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山把我帶進了密密麻麻的樹林,這山特別的空曠,吼一聲都能聽見深深的迴音。
不到半個時辰我們就到了“神居洞”的洞外,這山洞內一片漆黑,與一般的山洞並沒有什麼兩樣。
焦山轉身道:“我走了”。
我道:“你不留下來嗎?”
焦山道:“我的任務是把你帶到這裡,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留下來便沒有什麼意義”。
焦山走後,我一直在洞外徘徊。禹兼愛的師公生性古怪,我不敢貿然的闖進去。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山洞裡面走出來一道身影。他的身上穿着金光四射,珠寶累累的長衣,他的行動很緩慢,像是一個得了腦血栓的病人一樣。
我恭敬的走上前去,抱拳道:“前輩,在下歐陽宿,是禹兼愛的好友……”
眼前的一幕,我都已經驚呆了,那人竟是一頭喪屍!禹兼愛的師公天衣老人現在都變成的喪屍!這事情到底是誰做的?這一切的背後到底是什麼陰謀?
既然是喪屍我就一點也不會客氣,找到一塊石頭,把他的腦袋給砸碎了。
我在洞外做了一個火把,小心的走進山洞。這裡面太黑了,火把在裡面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等我走到山洞的盡頭,仍是一片漆黑,我要將眼睛離得很近才能看到洞內的情形。
凹凸不平的山壁上雕刻着許多美麗的仙女,這些仙女都偏偏起舞,或隱或現。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些想必就是天衣老人一生的心血。
師傅說過,朱雀魅的威力太過霸道,除非已臻化境,否則千萬不要學習其他的武功。就是山洞裡的這些圖案,相信也是所有武林人士所爲之瘋狂的東西。
但是我沒有興趣,只是覺得這些武功都十分的精妙,仍不住多看了一眼。
洞內還擱置了許多的食物,都是一些野兔,野狼什麼的,看樣子都還很新鮮。
看來這天衣老人也是受害不久,不對,如果說他就算是受害不久。爲什麼不吃這些獵物?肯定是還有人住在這裡。
這時山洞外有人有人叫道“洞裡的小子,該出來了”。
我大膽的走了出去,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但是我出來以後並沒有看見有人在。
“向上看”那個陰冷的聲音又傳入我的耳朵。
一個身形瘦小的人站在樹杈的頂端,沒想到他竟然是午時見到的焦奶奶。
焦奶奶身上的衣服比起絲綢還要亮,還要滑,衣服、褲子、還有鞋子,都是連在一起的。
焦奶奶道:“你這麼年輕就有了這樣的功夫,的確是很不容易”。
我道:“您到底是誰?”
焦奶奶道:“我是誰不要緊,只是你管得太多了,我想讓你收一收手”。
我道:“這些喪屍都是你變得?”
焦奶奶冷冷的道:“我說了,你管的太多了。也知道的太多了,你要是肯收手,我就饒你一命”。
我心中大怒,縱身飛了起來,站在了比她要高一尺的樹杈上。居高臨下的道:“你老實的交代,這些喪屍是怎麼回事?我可以饒你一命”。
焦奶奶仍是很慈祥的道:“年輕人千萬不要太鋒芒畢露了,不然會死的很慘,好在你是遇到了我這個老太婆子”。
我道:“老人就該好好地在家享福,千萬不要出來倚老賣老到處亂跑”。
焦奶奶道:“這麼半天我費盡脣舌,就是想給你一個機會,但是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
我道:“我還沒有失去,所以我不會追悔莫及”。
焦奶奶道:“但是現在你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一股無形的氣流形成衝擊波向我擊來,這攻擊來的太快太猛,我有些始料未及,雙臂交叉被氣流撞得連連後退。
焦奶奶的臉上沒有殺氣,好像這些事情做出來都是爲了我好一樣。但是我知道,在殺人時都還能夠表現的如此和善,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拭去嘴角的鮮血,眼中怒意大增,但是我又不得不冷靜下來,在腦中策劃着對策。
一晃眼的功夫,焦奶奶的已站在我的面前,她的速度當真是出乎意料。雙掌連續不斷的打在我的身上,像是太極,但卻又比太極更加的狠辣。
焦奶奶的武功遠在我只上,我現在是真的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只有任她的宰割。
焦奶奶一招重拳,打在了我的胸口上。我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在地上滾了好幾個滾,身體已經變得虛弱,在這樣下去,我肯定要被她玩死。
焦奶奶很噁心的擦着我噴到她身上的血液,道:“真髒啊”。
原來她有潔癖,知道了對手的弱點,那我就有了對策。
焦奶奶一步步向我逼近,道:“年輕人,這可不怪我,我給了你機會,但是你沒有珍惜”。
我雙手藏在背後,早就抓了兩大把泥沙。我右手一揮,把泥沙向她砸了過去,我知道以她的速度,要想奪過是很容易的。
所以在她剛躲過第一把泥沙的時候,身體因慣性向前,無法改變方向,我又把左手的泥沙向她拋去。
這把泥沙不偏不倚的砸到了她的臉上,她的臉上終於開始溢出殺意。整個人像是瘋了一般,道:“你竟敢把我最喜歡的衣服弄髒,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原本我是想在拋完泥巴後,就趕緊的逃,可是我卻被她濃厚的殺氣嚇到了,忘記了逃跑。
焦奶奶這一次毫不留情的折斷了我的右手,點中了我身上的五處死穴,我又是一大口污血吐了出來。
多年來,我總結了一個經驗。就是不管在任何情況下,你都要笑,只要你笑就肯定要解決問題的方法。
這時我就開始狂笑起來,把所有的傷痛都化爲狂笑的力量。焦奶奶又是一拳打斷了我身上的兩根肋骨。
我此刻笑的都已經達到了癲狂,焦奶奶着實被我的笑嚇到了。問道:“你爲什麼要笑?”
我狂笑道:“因爲好笑,所以我想笑,時間沒有比這更好笑的東西了”。
焦奶奶暴怒,一腳踢中了我的臉,道:“你都快死了,你還笑得出來。不準再笑了”。
我道:“你也可以笑啊,大家一起笑”。
焦奶奶狠掐着我的脖子,道:“你告訴我,你到底在笑什麼?”
我笑道:“你真的想知道?”
焦奶奶手上的勁突然加大,我都快喘不過氣來,道:“快告訴我”。
我道:“有一個人,以爲對手快死了,還很自以爲是,可是她沒有想到最後死的人卻是她”。
焦奶奶完全的封住了我的喉嚨,不到一刻的時間我就要命喪於此。焦奶奶道:“這有什麼好笑的,你還是留到閻王殿去笑吧”。
我的臉上仍保持着冷靜,冷笑了一聲,費力的擡起手臂,向她的身後指去。
焦奶奶眼孔猛烈的收縮,後脊一涼,把我丟在了地上,轉身準備迎戰。可是當她轉身後,卻一個人都沒有,在等她想起我來的時候,我已經逃之夭夭。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又回到了村子,上天對我還是比較眷顧的,焦山還在村口捏着泥巴。
焦山看到了我一身的鮮血,被嚇得動不了了。結巴的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道:“幫我找大夫,不要讓村裡人知道”。說完話,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我睜開眼睛,我的身上纏滿了紗布。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沖鼻的中藥味,。
焦山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苦笑道:“我遇見神仙了,不小心得罪了神仙,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焦山道:“我雖然是小孩子,但是卻不會真的相信世上有神仙。我敢打賭,你肯定是被人給打了”。
我道:“你有些時候就不能給別人留點面子嗎?”
焦山道:“你知道嗎?爲了給你治病,我差點就去賣身了”。
我道:“不至於這麼慘吧?”
焦山道:“我跑遍了所有的醫館,他們都因爲你的傷勢太重,覺得你活不下了,所以都不願意醫治你,壞了自己的名聲”。
我道:“那你是在什麼地方找到的大夫?”
焦山道:“我沒有找大夫?”
我道:“沒有找大夫,那大夫未必還會親自送上門?”
焦山道:“這大夫還真是送上門的,我把你放在大街上,實在是沒有辦法。可是走來一個老頭,說願意醫治你,但我要我做他的徒弟”。
我道:“你答應了?”
焦山道:“當然答應了,不然你早就死了”。
我道:“你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很開心?”
焦山道:“當然不開心了,以前上學堂讀書都要給夫子送很多禮物,交很多學費。現在是爲了救命,才拜的師傅,只怕以後交的學費更多了”。
我笑着摸了摸他嘟起的小嘴,道:“你沒有在江湖上生活過,不知道江湖上的規矩”。
焦山道:“什麼規矩?”
我道:“要是真的有人要收你做徒弟,那就是要把一生的絕學都交給你,要你在江湖上闖出名氣”。
焦山疑問道:“用交學費嗎?”
我道:“當然不用交學費,還管吃管住”。
焦山道:“這麼說來,拜個師傅還挺好的?”
我道:“當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