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抓住了手掌之後, 艾伯赫特卻也沒有執意要再去做些什麼, 而是一下笑了起來,並又吻起了身邊人的嘴脣, 並與她脣舌.交纏。這並不是一個這麼快就結束的吻, 這也是一個典型的, 艾伯赫特的吻。就好像他第一次吻林雪涅那樣, 他的吻總是在最一開始的時候很溫柔很溫柔,可是當被他吻的這個女孩逐漸沉溺在這份溫柔中的時候,她纔會發現自己已經逃不脫了。
那就更不用說……三年的時間早就讓這個男孩的吻技變得很好很好,更懂得應該如何向他心愛的人索取,也更懂得……怎麼讓人因爲一個吻就動.情起來。
當林雪涅因爲這個吻而喘息起來的時候, 她抓着艾伯赫特的手慢慢地鬆開了。於是這個綠眼睛的貴族在吻她的時候寬大的手掌也在她的胸前揉.弄,甚至是撥.弄。
當這一吻結束的時候,林雪涅的身體早已蜷縮起來, 甚至還有些顫抖。她趁着自己還有一絲體力的時候坐起身來,並在艾伯赫特的眼前轉過身去,說道:“我……我要去把衣服穿起來。”
說着, 背對着艾伯赫特的林雪涅從牀上站起身來,並給自己套上長及腳踝的睡裙。當她把睡裙的衣領整理好, 也把自己的長髮稍微順了順再轉回身去的時候,她會發現她的男孩早已經在牀上坐起身來, 並看了她好一會兒了。
當兩人的視線對上的時候,艾伯赫特的臉上也沒有出現侷促,反而很大方地向林雪涅笑了起來。
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笑容, 就又要讓林雪涅險些看愣了。
在牀上坐起身來的這個男孩,或者說是青年並沒有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而那裸.露出來的部分實在是迷人極了。那是正在從一個男孩成長爲一個男人的身體,他的肌肉線條流暢且不會過分冷硬。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不帶着美感的,與他的那張漂亮的臉合稱極了。
林雪涅就站在那裡看了她的男孩好一會兒,然後咬了咬嘴脣,從旁邊拿起一條毛毯,又爬回牀上,坐到了艾伯赫特的身邊。她給自己和艾伯赫特都圍上這條毛毯,然後腦袋靠在了戀人的肩膀上。於是艾伯赫特也摟住了她,並問道:
“明天早上我們就去柏林嗎?還是你還想在這裡多待一天?”
一聽到這個問題,林雪涅就吃驚了,並轉頭問道:“這就要去柏林了嗎?我們不回德累斯頓了嗎?”
“不回了。路德維希和曼弗雷德已經找人幫我們看好了房子。房東暫時還不打算出售它,所以我們可以先租用它。我已經把需要用的東西都打包寄到那裡去了。明天我們可以直接去柏林。但是那些寄過去的東西可能還不會那麼快到。所以我們可以先住幾天酒店。我已經訂好了,是巴黎廣場上的阿德隆酒店。正好我們的訂婚儀式也可以在那裡辦。”
“巴黎廣場上的阿、阿德龍?”
沙皇住過的那個嗎!開業的時候德皇還出席過的那個嗎!德國大導演拍過全三集的電視劇的,很貴很貴的那個……阿德龍嗎?
“嗯,你喜歡嗎?”
“喜歡!當然喜歡,我是說,這已經是個驚喜了!”
雖然說,這座開業於1907年的酒店即使是在林雪涅所在的那個時代也能算得上是一家級別超高的豪華酒店了,但在二十世紀的時候,它的地位當然會不僅是這樣。它應當是一座世界級的酒店。建造這座酒店的人把他從整個歐洲以及非洲蒐羅來的寶貝建造了它。而這裡也就變成了那時的社會名流們聚集的場所。
在得到了這個驚喜之後,林雪涅很快地親了艾伯赫特一下!可在那之後,她就又才明白過來一件很重要的事!
“等一等!你是說,我們過幾天就要舉行訂婚儀式了嗎?”
對此,艾伯赫特點了點頭,並說道:“我的兩週假期已經過去三天了,時間已經不剩很多了,可我還想在舉行好訂婚儀式之後帶你到處走走。你有想去的地方嗎?科隆和紐倫堡就很漂亮。還是你想去別的國家?瑞士?奧地利?還是法國?”
聞言,林雪涅馬上就被帶入狀態,很認真地思考起了艾伯赫特所說的那個選項,可是她纔好好地考慮了沒多久,就又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他們還能有幾天時間?於是數學不好的文藝少女林雪涅開始掰着手指頭數!可是她怎麼數都覺得他們能夠用來旅行的時間一定超不過一週!那樣他們還怎麼去好多好多的地方?
於是她問艾伯赫特:“我們一定要這麼快就舉行訂婚儀式嗎?也許我們可以……我們可以等到你換到柏林分部之後的第一個週末啊。”
對於林雪涅提出的爲數不多的那些要求,通常來說艾伯赫特都會答應的,而且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可是這一次,他卻是毫不猶豫地說出了“不”。
綠眼睛的貴族說:“只有這個要求,雪涅,只有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你。你能明白我有多想盡快告訴所有人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嗎?”
林雪涅想了一會兒,並最終還是帶着一點不好意思地對艾伯赫特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去之前路德維希提到過的……瑞士的那個風景很美的溫泉度假勝地?”
這一次,艾伯赫特想都沒想就說了“好”,眼見着他又要吻上來,林雪涅連忙雙手扶着他的臉道:“我……我餓了!我們去做晚飯吧!”
一天後,
柏林。
“所以這套公寓的情況大致就是這樣了,除了一些傢俱需要換掉,燈也要重新裝之外,看起來應該還不錯。有一間在白天的時候光線適合閱讀的書房。還有一間可以用來聽音樂,演奏樂曲,放鬆,做冥想的房間。臥室有兩間,每一間都帶一個浴室,我和曼弗雷德都覺得你們吵架的時候可以用它。所以,它的存在還是有意義的。”
這是在路德維希和曼弗雷德給艾伯赫特還有林雪涅找到的公寓。在帶着兩人看了一遍這間很是寬敞的臥室之後,小親王說出了這段總結。
在說完最後的那兩句話之後,路德維希顯然是想要繃住自己的表情的,可他卻並沒能夠做到。於是聽明白了這兩句話背後的意義之後,林雪涅的表情一下就變得很尷尬,而艾伯赫特則更是直接說道:
“不會有這樣的時候的,路德維希。”
可他才說完,林雪涅就揪了揪他的衣襬,並反應很大卻是很小聲地問他:“你和他們都說了?!”
這下,路德維希和曼弗雷德干脆在各自坑了一聲之後轉過臉去盡情地嘲笑他們了!不僅如此,路德維希還在笑完之後又轉過頭來頂着那張看起來有一些不耐煩的臉認真地說道:“我覺得,你們今天晚上可能就能用了。”
這本來應該是一句玩笑話的,可沒曾想,林雪涅居然在看了一眼離他們更近一些的臥室之後就走了過去,把插在門上的鑰匙拔了下來,再放到自己的口袋裡!
這下,路德維希和曼弗雷德可以盡情大笑了!而艾伯赫特則是好笑又無奈地表示:“我們今天不住在這裡,雪涅。”
眼見着林雪涅還氣不過着呢,小親王覺得他應該可以在這個時候拋出另外一件事來轉移火力,免得被他們的好朋友艾伯赫特給記住!於是他說道:
“因爲弄不清楚你最近都會待在哪裡,所以很多人都在看到你登在報紙上的訂婚消息之後把祝賀信都寄到我這兒來了。而且這些還有好多都是掛號信,爲了收這些信,我可廢了好大的勁。”
說着,路德維希還真的從他的包裡拿出了好厚一沓的信,並交到了艾伯赫特的手上。
“好好看吧,我們晚餐時候見。”
在路德維希和曼弗雷德離開這裡,並把門也關上的那一刻,林雪涅非常生氣地問艾伯赫特:“你怎麼可以把這樣的事都告訴他們!”
艾伯赫特:“他們問起我爲什麼那麼着急要帶你去見我的母親和爺爺……”
林雪涅:“他們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你怎麼能是這樣的混蛋!我又看錯你了!今天的晚餐你自己去和他們吃吧!”
所以,小親王之前說過什麼?他說——【我覺得,(這兩間臥室)你們今天晚上可能就能用了】
這可真是太正確的一句話了,並且它還富有強烈的象徵意義!
不過,這可能還真的是由林雪涅主動挑起的,兩人間的第一次爭吵。這樣想來,這樣的一次小吵小鬧也可以算是很有紀念價值。
而這天晚上的聚餐,艾伯赫特也的確被說到做到的林雪涅發配出去自己一個人赴宴了!
這麼看來,艾伯赫特和路德維希還有曼弗雷德在這天晚上的聚餐還真的是很有“最後的單身派對”的意思。只是派對的核心人物並不會爲此感到高興,也不會進而和友人們一起飲酒狂歡。
相反,他還給笑得非常放肆的,給予他無情嘲諷的,坐在他對面的那兩位朋友發出無聲的提示——應該差不多了吧?紳士們,你們應該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
只不過,艾伯赫特在今天晚上所遭遇的尷尬和煎熬可能根本就比不上林雪涅的那位身處2020年的好友海蓮娜在這一天所遭遇的水深火熱。
先前她做了什麼?
哦,對。她發動了她在柏林的朋友爲她查找1930年4月的柏林報紙。不僅如此,她本人還在布拉格也開始了一場尋找1930年4月的布拉格報紙的行動。
然後,她在很多不同報紙上看到了用德語或是捷克語幾乎重複了三週時間的一條消息。
——【來自德累斯頓的艾伯赫特·海因裡希·格羅伊茨即將與來自布拉格的雪涅·林在柏林訂婚。】
現在,海蓮娜該怎麼做?
告訴自己,她也得癔症了嗎!
可那一定不是幸福的癔症,而是令人心生恐懼的癔症!
海蓮娜:我是誰?我在哪兒?警察如果找上門來了,我可該怎麼和他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