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因爲有所期待所以纔會失望。因爲有愛,纔會有期待,所以縱使失望,也是一種幸福,雖然這種幸福有點痛。
——張小嫺
景顥愣住,原來她全知道了。所以纔有了剛纔的敬酒,她早就知道了真相,只是一直深藏在心裡,一直掩蓋的很好。現在,恐怕只是因爲喝醉了酒所以才放鬆了警戒,醉的沒有了防備,醉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景顥緊緊抱住寒月。幸好把你帶出來了,也幸好只有在我面前你纔會這樣,雖然我知道只是因爲寒陽的緣故。寒月,是不是隻有喝醉了,你纔會毫無顧忌的流淚,毫無掩藏的露出痛苦。
景顥擡頭,剛好看見公對面蘇伊天和葉雪正朝這邊走來。聚會散了?可是小月這個狀態……不可以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們接近寒月。抱起已經迷糊了的寒月,攔了的士,迅速離開。
葉雪和蘇伊天停住了腳步,葉雪不解:“出什麼事了嗎,景顥怎麼連聲招呼也不打就着急着走了。”
“大概胃病犯了。”蘇伊天淡淡應道。沒有看錯的話,剛纔她是在哭?看起來那麼脆弱,瀕臨崩潰的樣,發生了什麼事?還是說今天喝多了酒看着景顥觸景生情想起了哥哥?哈,真是不一般的酒量,本來是懷着好奇的心看她能喝多少酒,只是他也沒想到她的酒量驚人的像是經過了訓練似的。今天真的是很多事都出人意料呢,以至於從不喝酒的他竟然也喝了杯。
“哎,人呢,他們倆呢?”蘇伊翔和賴火靈在玄青的攙扶下走了出來。賴火靈只是有點暈,可蘇伊翔那傢伙竟然醉的東倒西歪。
“大概景顥先送寒月回去了。”玄青接過蘇伊翔的話,把蘇伊翔交給蘇伊天。
回到校,葉雪見寒月沒有回來,隱隱有些擔心:“伊天,小月不會有事吧?”
“她和那個景顥在一起會出事?”蘇伊天淡淡的回了句,把蘇伊翔架在身上,在準備走時卻又加了句,“如果還是擔心,那就打個電話吧。”
景顥打來水放在牀邊的椅上,一點點的給靠在牀邊的寒月洗臉擦手。
“您好……嗯,是我,她在我這。”景顥邊接電話邊留意寒月,伸出手去護住寒月以免她摔下去。
“她醉的厲害,今晚——小心!”撲過去護住寒月,但還是一起從牀上摔下滾到了牀下的兩級階梯。
景顥睜開眼,眼前被薄毯遮的一片昏暗。
“痛。”寒月的腦袋枕在他是我肩膀上含糊不清的叫疼,大概是撞到了哪裡。
“小月”景顥喊了聲,清晰的感受到她溫熱的氣息,身上躁動,他翻身把寒月壓在身下,薄毯裡炙熱氣息的令人呼吸氣促。
“嗯……熱。”
寒月一掙扎,哐一聲響,牀邊椅上的那盆水倒了下來,如數淋在了身上。
“好難受……疼。”寒月抱住景顥。景顥目光一變,連忙掀開毯,臉上通紅,大口大口的呼吸。
“衣服全溼了。”景顥嘆了口氣,吃痛的又吸了口氣,原來磕傷了手腳,環視周圍,水淋淋的,這是糟糕。可是,景顥扯了扯領口鬆了口氣,慶幸剛好有那盆水,不然真的要犯錯了。
“哎,怎麼聽見一陣嘈雜聲就沒動靜了。”賴火靈嘀咕了聲,握着電話有些失望。
“大概出了點意外,電話不在景顥手上。”葉雪有些擔心,小月醉的不省人事,雖然景顥人可以相信,可是畢竟景顥也喝了不少酒……
“要不要繼續監聽?”賴火靈看懂了葉雪的心事。
葉雪有些猶豫。
“哦,沒戲了。”賴火靈聳聳肩,“斷了,我睡了,好累。”
手機沒電了,剛纔是沒掛嗎?景顥拿了手機去充電,用毛巾擦乾了頭髮,洗漱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坐在牀邊,伸手輕撫寒月的額頭,輕笑:“小月,這裡很像天堂吧。”這間房間用來佈置背景的,下次要用的主題是“飛羽天堂。”這種唯美背景可是花了大量心血和時間佈置的,還沒開拍倒是現在提前用了。
“哥哥……哥哥。”
景顥疼惜的看着那張卸了妝後略顯蒼白的臉。又在做夢了,又夢到了寒陽?小月,你什麼時候能忘了痛苦真正開心起來,寒陽他肯定想看你快樂的樣啊。
“哥哥?”寒月慢慢睜開了眼,“哥哥……真的見到你了。”她坐起來輕輕的環住景顥,“哥哥,在天堂快樂嗎?”
“呃……小月……我不是……哎,我是哥哥。”景顥猶豫着,最後終是不忍心叫醒她,任由她把自己當成哥哥依偎着。
“哥哥來看我了,還是捨不得小月對不對?”寒月閉着眼靜靜的說着,嘴角帶着甜美的笑容,“哥哥不捨得丟下我,所以哥哥幫我找到了景顥……他還記得小時候的話呢。對我負責……他真傻,那算什麼承諾呢。”
“哥哥,你們真像,看着他就像看到了哥哥呢,他真好,小月很喜歡他。”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可是漸漸的她臉上的幸福被一種淡淡的哀傷所代替,“可是我不可以……不能再繼續喜歡下去了,這樣對他不公平,哥哥。我該怎麼做……”說着碎語,漸漸睡了過去。
景顥手足冰冷,很久很久才找回一點溫,苦笑道:“小月,你真的很殘忍,我多麼希望我不知道,這樣我還能騙騙自己。”
“爲什麼要讓我知道?”景顥閉上眼躺在寒月身邊,很久很久,由於酒精的作用景顥睡了過去,夢裡都是這些日發生過的點點滴滴。美好的期待,殘忍的事實,以及不想面對的心。
在轉千回的夢裡驚醒,醒來時天快亮了,景顥輕輕地把寒月抱出了房間,鎖了背景房的門,抱回了他的房間。
小月,就當真的是場夢吧。我雖然失望,但是並不想放棄,我還想試試。
寒月醒來時天已大亮,睜開眼便看見景顥正在整理房間。
“你醒了。”景顥拉開窗簾,剎那間陽光籠罩着寒月,他坐在寒月身邊笑道,“小月現在好像天使。”
天使?寒月想起了昨晚的夢,像是在天堂,很美很美。
“把這個喝了會舒服點。”景顥端來解酒湯遞給她。
“你看起來很累,爲什麼會這樣?”寒月很吃驚,看看景顥,看看房間。
“嗯,小月昨天喝醉了。”景顥很平靜的笑了笑,額上,胳膊的淤青如此明顯,“小月手上,膝上也有,沒把你照顧好,摔傷了,抱歉。”
“是我不該喝那麼多。”寒月低下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天真是——咦!額?她指着身上寬大的睡袍,怎麼會……
“昨天衣服全溼了,所以——”景顥臉色微微一紅,聲音小了下來,“所以我幫你換了身睡袍。不過,我是閉着眼睛的。”
閉着眼睛的?寒月眨了眨眼,可是還是很奇怪的感覺啊。
門鈴聲很好的打破了沉默,景顥慌忙去站起:“應該是葉雪和賴火靈,我讓她們帶衣服給你,我去開門。”
“hi,小月,我們來了。”賴火靈先衝進來,葉雪手裡提着兩個袋跟在後面。
一進房間,葉雪神色有些詫異。以前有事來過這裡,景顥的房間一直都很乾淨整潔。現在可好,從高於平地兩階級的牀邊到階下,到處都是溼的,毛巾,卸妝水,肥皂,椅,溼毯,拖把。額,看來是正在清掃中。只是,爲什麼會這麼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