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方開始有些惱怒,指着那名小道士道:“臭小子,你有種,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道士認識一幅和善的笑容,就好像是被罵也是一種享受似的。道:“我的名字叫樂天,以後我要是能夠出師收徒了,你就可以叫我樂道人了”。
溫方笑道:“等你出師收徒,只怕沒有那個時候了”。
話音剛落,溫方身後的十名手下已向邪道人和樂天砍去。邪道人不慌不忙的揭下一隻喜神的辰州符。
喜神徒的一睜眼睛,射出兩道可怕的精光,向那十人衝去。想必那十個漢子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並沒有感覺到懼怕。
喜神的雙手僵直,插入了兩人的心臟。一柄***向想向喜神的雙臂砍去,但喜神的身體毫髮無傷。鋒利的十指割破了他的喉嚨。
溫方見勢不對,將戟刺出,喜神連連後退。但是死人終歸是死人,沒有疼痛,沒有害怕,更沒有受傷。
溫方此刻才明白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自己很有可能命喪於此。喜神張開僵直的手臂,向溫方撲來,情急之下,溫方將一名手下推了出去,自己施展輕功逃跑了。
但是他剛離地不當到一丈,他的腳就被邪道人的拂塵纏住了。重重的摔在地上,樂天早已控制喪屍把他們圍成了一個圈。
剩下的漢子見首領也奈何不了對方,終於終於開始有些驚慌失措,紛紛棄械而逃。但偏偏喪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邪道人又召回喜神,重新將辰州符帖回了喜神的額頭上。
一頭頭喪屍張開血盆大口,向溫方一夥人咬去。他們又重新拾起地上的兵刃,向喪屍砍去。
他們刺穿了喪屍的喉嚨、心臟,砍下了他們的大腿和手臂。有一個大漢將刀一橫,把一隻喪屍齊腰砍斷,但是喪屍沒有停止撕咬。
那名剩下半截身體的殭屍,一口咬住了砍他那名大漢的小腿。一股鮮血從活人的身體噴出,嘶吼聲和慘叫聲不絕於耳,迴響在整個天際。
片刻之間,溫方一行人被吃的乾乾淨淨,就連骨頭也沒有剩下。
我與霍揮親眼目睹了這場血腥的場面,只覺心中一陣陣的在發毛,霍揮看不下去,已經開始嘔吐。
那喪屍竟然向我們的方向走來,霍揮大驚,撒腿就開始跑。但是我拉住霍揮,搖了搖頭示意他冷靜。
果然,在離我們不到一丈的地方,突然冒出兩個人,他們手上都拿着強弩。從他們裝束看,應該是和剛纔的那夥人是一起的。
剛纔的那一幕想必他們已經看見了,不然也不會嚇得連暗箭都不敢放。但是喪屍已向他們走來,他們反而變得冷靜。
兩人端起強弩,向喪屍的眉心射去,也許是他們的同伴攻擊喪屍的時候,給予他們的啓示。所以他們纔會攻擊喪屍的頭。
兩頭喪屍已經倒下,使弩人心中大悅,又連忙撥絃搭箭,準備第二次的攻擊。
邪道人見他們發現了喪屍的弱點,拂塵一掃,毀掉了他們手中的強弩。
喪屍離那兩名使弩人大約還有三尺的距離,使弩人沒有了兵刃,轉身逃往樹林中。剛跑了沒有兩步,就迎上了樂天重重的一腳。
兩人連連後退,正好撞在了喪屍的身上。兩人拼命的掙扎,卻被十二頭喪屍牢牢地抓住,片刻之間他們的屍骨便蕩然無存。
那十二頭喪屍吃完了那兩名使弩人後,又繼續向我們的方向走來。看來這羣畜生真的聞到了我們的味道。
但還好,那兩名道士並沒有發現我們。
樂天一搖鈴鐺,那十二名喪屍又向他走去。樂天從地上撿起一柄劍,看着那名只有半截身體的喪屍道:“可惜了”。
說完,那柄利劍插進了他的頭顱。
邪道人繼續搖着鈴鐺走在最前面,七名喜神排成“一”字型跟在後面。過了是亂成一團的喪屍羣,樂天走在最後。
一路上師徒兩個,連一句話都不說,屁也不放。老道士只顧着唸經向前趕路,樂天則掏出一面鏡子,對着鏡子做出不同的笑容。
深秋。
林子裡所有的樹木都是光禿禿的,地上積了約有半尺高的金黃色落葉。若不是這樹林極爲的潮溼,地上的落葉只怕早就暴露了我們的行蹤。
月黑風高,冷風呼呼從耳邊擦過。我和霍揮一晚上沒有休息,今天一天有滴水未進的一直跟蹤他們,現在的我們可謂是筋疲力盡。
霍揮雖然武功高強,但畢竟從小就嬌生慣養,和我不能夠相比。霍揮拉着我的衣袖,嘴脣已經乾裂,道:“我不行了,我們能不能休息一下?”
我眼看趕屍人就要從我的視線消失,道:“你在這裡休息,不要亂跑,我去跟蹤他們。一路上我會給你留記號,你要是跟得上來就跟,跟不上來就在有記號的地方呆着,我來找你”。
霍揮向我點了點頭,我又繼續追了上去。
這一路上我都感到十分的奇怪,爲什麼這麼大的樹林會這麼的安靜。就連野獸的咆哮聲都沒有,最起碼也該來一點狼嘯聲。
我除了追蹤他們和做記號以外,憑着微弱的月光,也在觀察地面的痕跡。
地面上沒有任何野獸留下來的腳印,也可能是這兩天的雨水量太大,把腳印衝散了。但是樹林中也沒有野獸留下來的糞便,更沒有野獸之間爭奪地盤是留下的爪痕。
我心中越來越感到不安,因爲那兩個趕屍人很有可能去的是一個沒有生機的死亡之地。我的腳步開始放慢,有一種回去找他的衝動。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兩名趕屍人停了下來,他們所停留的地方是一片陰森寒冷的墓地。
墓碑七零八落的插在地上,有的甚至已經風化,整片墓地看起來實在是狼狽不堪。讓我不得不小心謹慎起來。
我每向前走一步,我的心臟就彷彿受到了無形的壓迫。就好像是一個大力士再對我的心臟慢慢的用力,只要我一旦做出出格的事,他就會把我的心臟捏碎。
既來之,則安之。我的好奇心不斷的催使我前進,但心臟受到的壓迫卻又不得不警告自己,應該走了。
冰冷的寒氣刺痛着我的骨髓,我的神經繃得緊緊的,一分一分的向前挪動。我的心中突然鑽出來一個名詞——養屍!
因爲此地的陰氣極重,是一個養屍的絕佳場所。看來他們不僅想養喜神,還要把這羣喪屍給養起來。
喜神在趕屍人的照養下,會變得越來越高級,攻擊力也會大大的提升。有的甚至會具有思考的能力。
估計他們也是想把喪屍養的越來越厲害,我心中一陣後怕,他們若是克服了喪屍的弱點,豈不就是天下無敵了!
那名叫樂天的小道士,拿着一把鐵杴開始掘墳。不一會兒就挖出一口棺材,樂天跳下去把棺材打開,裡面射出一陣金光。
邪道人走進了棺材,我明白了,有暗室!七名喜神一跳一跳的跟了上去,樂天一搖鈴鐺,喪屍也跟着走了下去。
樂天向四周看了一看,確定安然無恙這才合上了棺材,他的一舉一動都讓人覺得十分的老練。
我提心吊膽的走到棺材面前,我的心臟起伏不平,真的就像是要被人捏碎了一般。
我小心的扒開一跳細縫,看見裡面有五十口棺材之多!那七名喜神和十一隻喪屍都已不見,想必都跳進了棺材。
邪道人手中提着一隻乾瘦的黑貓,邪道人無情的割開了它的喉嚨。鮮血噴涌而出,全部滴進了一口金絲楠木棺材。
看來這棺材中,定是那邪道人的寶貝,不然他也不會往裡面滴黑貓血。
一陣陰風吹過,我的身後好像站着一樣東西,起初我還以爲是霍揮追了上來。但當我回頭一望,看到的是一張可怖的臉。
竟然是一隻揭了辰州符的喜神,他的僵直的右手向我的腦門掄來。我用手臂一擋,被彈開三尺,只覺左臂又麻又痛。
棺材蓋突然彈開,裡面飛出來兩名道士正是邪道人和樂天。
邪道人笑道:“好小子,跟了我這麼久我竟然沒有發現”。
我深呼吸了幾口氣,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也淡笑道:“你能夠發現我的行蹤,說明你還是有點本事”。
樂天手中的一柄長劍早已向我刺來,我連連閃躲避開了七劍。這小道士的劍法當真是詭異,讓人捉摸不透。
樂天興奮的道:“好身手竟然躲得過我的索命七劍”。
我道:“你也不賴,讓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說話間,樂天又向我刺來,這一次邪道人還控制着喜神向我攻來。在樂天和喜神的雙重夾攻之下,別說還手,就連躲避都十分的困難。
樂天又刺向我的小腿,我往上一跳避開他的攻擊。誰知喜神一拳揮向我的小腹,我靈機一動,用腳與他硬碰硬。
喜神的臂力,加上我的腿力,我早已飛出六丈以外,樂天正要向我追來。
邪道人道:“徒兒算了,窮寇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