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02月25日13:00香巴拉工布村
站在巨石之上,仰面朝天,天邊飄過淡藍‘色’的雲霞,如少‘女’的輕綢,不知名的飛鳥展翅翱翔,掠過五‘色’的雲。
巨石腳下,整片原始叢林、在香巴拉的天空下綻放出綠‘色’,顯得生機勃勃。
頭頂便是幾束瀑布,宛若仙‘女’手中的銀瓶傾斜,天界的瓊漿‘玉’液灑落人間。
站在這巨大的紅‘色’巖舌上,盡覽香巴拉第一層的美麗,一切都如此和諧,如此‘迷’離,
站在香巴拉第一層平臺上,這巨人腳的一側,一直與山根相連,向裡走,可直抵瀑布下方,再往裡,就是第二層平臺下的凹陷處,是一片黑‘色’的森林。
強巴指着前面的黑‘色’森林,笑着說道:“穿過這片森林,就是工布村——香巴拉的工布村。我們當時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纔算是爬過去。
這個村落的人是自願留下來的,守護着香巴拉的第一層,併爲迎接後來的勇士做好準備,而同時進入這裡的戈巴族人,繼續往上,在第三層平臺停留下來。
工布村的村民,一直守護着村落和通往上一層平臺的唯一通道,最終歷史,結束於十年前。
在這十五天內,幾乎所有見過的動物,都成了我們的盤中餐,而且按照‘肉’質高低,還被分爲了三六九等。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巨蝗的‘肉’質非常可口,特別是一雙後‘腿’殼裡的‘肉’,感覺和螃蟹‘肉’有些相似。”
憶往昔崢嶸歲月,簡簡單單的一個‘爬’字,證明了當時的艱難,也說明強巴很謙虛,也反應了胖子、革命的樂觀主義‘精’神、已經在神州大地遍地開‘花’。
起靈大聲叫道:“現在有了神獸開路,估計我們一個星期就能到工布村了。哈哈,快走,我要吃螃蟹,這兩天吃餅乾,我快要瘋了。”
行走在密林深處,和遊‘蕩’在高樓大廈之中一樣,到處都是看不見的陷阱,每時每刻都上演着‘獸間蒸發’。
只有千年不變的風,依舊吹得樹林沙沙作響,平靜地看着每天發生的一切、笑看雲捲雲舒。
森林裡長滿了高達百米的蕨類植物,只有一根主幹,沒有分枝,到了頂端,陡然伸展開葉片,像傘一般撐開一片。
除此之外,密林深處,還生長着一類更古老的原始植物,沒有根,沒有枝葉,只有莖,遠遠看上去,和巨型蚯蚓一般,彎曲盤繞在巨型蕨類植物上,繞了一匝又一匝。
密林中的動物,大多是體大無腦的原生動物,按各自的本能行事,一旦‘摸’清生活習‘性’,對這羣探險者便構不成威脅。
同時,這些人也發現,越往密林深處走,裡面的生物便進化得越高級,器官更復雜、更完善,動作也更靈敏,無論抓捕還是躲避,難度都提高了很多。
在香巴拉,其實沒有方向可言,只能憑着感覺硬着頭皮往前走,時不時有些未知的原始生物、和叢林沼澤阻擋去路,就到了神獸們的表演時間。
看着興高采烈的神獸,原三生暗歎自己做了一件好事,笑着說道:“騰龍,我任命你爲這森林之王,留在這裡享受快樂的‘龍生’吧,再見。”
從多拉雪山一直到‘蒙’達雪峰,直線距離有接近兩百公里,也就是說,香巴拉的上空裂隙開口約有兩百公里,而這個錐形散‘射’的下端距離,遠遠大於裂口距離,或許兩倍,或許還不止。
原三生看着香巴拉上空的裂隙,突然問道:“強巴,你到過香巴拉,你能告訴我香巴拉在什麼地方嗎?”
強巴想了想,跺了跺腳,笑着說道:“這香巴拉和倒懸空寺差不多,好不容易爬到了頂端,卻發現真正的路在最下面,哈哈,香巴拉就在我們的腳下。但是香巴拉、必須先爬到頂端再走下來,下面沒有路可走。”
原三生笑着說道:“下面有路可走,只是我們還是要先爬上去,你不要問我爲什麼,你就是問我,我也會告訴你,因爲我要快樂科考。”
起靈接着說道:“你就是不問我,我也要告訴你,哈哈,因爲我很壞。”
大家的笑聲、回‘蕩’在這香巴拉的霧氣之中。
離開樹冠層,森林中的陽光很少,冰冷、‘潮’溼、‘陰’暗,這就是原始叢林所帶來的全部感受。有一種奇怪的東西,應該說,那是一種樹,但是……
岳陽告訴大家:“這就是一些古生物學家提出的,動植物的分水嶺——像植物一樣生長,卻擁有部分動物、才能做出的運動能力。”
有些死去的動物,皮下明顯有凸起,好像樹根盤根錯節地埋在了皮膚之下,更有甚者,眼耳口鼻處有無數幼苗生長出來,岳陽說:“這是寄生植物,也是古代蠱毒的由來。”
九天之後,在起靈吃過三十七種、滋味各有千秋的生物之後,他們終於在森林之中、發現了傳說中的那截木頭,中間是被工具掏過的,有一道長一米、寬半米的矩形凹槽,從整齊的切痕來看,是人爲造成的,像是起靈曾經在‘木華黎山口’、聽牛中醜說過的樹葬。
強巴觸‘摸’着凹槽的邊緣,整齊而平滑,輕輕地說道:“沒錯,這是工布村人制造的!這附近就是工布村!”
遠處的水聲由小變大,前面是一條小溪,不過數分鐘,強巴就來到了水源處,只見潺潺溪流劃破樹林,從無數蕨類植物之間穿行過去,近百米寬的河面上,長滿了高大的樹木,樹枝樹根垂至水面,成就了林中曲水,水中森林。
這熟悉的一切,竟然讓強巴回到了亞馬遜森林。
前面又看到一些被人砍伐過的大樹,發現一些有人類祖宗、‘精’心打磨的石塊。
沿着溪流而上,沒走多遠,典型的人工建築物,在叢林中顯‘露’身影,那是一面高大的石牆,牆上‘插’滿了銀光閃閃的鐵矛,一根根直刺向天。
石牆下還有無數小的石墩,也‘插’着鐵矛,尖銳的矛頭橫攔在路上,這是這裡的人們、用來防止大型猛獸的。
強巴停下來,笑着說道:“前方就是工布村,戈巴族人聚居的地方,林中石牆列陣,通道曲折蜿蜒,足有數百米深。”
繞過最後一堵牆,面前豁然開朗,看到一幅與外面截然不同的畫面。
綠‘色’佔據了全部視野,一片‘肥’沃的黑土地,佔地約數百頃,無數的翠竹散佈其中,數百棟帶柵欄的木質小樓錯落有致,就如竹林裡的小莊園。
整齊劃分的田野之中、還有一些沒有穿衣服的、異域風情的稻草人。
村寨的盡頭一直延伸到崖壁下,山泉順着縫隙從上一層平臺流淌下來,最後彙集成溪,一條銀‘色’飄帶、呈S型環繞着山郭小村。
整齊的田野已經收割完畢,空剩下一排排稻草人仰望着天空,巨大的蕨類植物安家落戶,爲村落默默地擋風遮雨。
有些大樹從屋舍的中央竄出來,頂翻了屋頂,瘋狂地向上生長,成爲一道奇異的風景。
溪水緩緩地流淌,飲水的牲畜悠然自得,田埂上倒臥的牲畜,不停甩着悠閒的尾巴。
寧謐的小村莊,修剪過的植物茂盛秀美,在這初‘春’的香巴拉,開出五顏六‘色’的‘花’朵。
的確,這裡的建築模式、佈局,幾乎和工布村一模一樣。大多數村宅都是三層的木質結構,人字形木屋頂,下面兩層比頂層稍大,像碼放整齊的長方形木箱。
這座寧謐的村莊,生意盎然!古‘色’古香!
強巴和岳陽大驚失‘色’,結結巴巴的說道:“有、有人、這裡有人!”
起靈想了想,笑了笑說道:“不但有人,還是熟人,估計還是你們想不到的熟人,又是‘他鄉遇故知,疑是故人來。’對不對啊?原哥。”
原三生也笑了笑說道:“你猜。”
遠處傳來了一聲聲狼嚎:“啊嗚坑,啊嗚坑!”強巴大叫:“這是小狼,小狼怎麼會在這裡?”
原三生又笑了笑說道:“你猜。”
一條健壯威猛的大狼直撲過來,強巴驚喜的伸開手臂,想要迎接小狼的擁抱。
但是,小狼突然停了下來,昂着頭在空氣之中、仔細的聞着什麼,慢慢的匍匐在地,一步一步的爬向了起靈,把腦袋輕輕地放在,已經準備掏出黑古金刀的、起靈的特警戰靴上,啊嗚啊嗚的小聲叫着。
詫異的強巴解釋道:“小狼說,你、你是它們的王——香巴拉之王,你可以想消滅誰就消滅誰。”
起靈樂的快要合不攏嘴了,放下屠刀、手掐蘭‘花’指,學着龍‘門’客棧裡的大太監說道:“給我殺!”
強巴又接着說道:“狼和狗一樣,這就是舒子北、曾經說過的‘事大主義’,永遠只聽從最強者的吩咐,小狼的意思是——起靈是香巴拉之王!”
起靈故作嚴肅的問道:“你們爲什麼出現在這裡?生活在這裡的人是誰?”
小狼在強巴的翻譯下,恭敬的回答道:“我們來到這裡是爲了保護‘契約者’。”
起靈鄙視地看了一眼強巴,替強巴問道:“香巴拉又出現了新的‘契約者’?”
小狼在強巴的翻譯下,恭敬的回答道:“香巴拉只有一位‘契約者’,那就是強巴,我們保護的是強巴。”
強巴差一點沒有瘋了,難道認識的神獸多了,因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就會什麼分身術了,要不然,生活在這裡的怎麼會是強巴呢?
原三生笑着說道:“起靈,你來告訴強巴,這裡的強巴到底是誰?”
強巴彆扭的聽着原三生的問題,卻希望起靈能夠解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起靈‘摸’了‘摸’小狼的腦袋,笑着說道:“猜猜就猜猜,連稻草人都不穿衣服,這還不好猜嗎?”
在遙遠的天空,隱隱傳來了天籟之音,那歌聲幽怨哀婉,彷彿一種來自天堂的哀傷。
起靈用自己不着調的音樂細胞,隨心所‘欲’地背誦起了長詩:“從黑暗中走來,在巖‘穴’裡生活,黑森林擋不住陽光,母親的‘乳’汁化作了大河……
北方的惡魔,帶來了罪惡,戰爭,瘟疫和飢餓,他們的人數、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多,他們屠戮着,不知疲倦的屠戮着……”
“翻過九百九十九座白‘色’的山峰,趟過九十九萬條河,血紅的太陽掛在天空,深綠‘色’的森林頂部堆砌着黑‘色’的雲朵,渺無人跡的密林之中,無數人死於飢餓,乾渴,年輕的人都已老死,孩子們也變成兩鬢斑白的老人,我們不曾停息,一刻也不曾……”
“一旦讓血褻瀆了聖廟的階梯,無數的災難將像可怕的冰雹一樣接踵而來降臨在所有的地方,城市將成爲一座死亡之城,荒無人跡。”
“當鮮血將整個聖廟的階梯完全浸紅,於是,災難降臨了……城市最終變成了死城,庫庫爾族人、不得不放棄他們血淚堆砌的城堡,繼續朝密林深處走去,尋找一個新的家園,他們將一直尋找……”
原三生又不失時機的、賣‘弄’了一下全息投影技術:打着馬賽克的巴巴兔,將手探向自己的小腹,那裡已經孕育出一個嶄新的生命,想必以後的人生,不會再被孤獨和寂寞所陪伴吧,巴巴兔這樣想着,‘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強巴少爺,說不定哪一天,我會帶着我們的孩子,一起去找你喲。”打着馬賽克的巴巴兔,抿着嘴‘脣’、悠悠的用中文說道。
打着馬賽克的巴巴兔,揚起隨風飄逸的長髮,沾滿晨‘露’的長睫‘毛’下,眼裡滿透着笑意,那黃鶯一般的笑聲,久久的回‘蕩’在叢林之中。
起靈的眼前卻出現了另外一幅畫面:沒有馬賽克的巴巴兔笑着,她的眼中,憂傷卻更加明顯起來。
她突然站起來,轉了一個圈,緞子般光滑的肌膚,在月光下如脂凝‘玉’,秀髮就像銀河飄落,美麗的眼睛和俊俏的五官,勾勒出如皎月般‘迷’人的臉龐。
飽滿而渾圓的雙‘乳’,驕傲的‘挺’立在月光下,椒‘乳’微微的顫抖着,緊繃的肌膚沒有一分多餘的脂肪,這是一個年輕而旺盛的生命,一朵正在怒放的鮮‘花’。。。。。。
起靈的幻想沒有實現,因爲在中國大地上,這種行爲是絕不被允許的,哪怕是別有用心的流·氓、在海邊‘私’建的天體沙灘上,也是不被允許的。
巴巴兔身穿普通的藏式服裝,手裡牽着兩個孩子,慢慢的走向了強巴。
強巴和巴巴兔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你這身藏式服裝,是從哪裡找到的?”
巴巴兔咬着強巴的耳朵,呢喃地說着:“強巴,我好想好想你啊,所以我就帶着孩子來找你了,按照神的旨意,一路向北,我們經過十三個月的跋涉,終於來到了這裡,終於見到你了,這真的是神的旨意。
見不到你,我們天天在這裡看電視劇,‘甄嬛傳’、‘武林外傳’、‘白蛇傳’、‘‘射’雕英雄傳’,看着看着,我們就學會了中文,怎麼樣,我的中文說得怎麼樣?
曾經有人來搶奪我們的糧食,搶着搶着,這些狼就來保護我們了,這真的是你派來的狼嗎?
它們還帶來了一隻髒乎乎的血碗,非要蓋在咱們兒子的頭上,噁心死了,啊、兒子,來、快叫爸爸。”
兩個孩子都走上前來,卻默默地不肯說話,原三生笑着說道:“來孩子們,我是大大。”
起靈也笑着說道:“來孩子們,我是大、大——大姑父,算了,你們以後就叫我大哥吧,我不做大哥好多年,現在我是香巴拉之王,有什麼事,就來找大哥。”
強巴一把摟住兩個孩子,笑着說道:“來、孩子們,我是爸爸,來、告訴爸爸,你們叫什麼名字啊?”
大一點的孩子,看着強巴勇敢的說道:“我叫巴巴強,弟弟叫張巴強。”
強巴差一點坐到地上,這是什麼名字?怎麼還姓張啊?不對啊?這兩個孩子不是雙胞胎啊?
強巴突然想起來曾經說過的相聲,視如己出,看樣子、這一次真是要視如己出了。
起靈卻在一旁拍手叫好:“好名字,巴巴強,爸爸強,張巴強,張扒牆,強巴巴強,強巴扒牆,牆倒屋塌,好,好名字,大哥喜歡這名字。”
巴巴兔像是明白了什麼,羞澀的解釋道:“張巴強是二層平臺一位朋友的孩子,不是我們的孩子,啊,也不是我的孩子,今年天氣好,他是下來串‘門’的。”
大家哈哈的大笑起來,文尊卓瑪笑的最開心,因爲她終於送出去了一套婚服,從今天開始,她可以專心恢弘苯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