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寒月眼裡看到了仇恨,那一瞬間,我深信她是恨我的,恨不得殺了我。
——蘇伊天
秦語帆突然開口問身旁的景顥:“爲什麼不問寒月?”
“你說剛纔被我們撞見的事?”景顥回頭見秦語帆眼裡盡是疑問,沉默了片刻笑了笑,“不用問,我都知道。”
“知道?”
景顥笑了笑不說話。寒月晚上能翻高牆回來這說明她肯定會功夫,能令寒月情緒不對勁的大概只有寒陽的事。
“我不明白。”秦語帆繼續道,“你讓他們一起演戲,如果入戲對你沒有好處。”
“姐這樣說,還有誰敢演戲呢。”景顥淡淡一句,然後繼續看他們演戲。
“通過!”景顥看了看時間,“準備拍最後一個片段,等到天黑再拍月夜分別的片段。”
因爲是拍最後一場重逢後生死相隨戲,所以他們要重新換上神仙版裡最後一場生死戲裡的白色古裝。在那期間寒月一直都在看劇本,最後一場戲裡她的感情戲很多,有點擔心,怕自己會演不下去,剛纔爲了演好戲,竭力控制自己的精神。寒月怕最後撐不住,只想今天快點把戲演完,好讓自己放鬆繃緊的神經。
“小月,你沒事吧?”秦語帆發現寒月的臉色有點蒼白,再給她補了點妝。
“沒事。”寒月合上劇本有氣無力的笑了笑。蘇伊天走到寒月身邊的時候提醒道,“將近一個小時後天就會慢慢黑下來。”
昊颺愛上了芩鳶,他的笑容不再冰冷,他開始會舞絢麗的劍法擊起落花,他會露出溫暖深情的目光……但是殺手一旦有了感情,出手殺人時就會遲疑,那麼他就很可能被殺。昊颺執行任務失手,身中劇毒。芩鳶回來時,他按照約定在梅園等着她。相見後,昊颺要求像初次見面那樣再比一次劍法。比劍時,昊颺支撐不住,毒發,劍落,被芩鳶的劍氣打了出去。芩鳶棄劍接住昊颺飛至梅花樹下。
前面的戲大約用了半個小時就拍完了,剩下的就只有最後一個小片段了。
梅園裡,梅花飄落,大雪紛飛,兩柄長劍屹立於雪地,芩鳶抱着垂死的昊颺,昊颺伸手撫上芩鳶的臉後含笑死去。芩鳶抱着昊颺痛苦萬分,失魂落魄的撫摸他的面目,最後懷笑選擇死亡,親吻了昊颺,同樣中毒,抱着他等待死亡。
這場感情戲很重要,蘇伊天的戲份很少,後面全是寒月的戲份。憑他們先前的狀態,大家都覺得很快就可以拍完。
可是他們猜錯了,前面的都拍的很好,可是當蘇伊天閉上眼睛後,寒月看着蘇伊天的臉神情冷漠的沒有任何表情,確切的說有點冷酷。
“表情不對,再來。”景顥喊道。
就在蘇伊天閉上眼的那一瞬間,寒月突然想起了哥哥。那天哥哥就是這樣躺在自己的懷中。寒月眼睛眨了眨,忽然覺得頭痛的厲害。
(就是因爲他,葉雪纔會離開哥哥,就是因爲他。)
寒月抱着蘇伊天的手開始顫抖。一晃神間,注視着蘇伊天的時候,心裡全是怨恨,看着他,眼神漸漸變得冰冷。
“寒月,怎麼回事?”賈思敏喊道,可是寒月似乎沒有聽到,依舊一動不動。
蘇伊天睜開眼和寒月對視。寒月定定的看着他,表情冷酷,目光冰冷,眼裡似乎射出仇恨之光。
蘇伊天怔住,全身冰冷。寒月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神情?蘇伊天半天才回過神,冷冷問道:“你就那麼討厭我?”
寒月猛然一震,神情驚慌失措。
蘇伊天:“你恨我?”
寒月猛的推開蘇伊天,慌忙站了起來。周圍的人都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
因爲是近距離拍攝,景顥注意到了寒月的神情,別人只道她面無表情,可他卻看到了她眼裡的仇恨。
“小月,沒事吧?”景顥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很擔心寒月的狀況。
不能這樣,要控制自己,蘇伊天沒錯,他沒有錯。寒月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沒事,剛纔沒把握好。”
“假了!”賈思敏喊了停,忍住火氣。寒月怎麼回事,總是這樣一點感情也不帶。
不去想,沒事的,可以好好演。寒月定了定神,可是腦海裡始終都是剛纔的想法,她對着蘇伊天流露不出真感情,即使不恨他,也演不出來。
“慢慢來。”景顥在一旁安慰道,其餘的人都緊張着看着寒月的表現。
你不是可以爲了目的撐下去,怎麼現在又做不到了?你不是要幫景顥,怎麼現在又不行了?戲都演不了,你怎麼去實施你的計劃,你的決心呢,又動搖了?你就是沒用,你就是膽小鬼。
“不行,我做不到,你別說了。”聲音又出現了,寒月痛苦的捂住耳朵。不聽,不要再說了,我不聽。
所有的人都被寒月嚇了一跳,覺得寒月未免也受不了壓力了。蘇伊天也被這突然的變故驚的睜開眼坐了起來。
寒月今天反常了,反常的超出大家所能接受的範圍。
“這個表情倒是很痛苦。”賈思敏回過神來諷刺道。
“住口!”景顥厲聲呵斥賈思敏。
大家顯然又被景顥得語氣嚇了一跳,他們從來沒見過景顥發火,一直溫爾雅的景顥似乎從來都沒對人這麼嚴厲過。
“你!”賈思敏一怔,臉色發白,咬了咬脣氣的跑開。
“大家先休息。”景顥嘆了口氣,蹲在那裡抱着頭動也不動的寒月身邊,輕輕把她攬入懷中,過了一會,他嘆了口氣,“小月,如果你做不到,就別演了。”
寒月一下站了起來“景顥,不可以。”
景顥站起來無奈的笑了笑“小月演的那麼痛苦,我不忍心。”
“說什麼也不可以。”景顥,你這個笨蛋,這樣你的心血就白費了,大家所有的努力就白費了,而且比賽怎麼辦。寒月轉過身背對着他,“剛纔的事只是意外,我會演好的。”
景顥扳過寒月的肩膀:“看着我,你在勉強自己。”
寒月不看景顥的目光:“沒有啊,只是有點緊張。”笑了笑,“要不你教我怎麼才能演好。”
還可以笑嗎?小月,在我面前,你還是時刻在僞裝。景顥突然感到很悲哀很疲憊,轉過身說道:“那好,你好好演,你可以把蘇伊天想象成你哥哥。”話落才知道自己不小心說出了這種話。
“景顥,你說什麼?”寒月看着景顥,笑容一瞬間就僵了下來。
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