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臉色驟變,道:“你耍我們?”
江貴妃勾着笑,說道:“你們若是不信,那就算了。”原定計劃本來是將雲顏夕推入湖中,然後將她抓起來控制蘇瑾,方便之後行事,誰知那個沒用的公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不過這也倒是無妨,如今湖中有毒,晏王跳下去就算不死,恐怕也不再具備威脅,而云顏夕則要帶到別的地方去。
雖然不知道那人是何用意,但是至少直到目前爲止,所有的計劃都是按照他所說的分毫不差,就連紫晴公主會失手也計算在內,那個人簡直太可怕了。
不過,湖中到底是否有孔雀翎那就要兩說了,呵呵。
“封晏,不行,湖中有毒,不能下去。”而且還是她投的毒,這是慕瑛給她的毒藥,見血封喉。
‘晏王’抱住她,輕聲說道:“我不會有事的,等我回來。”
說完,他放開她,不顧她的阻攔,快速飛到湖邊,沒有絲毫猶豫便跳進水中。
“封晏。”顏夕驚慌的大喊一聲,那裡面可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就算阿瑾武功高強,也不可能百毒不侵吧。
她緊緊地盯着湖面,就怕一會兒會有一具屍體浮上水面,可是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動靜,心中更是不安焦躁起來。
江貴妃站在一邊,眼中閃着陰毒的光芒,然後看了看顏夕,道:“蘇少夫人,我們走吧。”
顏夕神色俱厲,冷冷地開口:“去哪兒?孔雀翎不在湖中?”她的眼神閃着冷光,漸漸升起殺氣。
“晏王爺武功高強,怕是得了孔雀翎便會殺了本宮滅口,不得不防。”江貴妃說道:“不過孔雀翎倒是可以給你,因爲本宮發現你更有利用價值。”
“不過你放心吧,傳言逍遙王封晏百毒不侵,今日本宮倒是要親眼看看,是不是真的。”說着,江貴妃拉着顏夕手臂,朝着嶙峋山石深處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顏夕問道。
江貴妃觸動一處岩石壁上的機關,出現一處通道,回答:“自然是帶你去拿你想要的東西。”
顏夕猶豫片刻,江貴妃也不催促她,直到她下定決心,往着通道里面走去,這才勾出一抹別具深意的笑。
石壁上的火光搖曳着,洞中深處彷彿走不到盡頭,此時也只有她與江貴妃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倒是十分安靜。
“沒想到貴妃娘娘竟是有膽通敵賣國,謀反叛亂,果然古往今來,都不能小看了女人。”顏夕諷刺地說道。
通敵賣國?江貴妃蹙眉,思索片刻,道:“哼,本宮若是知道林丞相通敵賣國,企圖聯合西楚顛覆東陵,本宮斷然不會同他有所牽連。”
若不是林顧生那老賊,他們又何至於鋌而走險,謀反叛亂呢。
沒想到這江貴妃還挺愛國的,顏夕心中諷刺,才道:“自作孽不可活。”
江貴妃冷眼看了看她,轉頭不再言語。
“快到了。”不知道走了多久,江貴妃這纔開口說道。
顏夕靜下心來,跟在她的身後,耳邊傳來若有似無的刀劍聲,微微蹙眉,江貴妃到底要帶她去哪裡?
此時,前方巨大的石頭移動,瞬間,刺眼的光芒朝着洞口傾灑進來,顏夕微微刺目,走出洞外一看,睜大瞳眸驚愕不語。
眼前一片混亂,刀光劍影,屍橫遍地,皇帝和衆位前來議政的大臣被御林軍護在身後,身着相同服飾的御林軍互相纏鬥,還有百名黑衣人,且是個個武功高強,以一敵十。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顏夕的心中產生了不好的預感,厲聲道:“孔雀翎呢?”
“呵呵,本宮還以爲你與蘇公子亦或者晏王有多情深義重,到了關鍵時刻,還不是舍下爲你投入毒湖之中的晏王,一心要得到孔雀翎?”
哼,人心便是如此,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顏夕神色凜然,說道:“孔雀翎在哪裡?”說着,拉起江貴妃的手,將刀鋒抵在她的手腕上,狠厲看着她:“剛纔你也看到了,這把刀上有毒,誰不會傷人性命,但是,你會想剛纔那人一樣,神志清醒,卻又動彈不得,你若再不說,那人的下場便是你今後的人生。”
江貴妃看着她的神色,深知她並不是在開玩笑,然後面色恐慌地看着泛着寒光緊緊抵在她手腕肌膚的刀刃,心中膽寒,左右衡量之後,道:“我將孔雀翎放在御書房的御案之下,這次我沒騙你,不過能不能拿到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顏夕收回眼神看向皇帝身後的御書房,便知江貴妃的意思了。
首先想要從混亂的打鬥中穿過去就十分困難,加之皇上站在那裡,周圍全部嚴防死守,恐怕她一旦想要靠近皇上,就會被當成刺客立即人頭落地。
畢竟現在是有人謀朝篡位,意圖行刺皇上,危急時刻,人心叵測,誰也不敢賭。
現在到底該如何是好?她必須儘快拿到孔雀翎,遲了恐怕會生變數。
或者,先等阿瑾?不,不行,沒有時間了,她不能一味的去依賴阿瑾,她必須自己想辦法才行。
鋒利的刀刃立即轉移道江貴妃的脖子上,顏夕冷聲道:“走。”
江貴妃立即會意,驚喊:“你不要命了?”現在過去,就是拿她當擋箭牌,也於事無補,這些黑衣人不會手下留情的,因爲他們根本不是她的人。
“少廢話。”
御花園中,御林軍紛紛落下手中的劍,成爲了俘虜,只有凌空纏鬥的兩個人依舊不分勝負,打的天翻地覆,彷彿天地間只有他們兩人。
上官麟也不管他,反正那人不是他的人,是死是活都無所謂,現在最主要的是他終於贏了上官煜,終於可以將他踩在腳下,哪怕只是一具屍體。
他的黑色朝靴狠狠地碾壓着上官煜的臉,神色猙獰顯得興奮不已,這麼多年,上官煜一直壓着他,不僅是皇后所出的嫡子,還是皇長子,無論相貌才智都是無可挑剔,最可恨的是他能得蘇瑾的青睞,一心一意的輔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