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此生的追求,而他只是她路過的風景】
“我真是奇怪皇后娘娘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到底是一顆怎樣絕情的心?”
凌月夕問她是否想要恢復容貌,而白雲欣卻說出這樣一句令人摸不着頭腦的話來,她沒有回答白雲欣,靜靜的候着下文。
“徐炎塵爲了你不惜毀容,而你卻巧用計謀害死他,那個對你忠心耿耿的舞輕揚,卻也因爲你的錯誤而頭懸天朝城池,凌月夕,那麼多男人圍着你,寵着你,可你爲他們做了什麼?”
凌月夕原本含笑的容顏一點點冷卻,眼裡射出肅殺的冷光,放在腿面上的拳頭慢慢握緊,聲音陡然冷寒如冰:“舞輕揚怎麼了?”
聽到這聲問話,白雲欣故意裝出驚訝的表情:“你居然不知道……”
“雲郡主,你當龍鳳宮是什麼地方,敢如此胡言亂語的放肆!”
玉黛原本在外面站着,連忙走了進來,冷冷的逼視着白雲欣,眼神在警告她。
白雲欣一滯,反而幸災樂禍的大笑:“皇后娘娘,看看你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居然敢膽大包天的矇蔽你。一個奴婢,敢瞞着這等事!”
白雲欣一掌推開了玉黛走到凌月夕的面前。
“皇上駕到——”
皇上?
白雲欣不由得抖索一下,忽然覺得自己做錯了,不該聽了表姐的話說出來。看了一眼蕭墨珏匆匆而來的身影,凌月夕沒有起身,沒有任何表情,站起身與白雲欣面對面:“說,舞輕揚怎麼了?”
凌月夕的眼神太可怕了,白雲欣不由得後退一步,心中慌亂,不敢與凌月夕對視:“沒,我沒說什麼?”
“讓皇上先去內殿,本宮和雲郡主有話要說。”
“娘娘——”
玉黛還要勸慰,凌月夕一記霜冷的眼神,她只要憂心忡忡的下去了,都說紙包不住火,這件事,娘娘遲早要知道。
彎月匕首透着淡藍的光暈,凌月夕嘴角微微上揚:“你不說,本宮便割下你的舌頭,在你的臉上畫上幾朵花,然後,將你丟到軍營。”
她的聲音很慢,很冷,白雲欣突然怕了,她相信凌月夕說道便能做到,咬咬牙道:“我只是聽說天朝皇帝抓了天朝大將軍的小兒子,將他斬首示衆。”
“本宮要聽到不是這個。”
呃?
白雲欣不明白了,盯着凌月夕,她不是要聽這個?
舞輕揚死了的事凌月夕從她第一句話便聽清了,現在,她要知道到底是誰泄露了這個消息。絕對不會是暗龍,只有一個可能,便是那個那天打造兵器的山腹中有他們的人,或者,在天朝有她們的人。
“我……我不明白你在問什麼?”
白雲欣後退一步。
此時蕭墨珏已來到亭子旁,聽到凌月夕的問話便留在那裡沒有上前。
“說!”
隨着凌月夕一聲吼,彎月匕首一動,白雲欣的臉頰已劃破了,傷口癢癢的,有些奇怪的感覺,隨後她發現自己根本提不起真氣。
“你……你對我下藥?”
“說!”
凌月夕還是那句話,她的眼睛裡出現了濃濃的血絲,紅着的眼睛襯着越發蒼白的臉,令人膽戰心驚。
“我……是天朝的大將軍鳳卓乾的,與我無關!”
原來,她們竟然暗中聯絡了鳳卓?
陡然,凌月夕轉向蕭墨珏,高聲道:“皇上想必也聽清了,我們大燁的雲郡主,居然跟敵國的大將軍互通款曲,怪不得他們的軍隊突然強悍的所向披靡。”
啊!
白雲欣怎麼也沒想到凌月夕會給自己戴上這頂通敵的帽子,嚇得立刻轉身面向蕭墨珏跪下道:“求皇上明察,雲兒怎會通敵?皇上,雲兒的父親被皇后娘娘害死,雲兒的臉也不能見人,難道雲兒就不能心有間隙嗎?”
白雲欣說的悲悲切切,一聲一個雲兒,是想要蕭墨珏記着五年前的情。
“冤有頭債有主,雲欣,你不該執迷不悟。來人,將雲郡主壓入天牢,出征前朕要親審。”
“皇上,皇上……燁哥哥,表姐,救我……”
近衛軍拖着大喊大叫的白雲欣一路走過去,早有人稟告了白羽蝶,繡花針一下戳進手指,她卻渾然忘了疼。
“娘娘,郡主會不會將我們供出去?”
隨從擔憂的問道。
若真要說出去,也不是危害大燁的事,只是皇后若有心便能給她們強加莫須有的罪名了。他來的時候偷偷跟在後面走了些路,從雲郡主哭喊的聲音中可以聽出,她是通敵的罪名。
“如果是蕭墨珏,我相信他會念着我們兄妹饒過,倘若凌月夕……或許,是我錯了,我低估了她,更看輕了她對舞輕揚之死的滔滔怒氣。倘若我不做點犧牲,這個皇貴妃之位怕是保不住,或許還會連累到哥哥。”
白羽蝶說道最後,似乎是在輕訖,眼神剎那的迷茫,如果沒有了能守在蕭墨珏身邊的唯一機會,她活着還有什麼意義。一個和自己父親生命換來的位子,不可以隨意失去。
隨從沉默片刻,垂首道:“屬下明白了。”
龍鳳宮的外殿,跪着衛瀾秦榕、玉黛晴兒等人,就連蕭墨珏也是站在屏風後面,他的面前插着一排銀光閃閃的飛針,可見是從裡面射出來。
“我不想聽你解釋,此時,你更應該去聽聽你的皇貴妃要怎麼解釋?”
凌月夕的聲音冷冷傳過來,語氣中幾分惱恨幾分諷刺。
蕭墨珏劍眉一皺,深深地吸口氣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轉身,寒着臉走出去。
凌月夕靜靜的佇立在窗前,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抓着窗櫺的手指併攏,腦海中全是舞輕揚離開時的畫面。
‘輕揚知道郡主擔心什麼,那種讓郡主擔憂的事絕不發生’
輕揚,難道這就是你的保證?
想着舞輕揚說這番的語氣及神態,其實是有着決絕的味道,難道他早已察覺此去危險重重麼?
“輕揚——”
凌月夕閉目,咬緊下脣,一想到輕揚屍首兩離,掛在城門三天三夜,她便心如刀絞。倘若她一早便知,就算冒着槍林劍雨她也要搶回輕揚的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