昨天的事兒你知道麼,學校門口又打起來了!”曾姑姑說。
“誰跟誰啊?”我喝了口湯,問道。
“我也不知道呢,反正我看見你們年紀的那個小胖子了,總跟大鵬在一塊兒的那個。”曾姑姑說。
“總跟大鵬在一塊兒的胖子?。。。哦,您說的是德寶兒吧?”
“對,就是那個德寶兒,好傢伙,那大磚頭子抄起來就飛啊,把我嚇壞了,我介人膽兒小啊,介幫孩子打架看着忒嚇人啊。”曾姑姑饒有回味的說。
我呵呵一笑,心說,你嘛陣勢沒見過啊,就這學校門口,打我來到現在打了多少仗了都。
“是麼,回頭我問問他們去,是跟外校的麼?”我繼續問道。
“反正是看着臉兒不算熟,應該是吧。前後也就打了一分多鐘,我那前兒正剛買完肉回來,就給我嚇了一跳。”曾姑姑說。
“哦,那誰贏了?”
“小胖子別看能打,架不住他們人太少,也就是六七個吧,讓那撥人給打了。”
“行了,我知道了,回頭我問問去的。”說完,我就低頭吃餛飩了。
我正吃着,就覺着有人拍了我一下,把我嚇了一跳,差點兒嗆着。
一擡頭,我看到拍我的人正是曾姑姑剛和我說的那個大鵬。
大鵬原先是北鎮的小玩鬧,從北鎮過來技校上學的學生不算多,男男女女加一塊兒也就是二三十人,因此他們北鎮玩鬧的勢力在技校算是比較差的,也正因爲這,在最初開學的那段日子,也只有他們北鎮的一夥人從來沒有和我們發生過摩擦,並且他們也是第一撥向我們這幫人靠攏的。
“呦,大鵬啊,吃了麼,一塊兒吃點兒?”我客氣着說。
大鵬一擺手:“吃完了。”說着話,就挪了個凳子坐到了我身邊。
“有事兒?”我問他。
“昨天的事兒你知道了麼?”大鵬問我。
“嘛事兒啊?”我明知故問。
“哦,看意思你還不知道,昨天,我們一塊兒的德寶兒讓人外邊兒的人給打了。”
“是麼,嘛時候的事兒啊,讓誰打的知道麼?”我問道。
“就昨天下午剛放學的時候,我正好不在這兒,德寶兒他們幾個剛一出校門就讓人給堵了,操他媽的,我們人少啊,讓人家二十多個給你媽削了。”大鵬憤憤的說。
“我問你知道誰打的麼!”我再次申調了一遍。
“哦,我沒在這兒呢,不過,我聽有人認識的說,那邊兒帶頭兒的叫陳強,聽說還挺玩鬧兒的了。”
“陳強?哪片兒混的?”
大鵬稍頓了下,說:“好像是在交通學校上學的,當時來的人好幾個都是穿着迷彩服的,聽說他在黎明路那片兒也挺有一號的。”
陳強?大鵬說的就是昨天和我喝酒的陳強了,他也是七中爲數不多的差生沒被分到技校的其中一個,不過,說是交通學校,其實也是到畢業混個本就完兒的,就算是畢了業,也根本不會讓你真去什麼交通隊、公路局的,這也是我們這幫傻叉到後來才知道的。
“哦,德寶兒跟他們有什麼過節啊?”我繼續問大鵬。
“咳,我問了,就是因爲個小女兒,那個小女兒一開始是德寶兒搞的,我還見過兩次了,長得挺水靈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的又跟陳強的一個兄弟搞上了,我前兒個還帶着德寶兒他們過去掏那小子了,給他打了一頓,誰知道,那小子是跟着陳強玩兒的,這麼快就找過來了,這還得虧我昨天不在,要不我現在也出不來了。”大鵬說。
聽到這,我就問:“哎,德寶兒呢,在哪兒了啊?”
“德寶兒在宿舍躺着了,腦袋藥布纏的跟木乃伊似的,看着就慎得慌,我聽說那幫人臨走的時候還說這事兒不算完了,要找挑頭的,就是找我了。”說到這,大鵬的神色就有些黯然了。
我知道,他是怵頭陳強了,眼睜着,他們這幫北鎮的小玩鬧們根本就不是陳強的個兒,陳強如果想的話,可以隨時來這裡掏他們,即便是他們明知道陳強回來,都沒辦法,大鵬他們北鎮的男生能不能打的都攏在一塊兒也就那十幾個人,都不夠陳強打的。就更別提什麼定點兒了。
聽到這,我就問他:“你找我是嘛意思呢?”
“那個嘛,這不是想找你給我踢個腳兒麼,你放心,不會讓你白忙活的,你幫了這個忙,我記着你的好處。”大鵬的話語有些急促,能看出來,他的心情還是挺迫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