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士的遲疑下,牙祭刀獵隊並沒有和神殿騎士幹上,蒙月也沒有繼續說什麼的樣子,只是保持着沉默。
亞眠明白,這趟恐怕就是他們和牙祭刀獵隊的最後一次合作了。如若不是城約有當次有效的傳統,說不定這次就結束了。
在城約,有任何不滿,都必須在合約解除後纔可以重談或是離開。生產人員是合約,士兵是一次戰爭,獵兵是一次任務。只有極少部分地方纔有例外,那些地方通常不是涉及到一些機密就是關聯太多的資源,不容有失的。
……
天明時分,牙祭刀獵隊再次出發了,不過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已經有所不一樣了。牙祭刀的原成員們還是想好好地完成任務的,畢竟有一百萬了,也不算少,殺一個神殿騎士也才三十萬,而且還很難殺,搞不好自己就填進去了。只是,產生不信任危機的蒙月和亞眠兩人就是抱着混的心態了,只是等待着此次的任務完成而已,他們對沙士都有點失望。
“一個神殿騎士值三百戰功,換成權就是三十萬的權,昨夜若是偷襲成功,所得的收穫絕不比畫少。”亞眠暗暗嘆息,不過已經過去的事情不能改變,他轉頭去看了眼沙士,忽然覺得他有些渺小。
……
五月的天氣開始略微有些熱了起來,不像冬天那麼的一片冷寂,一路走來,蟲嗚、草舞,那是他們經常看到的東西,一切都變得是那麼的有生氣。
只是……
亞眠他們沒有遇到神殿騎士……
蒙月、亞眠,沙士,包括獵隊裡的那些獵兵們都漸漸地有些不安起來,一路上有些草木皆兵,路還沒有走上多久,就拉響了警報,只是最後仔細一看,卻是一些小動物什麼的,根本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徙勞一場。
“怎麼回事?神殿騎士人呢?!”亞眠問道,他的臉色有點不好,昨天晚上一夜沒有睡好——擔心的。晰村並不大,只有五千平方公里左右的面積,就是路不好走了點,但也有近兩天的時間了,他們卻沒有再碰到神殿騎士。以神殿騎士的能耐來說,這似乎是有點太不正常了,兩天的時間,都夠他們從村莊的其中一條邊境線跑到另一條邊境線了。
事情的不正常連帶着讓亞眠、蒙月等人也不正常起來。
蒙月打着哈欠,他有點睡眠不足。在這種情況下,她比亞眠好不到哪去,又怎麼能夠安心地睡着,夜裡總是被一些小動靜給驚醒。
亞眠問起神殿騎士,蒙月也只是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蒙月無奈說着,腦袋昏沉得難受,她好想就地睡上一小會,只是不能。
“好難受!”蒙月呻吟着,有一種病態美,不過此時的衆人沒心情去欣賞這個,都性命悠關了,還能去考慮這個?!
……這種人有,不過在城約少見,就算偶而出現,也會很快死在戰場上。戰場的篩選可是很嚴格的,也很殘酷。
“我揹你吧。”聽到蒙月呻吟,亞眠說,眼前周圍的這種死寂讓他涌起強烈的不安,真擔心下一刻就死了。
隊伍裡,有人小心翼翼地摸到前面去了,那裡有一個影子頗爲可疑,爲了安全起見,自然是要上去探查一番了。
沙士不好奇了,他的手一直都握持在他的武器之上,以備不時之需。
獵兵們卻變的好奇了,每一處陰影,每一個藏身地都成了他們探索的地方。時間……就是麼浪費的!
恓惶……
未知,它是那麼的……
等待讓人痛苦,但等不着更是讓人悲苦……
蒙月沒去理會獵隊的事,現在的她也沒能力去理會。亞眠的話把她給嚇了一跳,不知道這是不是春天的緣故,按說,時間也基本過去了呀。
蒙月有些猶豫,她有些不知道怎麼做了,她不知道亞眠是什麼意思,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上來啊。”亞眠催促,也有些不耐起來,倒不是他願意,而是現情況下沒有更好的選擇。他需要蒙月這個參事三級的頭腦,這種不知什麼狀況的狀況更是如此。爲此,他也只能犧牲掉自己的體力了,還好這次用的是槍,犧牲掉一些體能關係不大,還是可以發揮作戰效能的。
蒙月一步一遲疑地走近亞眠,手伸出想上去,又縮回了手,說:“我還行,能自己走,揹着我你會受不了的。”
蒙月:我這說的是什麼話呀,真是的!
“快點吧,你需要把精神養到最佳狀態,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怎麼擺脫眼前的困境,神殿騎士一直不出現太反常了,事出非常必有妖,就靠你了,這裡你是唯一一個可以做到這一點的。如果你做不到,我們其他的人就更沒希望了。”亞眠整了整自己的背部,作出架勢。
“上來吧。”
他說。
蒙月:我除了這個就沒其它值得你這麼做的了嗎?!
想着想着,心中不高興起來,剛剛是有點猶豫的,知道亞眠是爲了這個原因後,什麼都不翼而飛了,就剩下了不爽。
猛地一個跳躍,蒙月趴壓在了亞眠的背上。亞眠差點沒就地倒下。
“你小孩啊?!”亞眠不滿地說着,伸頭示意着自己的槍,讓蒙月拿着。
蒙月不說話,雙手掠過亞眠的脖子,把他的槍拿着,胸前的兩團S軟S肉S壓在亞眠背上,讓亞眠一陣子的舒暢,心中盪漾不已,如若不是現在危機臨頭,他說不定就把背後的這個女人給推倒了,現在,也只能遺憾下了。心中如此之想,亞眠託着蒙月S雙S臀S的手就不自覺地動了動,小小地動了動。
蒙月感覺到了,不過她並沒有去說,只是任由亞眠佔着小便宜。
兩個之間的旖旎倒是沖淡了點捕風捉影的氣氛。
“會不會是神殿騎士們都在前頭?比我們早的獵隊可有不少。”在亞眠身上舒爽了好長一會後,有點清醒的蒙月忽然說道。
“可能嗎?”亞眠問,心中開始仔細思考這種可能性,蒙月也開始細細地思考。
“有一定的可能吧。”剛想了一小會亞眠就說道,接着,遲頓了一會,他又說,“先走着看看吧,總不能原路返回,如果真有什麼,也只有硬闖,原路返回肯定是不行的了,最要不得的就是這種原路返回,說不定死得更快。”
“原路返回不是好主意。”蒙月點點頭,表示認可,把下巴趴窩在亞眠頭上,一字一字地說,“不過也不是所有的情況,原路返回都是不好的,別一下子都給否決了。”
“呃,我知道了。”頭上一頓一頓的,那是蒙月的下巴,看蒙月懶散成這個樣子,亞眠實在是有點無語。
牙祭刀獵隊雖然一路擔心吊膽,不過晰村不大,在經過時間的積累後,他們到達了他們想要到的地方——那裡有委託人所要的畫。
……
蒙月的猜想成了現實,在委託人所指定的地點,亞眠他們不僅見到了神殿騎士,還見到了很多,其中,也有不少獵隊,有一些是爲了畫而來的,但更多的不是。
他們是因爲這裡聚集了神殿騎士而來,一幅畫纔多少?就算完成了也只有一百萬,而且不算戰功,只能拿錢,這對二等戰鬥職業者來說吸引力就要下降不少了,錢可換不了戰功,要換也必須從其他人那裡換,而且價格也不是一千換一,要貴得多。而戰功,那纔是二等職業者所需要的東西!他們能用戰功換到他們想要的。錢,他們不是很需要,錢也只能得到一些普通的生活用品。
畫只值錢,但神殿騎士就不一樣了,能換戰功,一個三十萬權,戰功就是三百,多殺幾個就值一幅畫的錢了,數量也多,絕對夠殺的。神殿騎士身上的裝備也不差,和他們這些獵兵的裝備是同一個檔次的,不過在材料上要比他們好上一些,武器防具的側重點也有所不同就是了。
南十字教的神殿騎士大多用的是鎖子甲,近戰攻擊的防禦不錯,但遠程防禦能力就有所欠缺了。相比於城約,城約的人重視遠程攻擊,防具在遠程防禦上也比較注重,鱗甲的遠程防禦能力比起南十字教的鎖甲來要好得多。不過,城約鱗甲二等戰士穿的大多是用一些骨頭啊,高強度的木材皮料組合而成,先天上的強度不如南十字教的鎖子甲。
在武器上,神殿騎士可說是清一色的用斧子的,他們的主要作戰對象的其中一個就是食驅,需要用力沉的斧子來砍開食驅的身體,以便更快地殺死食驅。
城約的人也有用斧子的,但相對於刀和劍來說,它要少上一些。城約的人個個都是逃跑高手,一個逃跑高手提着一把沉得要死的斧子逃命?!
光想想就可以累死人了……
所以,在城約,一個使斧子的人通常實力都不會差到哪去,沒有點自信,沒有點真正的實力,沒人會去使用斧子。刀劍雖然在砍食驅的時候差了一些,但要輕便得多,所需要的也就是戰鬥時間要廷長一些罷了,不算是太多的致命傷。畢竟,食驅最大的優點就是他太“聰明”了。
委託人的屋子附近。
斧子集起了一片,在盾牌的掩護下,依然閃着寒光,他們的主人,眼睛裡在冒着兇光。
獵隊的獵兵們和守護騎士團的神殿騎士們對峙着。
雙方都聚集了一些人,總有幾個人掠出人羣打上一打,但卻沒怎麼造成傷亡。
城約的獵隊和劍教的神殿騎士,如果雙方都是一支小部隊,那麼是很容易打起來的,甚至會出現傷亡慘重的情況出現,偷襲的一方會佔了很大的優勢,這兩種部隊他們的戰鬥殺傷都太恐怖了:如果沒有防備,在毫無
準備的情況下,任何一方都有能力在極短的時間裡將對方殺死殺傷過半,甚至有可能是全滅。
如果雙方都是大部隊,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傷亡的人數比例要大大減少,零傷亡這個近乎奇蹟般的東西不止一次地出現過,以前出現,現在出現,將來也仍然有可能出現。
獵隊的獵兵們擅長逃跑,幾乎每個人都有點逃跑的手段,神殿騎士想要斬殺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重要的一點是,城約的獵兵大部分人都習有特殊的魂技,能夠必死時自我毀滅,拖對手也一起死。對普通人,這種自毀可以讓他精神崩潰,對神殿騎士,雖然做不到精神崩潰,但可以讓他們的信仰大幅度削弱,甚至是完全消失,而一量消失或是削弱,需要過非常長的時間才能恢復,有很多神殿騎士都是死在了信仰恢復前。對城約獵兵的這種瘋狂,神殿騎士也是非常忌憚的,他們不怕死,但是信仰就……
那是他們最最重要的東西,又怎麼能失去。神殿騎士多喜歡慢慢磨死獵兵們,也不願意一下子就給獵兵們很大的壓力。雖然沒有確切的材料可以證明,但自毀魂技的威力跟城約獵兵死前的情緒劇烈程度有關係,一個被慢慢磨死的戰士的自毀要比一個突然受驚的戰士弱得多。
說這種魂技特殊是因爲它並不需要這些二等戰士們去習練,這種技術更像是一種殖入,但又不是。這種魂技的獲得需要一個會使用這種魂技的靈射或是一個天修士。學習的時候,二等戰士們會和靈射相互靠近在一起,由靈射主導,二等戰士接受,靈射會引導二等戰士的身體自行產生一個毀滅意識,並接受二等戰士的命令。
二等戰士們其實並不是學會了這種魂技,而是懂得會怎麼用而已。他們事實上就是靈射爲他們在自己的體內安裝了這麼一個東西,用他們自己的材料。
怨靈沼澤,斧島的一大禁地,就是大量的這種自毀魂技同時展開所造成的。那讓當年入侵三島區的神殿騎士差點死絕,進入沼澤的士兵是一個都沒有活着走出來。一直到現在,那個地方也是陰氣瀰漫,長年不見陽光,普通人進去了,通常就再也走不出來了,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爲沼澤地裡的一具屍體,一具新屍,然後腐爛。即便是一些實力強悍的人進去了,也不敢久呆,時間一長,他們也是受不了的。至於神殿騎士,只要一進去,他們就可以跟他們的上神說再見了,裡面的那些陰靈,對他們那是特別的照顧,十分的“友好”。
當然,神殿騎士也不是吃素的,他們的上神沒要求他們這麼做。他們自身就很強大,而這種強大的升級來源於他們尊敬的主教。主教會多種多樣的輔助技能,可以大大提升他們的作戰能力,經常可以看到一個身受重傷的神殿騎士在主教的治療下,過上一段時日,又絲毫無損地跑到戰場,加入戰鬥。
不過,這不是最讓獵兵們生恨的,重傷的神殿騎士在一場戰鬥中除非付出極大代價,否則是無法立即上場繼續戰鬥的,他們也不是太在意,最多就是有點遺憾。
最讓他們生恨的是神術神恩,神恩可以讓一個久戰不支,衰弱到極點的神殿騎士在瞬間恢復到最佳狀態,十分逆天。獵隊和神殿騎士的小隊遭遇,如果不是偷襲的情況,通常都要打上很久,雙方都不是一力死戰的類型,他們都對自己的生命很珍惜。這也是讓食驅給練出來的,不管是神殿騎士也好,還是二等戰士也好,甚至是比這兩種更爲強狠的奮擊,單打獨鬥俱都不是食驅的對手。因爲食驅笨,所以他們都是輪流抗食驅的攻擊的,保存自我自然就成了重中之重。又因爲食驅可以種植,所以神殿騎士也好,二等戰士也好,他們都不願意讓食驅碰到自己,萬一碰到了也會馬上做出必要的措施,以避免被種植。和食驅戰鬥了那麼多年,又有外星文明的技術支持,想不強大都不行。
強大的神殿騎士本身就要勝過獵兵們一籌,又加上有作弊型的主教,在戰場上,他們沒少讓獵兵們吃苦頭。一般獵兵碰到神殿騎士就兩種情況:偷襲或是逃跑。沒有哪個獵隊碰到了神殿騎士的小隊會硬上的,那除了死外基本沒什麼其它的結果。就算是那些實力強勁,硬上也能幹掉神殿騎士小隊的獵隊,也不會這麼做,太耗費時間和戰鬥力了。脫離,找個機會偷襲會省事得多,而且風險也要小得多,兩相比較,他們自然會優先考慮後者。
現在,雙方大量的部隊彙集在這麼一個小小的地方。偷襲是不可能的,一個獵隊或是一個神殿騎士小隊可能會犯點錯誤,但十幾個獵隊或是十幾個神殿騎士小隊的情況,這就有點不現實了。
硬上?!
獵兵們可沒有這麼傻,若是神殿騎士的總體實力比他們差,那還好說,但如果是比他們強的,獵兵們連想都不會想硬上的事情——太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