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救我。”皖月奮力掙扎,嚇得直哭。
“慢着。”洛伽急忙阻攔,然後對皖月厲聲呵斥:“解藥,還不快點拿出來?真的想讓人扒了衣服搜身嗎?皖國皇室的顏面都讓你丟盡了。”
“我拿,我拿。”皖月哭着喊着,睜開胳膊然後從懷中拿出瓷瓶交給洛伽。
洛伽連忙將瓶子遞給封晏。
封晏倒出一粒藥丸,送到顏夕的脣邊,突然被一雙白皙的手握住,然後,躺在牀上的女子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顏夕睜開眼便看到帶着銀色面具的封晏,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擔憂和怒氣,隨即展開一抹輕柔的笑,道:“我不需要吃解藥。”
“胡說,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封晏說到一半,便沒再說下去。
“我是裝的!”顏夕笑道:“解藥我早就吃過了。”
她確實早就吃過解藥,從皖國出發到這裡,一路上,皖月對她十分關注,尤其是她每日吃藥抑毒的時候總會不時地看到皖月的身影。
對皖月,她早已心生警惕。
那晚在蘇瑾之前確實有人進過房間,偷了她的藥,只是她早就將藥偷樑換柱,皖月偷走的並不是真正的解藥。
封晏眸色流轉,一瞬不瞬地看着女子,真的是裝的嗎?那麼爲何她看起來如此憔悴不堪,臉上脣上血色全無?
顏夕坐起身,將屋裡的人掃視了一遍,然後對着哭哭啼啼地皖月說道:“皖月公主,我不是說過了嗎,這解藥你早晚是要自己拿出來的。”
她從封晏那裡回到房間的時候,皖月早已經坐在那裡恭候多時,當她的解藥被偷之時,她就猜到那個人是皖月。
所以對於她的到來並不覺得奇怪,反而覺得她此時纔來找她,還算沉得住氣。
皖月倒是心直口快,開門見山,直接對她承認藥是她偷走的,以此威脅她離開蘇瑾。
“皖月公主,是你太單蠢了還是覺得我傻?僅憑這個就要我離開蘇瑾?你未免也太天真了,而且,只要我現在大喊一聲,就能將你人贓俱獲。”顏夕脣角輕勾,笑道。
“哼,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沒了解藥,你就等着毒發身亡吧,是想要命還是想當蘇夫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命都沒了,還要蘇家少夫人的位置有何意義?她想就算再傻的人也能明白該選哪個。
“這根本沒的選啊。”顏夕笑着看她,又道:“解藥沒了再做就是了,況且想要你拿出解藥,卻也不是難事,只要我想,就能讓你親自將解藥奉上。”
抑制血蔓之毒的解藥都是莫前輩爲她煉製的,雖然不知道還能夠撐多久,但是至少不會讓她受到毒發的困擾。
“哼,雲顏夕,你以爲我不知道嗎?蘇公子和晏王的真實身份。”皖月眉眼一挑,露出得意之色。
顏夕心中微微一驚,卻面色不顯,不解道:“哦?皖月公主知道何事?”
“還想裝?那夜在湖邊發生的事情我都看到了,我看到隱藏在那張面具背後的臉,和蘇公子一模一樣。”皖月看着顏夕說道:“你若不願離開也可以,你做你的蘇夫人,而我將會成爲高高在上的晏王妃,只要你不壞我的好事,解藥自然會雙手奉上,並且這個秘密永遠會埋在我心裡,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
當初在蘇宅湖邊,她躲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是十分震驚,如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想到東陵戰神封晏竟然同東陵第一公子蘇瑾是同一個人?
但是後來她仔細想了想,覺得這件事對於她是最好的機會,現如今誰人不知蘇家大少夫人是那個女人?而且蘇瑾對那個女人的亦是十分寵愛。
既然蘇瑾同晏王是同一人,那麼與其嫁到蘇府做小,還不如成爲高高在上的晏王妃,只要嫁的是她心愛的男人,她不介意讓那個女人佔着蘇夫人的名分。
這樣也算是各自退讓一步,何樂而不爲呢?
雖然顏夕不想潑她冷水,但是她真的很想告訴她,想象確實很美好,但是現實確是殘酷的。
“你覺得我會受你威脅嗎?”知道蘇瑾和封晏是同一人的人也有不少人,而且她並不會覺得這是能讓拿捏的把柄。
只能說皖月想的太簡單膚淺了。
“當然。”皖月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這件事情可是欺君之罪,若是讓東陵皇帝知道了,就是滅九族的大罪,沒道理這個女人會不受她的威脅。
況且,爲了皇兄,爲了皖國,她已經退而求其次了,願意同這個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哎,顏夕嘆了口氣,發現皖月真的只是個被寵壞的小公主,皖月的意思她大概明白了,只是很可惜,她不會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蘇瑾也好,封晏也罷,都不可以。
“那我就明確的告訴你,我拒絕。”顏夕清冷地看着她說道。
“什麼?你別不識好歹,你以爲你還有選擇的權利嗎?”皖月厲聲說道,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敢拒絕她。
“不識好歹的人是你,而且,沒有選擇權利的人也是你,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是處於什麼身份。”顏夕冷聲說道。
“什麼身份?我乃是堂堂公主,你不過是身份低微的賤民,你敢和我談身份?”
皖月語調高昂,言語諷刺,只是迴應她的是一聲清脆的瓷器破碎的聲音,以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此時再次聽到顏夕的話,皖月立即明白,她睜大眼眸,怒道:“原來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暈倒,嫁禍給我,就是爲了逼我交出解藥,你這個女人好陰毒。”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起,皖月捂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洛伽,沒想到他竟然會打她。
“你偷了解藥,本就是你不對,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誰給你的膽子?你太放肆了。”洛伽兇狠地看着皖月,怒道。
皖月第一次看到洛伽這般兇狠的樣子,就彷彿要將她撕碎一般,一時間忘了哭泣只是恐懼的看着他,嘴脣哆嗦:“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