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努力吧，狀態更好的自己呈現給眼前的人的時候，看到他，大家卻在說他表現得一無是處，大家現在都不想見到這麼一個人。
程陽關掉攝像頭之後，抓着冰冷沉重的手機，只覺得心裡無比難受，他恨不得自己確實是生活在二次元的，起碼那樣就不用爲了這件事情放心了。
因爲拍攝地點的問題，他最近行蹤路線被暴露，有許多人開始踩點來找他，甚至是去劇組門口蹲他。他經常在路上，走着走着會忽然被人攔住，問一下奇奇怪怪的問題，然後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私生粉。
“抱歉……這個問題不在我回答範圍之內，別說你是不是記者，我都沒有跟陌生人說這些的必要。”程陽擺手，“麻煩請讓一下，我要進去工作了。”
那幾個女孩不僅沒有讓開，反而像是受到了什麼很大的刺激，更加往前一步逼近，語氣可怖：“嗯？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呢？我跟你怎麼會是陌生人呢？我那麼喜歡你！”
“你知道嗎？我的牆上全都是你！你的照片放滿了我的牀頭櫃，櫃子上也全是你的周邊……我活在一個你的海洋裡，你卻說你不認識我？”走在最中間的女孩扯着嘴角笑了幾聲，“哥哥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你一定是開玩笑的，對不對？”
程陽被這副模樣嚇得後退了一步，儘量保持理智道：“很感謝你的喜歡，每一個狂熱粉絲對我的支持都是我繼續下去的動力，但我確實沒有把私生活公開的必要啊。”
“很私嗎？”女孩一臉受傷，就像是受到了什麼莫大的冤屈，她反覆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是想知道你的生活起居，想知道你是用哪隻手刷牙，想知道你睡覺的時候喜歡左邊還是右邊……人家只是想和你睡在一起，人家有什麼錯啊哥哥？”
因爲頂着一副天真無瑕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這麼讓人毛骨悚然。
程陽又後退了一步：“過界了，我是一個導演，或許你們因爲我皮相不錯，所以你還覺得我是個帥哥，但是僅此而已吧。”
“我首先是個人，然後纔是一個導演，我也會有自己的私生活，我日子過得怎麼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們需要關注的是我展現出來的作品……”
他的眼神不斷飄着地面，時時刻刻都露出了自己的見解，那幾個女孩卻越靠越近，直到就差把臉貼臉地靠在他身上。
“哥哥還是講道理的時候最帥了。”
“是啊，認真的男人就是那麼有魅力……”
他們越說越癡狂，最後卻只是把自己的手背露出來，表情渴求：“實在不行的話你給我們籤個名吧，哥哥，我們真的很喜歡你……”
程陽被逼得沒辦法，他現在總不能有同學跑，能讓他們安靜下來的，似乎只有這樣了。
在動手之前，他還企圖跟人家談判：“那我們說好了，簽名之後你們就乖乖回家，我也要去工作了。”
這個女孩對視一眼，並不置可否，只是笑着說：“果然哥哥工作的時候最帥了……兇我也好帥……”
程陽對這些已經入迷到瘋狂的人無法理解，他也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那麼大的魅力，只覺得是這些人缺少精神寄託，所以開始發瘋。
爲了讓自己看起來更紳士一些，他甚至都不敢上手直接去抓那個人的手，而是讓人家把手放在桌上，他自己把筆抓的高高的，挑着筆尖留下他的名字。
這兩個字就那麼些筆畫，他本來打算速戰速決，奈何另一個人好像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在他幾乎要寫完的時候忽然把手往上擡，指尖勾了勾他的掌心。
指甲劃過手掌的感覺有些騷癢，程陽下意識把手收回：“我只是擔心給你們簽名，沒答應讓你們對我耍流氓！到底看起來都還是成年沒多久的小姑娘，自重一些吧！”
他原本不打算跟自己的粉絲生氣，因爲這樣很容易留下把柄，但是如果人家非要強迫他的話，他就不打算給他們留好臉了。
“人家怎麼不自重了？”那個女孩委屈的搖了搖頭，“人家喜歡哥哥，但是哥哥對人家很疏遠，人家只是想碰碰哥哥……”
這話說的實在是太委屈了，如果程陽不是當事人的話，他或許就要開始心疼了。
可惜他是。
“你既然是我的粉絲，一直在關注我的動態，應該也知道我是一個女朋友的，而且我們關係也很好，我準備以後要娶她的。她是個小醋王，我跟別人走的太近，她會吃醋，謝謝你的理解。”
他說完之後就想轉身離開，卻撞上了另一個女生澄澈的目光。
“還有我呢哥哥，哥哥忘記給我簽名了。”
她說着把手伸出來，嬌滴滴地遞到程陽面前。
那個模樣，哪裡是希望程陽給她簽名，分明就是想要程陽牽起她的手一親芳澤。
程陽尷尬地點了點頭。
被這些人纏着一直持續到有人終於察覺到導演怎麼一直沒有上去拍攝，然後下來尋找他幫他解圍。
在這個時候那些粉絲還會熱情地跟他的工作人員打招呼，那個姿態和自然的動作，分明就是把自己當成了程陽的女朋友。
程陽從來沒有想過要替單身人設來缺女友粉的錢，但是哪怕他什麼都不做，就憑這張臉就有無數小女生願意忽視秦秋白的存在，欺騙自己。
這些人端着粉絲的態度，從一開始的“怎麼能是陌生人？”開始，程陽就知道這些人不是能好好說話的，他要是真的表現出無語的姿態，說不定明天的熱搜會變成什麼樣子，所以他又安撫了幾句，悄悄暗示他們女孩子應該早點回家，然後才快步走開。
那幾個女孩子怎麼就這麼站在後面，滿目柔情地看着那個背影。
“哥哥真的好溫柔啊，就算我故意那麼做，他也沒有跟我生氣。”
“就是啊，知道我們根據黃牛的地址來找他，他也不生氣，還讓我們注意安全……”
“我們怎麼能放過這樣的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