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的野心(一)
凌父臉色沉下幾分,起身道:“怎麼回事?”
“爸你坐着,讓我去看看吧,這裡還要人盯場。”淩策不敢讓他過去,因爲凌父最不喜歡他跟以前的狐朋狗友來往。
出門還沒走到那包廂,就聽劉子和另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傳來:“你小子狂啥?不就是凌哥的一條狗?在凌哥地盤還敢這麼囂張……”
淩策聽得心頭一跳,加快腳步跑了過去,那個包間大門敞開着,一眼就看見某個高大的背影。
司徒鋒背對着他,不知什麼表情,淩策只能看見跟他面對面的劉子橫眉豎眼,以及七八個他絕對不想再見到的人——劉子找誰不好,居然找了那羣在監獄裡毆打沈鋒的流氓!
“凌哥!你來了!”劉子越過司徒鋒看到出現在門口的淩策,像找到靠山把聲音又拔高几分,“這小子實在太目中無人了!哥們兒幾個不過是想敘敘舊,他連個面子都不給!”
司徒鋒緩緩轉過身,陰冷的目光盯住淩策,慢慢開口道:“淩策,這就是你們凌家的待客之道?”他邊說邊用指尖點點自己的西裝外套,幾處一目瞭然的明顯開裂,劉子臉上也掛着彩,可想而知方纔必定起了不小的爭執。
“操,不就裂了點口子,大老爺們跟小姑娘家似的這麼小氣!”劉子又罵罵咧咧,可是他瞥見淩策臉色黑如鍋底,頓時沒了底氣,“凌哥……”
“叫你們TM的別在這裡鬧,你當放屁啊!”淩策咬牙切齒把劉子往裡推,大步走進廂房內,同時腳一勾把身後的門一把關上,他可不能讓司徒家的人看見,否則還指不定怎麼傳到外面。
目光又重新回到司徒鋒身上。淩策本就打算今晚要找他談話,但他面色不善顯然不是和談的好時機,淩策再次狠狠暗咒了幾遍這些壞事的地痞流氓,有些底氣不足地對上他:“司徒大少爺,不打不相識,有什麼恩怨,一起坐下來喝喝酒就解開了。”
司徒鋒輕輕掃了那些人一眼,像怕被玷污到馬上就移開目光,似笑非笑看着淩策:“你以爲這樣就能一筆勾銷?”
淩策還未出聲,劉子就火了起來:“這小白臉給臉不要臉,監獄那頓還沒打皮實呢!凌哥你這麼好脾氣做什麼?”
“就是,那司徒家是個啥,LE市排都排不上號!”又有一人附議,操起一個酒杯就往司徒鋒身上潑。 ωωω⊕ttκa n⊕C ○
淩策一驚,反應迅速地替他擋下,自個兒被淋得饅頭滿臉都是,潑酒的人沒來得及吶喊點贊,就被他殺人般的眼神嚇破膽。
只聽噼啪乾脆的巴掌聲,那人臉上多了幾道印子。
衆人噤若寒蟬,而司徒鋒的臉色也稍微好看了些。淩策教訓完,也沒整理自己的狼狽,直接道:“司徒少爺,借一步說話。”
司徒定定看着他,眼神分明寫着“看你有什麼把戲”,嘴裡道:“不好掃了凌大公子的興,帶路吧。”
那高高在上的意味兒顯而易見,淩策卻不以爲然,領着他去了一片陽臺。此地安靜,而且能看見整個LE的夜景,是說話的好地方。
司徒鋒停下腳步,用一種讓人非常不適的眼神打量着他。這眼神真他孃的熟悉啊,那是一種心理滿滿都是仇恨的種子,卻要裝作不動聲色,可又時不時泄露一些暗流洶涌,令人不快。
淩策是領教過這男人的手段的,任他再鎮定也不免有些忌憚,爲了讓自己不至於露怯,他故意迎面直視,嘴角一勾:“兩三年不見,你已是司徒家大少爺,先恭喜一聲!”
司徒鋒似乎料想不到他會這樣開場,冷冽的表情有些凝滯:“……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自然不是。”淩策心底鬆了口氣,看來司徒鋒還是有興趣聽他講話的。
“哦?那凌公子有何指教?”
淩策垂下頭,把之前所想的語言在心裡重新組織了一遍,決定開門見山:“司徒鋒,兩年前是我對不住你,害你平白替我承了牢獄之災,這幾年我也無數次自責過,但說這些話都毫無意義了,現在我能做的也就剩補償,這次就請司徒大少爺給我淩策一個救贖的機會。”
他一口氣不喘地說完後,鼻尖有些微發紅。
司徒鋒挑眉:“補償?你能怎麼補償,我如今的情況能缺你什麼?”
淩策心思轉得飛快,他目前名下擁有的資產並不多,想必司徒鋒對自己的房產和名車也不感興趣,那剩下的也就是是股份了。淩策冷靜道:“我名下擁有酒店5%的股份。”
“我要這點股份做什麼?”司徒鋒冷笑,他已佈下棋局要的是整個酒店,區區零頭怎會放在眼裡。
淩策自然明白他日後的打算,也不執着求他收下,便道:“既然你對利益不感興趣,那麼我可以爲你做事,只要不殺人放火而我力所能及,必定幫你。”
“……什麼都行?”司徒鋒咀嚼着這幾個字,玩味地低笑起來。
淩策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沒忘記兩三年前這個人曾經對他做過的那些不堪的往事……
眼見他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司徒鋒輕易便讀懂他眼中的懼意,嘲諷地笑道:“呵呵,淩策啊淩策,你以爲我還對你有興趣?你真是太自作多情了。”
這話說起來倒是淩策心存幻想似的,直叫人窩火:“你想怎麼樣,有屁快放,別像女人那樣陰陽怪氣的!”
司徒鋒倒沒有被他的話激怒,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跟品判商品價值似的,視線經過他被酒液潑溼的西裝,隱約可以勾勒出他腰臀的線條。司徒鋒眼神一暗,跨步走近他,雙手撐在他身側將他環了起來。
淩策敏感地嗅到危險,身體先於腦袋一拳朝他揮去,卻被那人穩穩握住。
——差點忘了,這傢伙是打架能手,從來都是。
“剛剛纔說要救贖,現在就向我揮拳,你這救贖可真是有聲有色!還說什麼曾經自責?那又派人來監獄“照顧”我的人,不就是你嗎!”司徒鋒用力收緊拳,那力道把二人的指關節壓得咯吱響,淩策疼得臉都白了,倒抽氣道:“過去的事有完沒完?你要什麼儘管說,小爺我給得起自然就給!”
司徒鋒眼中閃過狠戾:“想要什麼?當初我想要的,你避之如蛇蠍,如今——”
淩策臉都綠了,他自然明白司徒鋒當初想要的不過是走他後門兒,但他從來就對他沒興趣。他有些厭惡地偏過頭看向外邊,顫抖道:“別開玩笑了,除了這個我都能給。”
司徒鋒半晌不說話,突然接勒住他脖子,咬牙切齒道:“開玩笑?你當初把死人扔我懷裡,我也當你開玩笑,但顯然凌大少爺是認真的。”認真地蒐集虛僞的證據、證人,把他誣陷入獄,這兩年來,淩策非但沒有想過挽救,還落井下石,他簡直不知道淩策還有什麼資格要求放過。
那桎梏的手勁非常大,淩策感到陣陣窒息,情急之下便想攻擊他下|體。卻反被司徒鋒大腿一夾,狠狠地把他一側膝蓋用力固定,而他無法站穩,竟然只能依靠脖子上的魔掌維持站立姿勢。
幸好司徒鋒沒多久就鬆開了他,冷眼看他不斷咳嗽着呼吸寶貴的空氣。
“今時不同往日,以前我給你做牛做馬,如今報不報復你由我說了算。”司徒鋒冷冷道,用力把還在喘氣的淩策壓向一側角落。
這個角落是照明的死角,黑暗中,淩策只看到眼前一雙獵鷹般的眸子,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彷彿成了獵物,下一刻就會被撕咬成碎片,叫人,不寒而慄。
司徒鋒敏銳感受到淩策那細微的顫抖,鼻腔裡充斥着肖想數年的味道,心猛然一跳。當年的凌哥已經近在咫尺,無論是距離,還是兩人的地位差距,如今形勢卻不同了,連淩策都在害怕他!
他情不自禁地低笑,眼睛危險地半眯起來。
低啞的笑聲讓淩策全身僵硬,身上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那眼神更是讓他腦中警鈴大作!
“司徒鋒……!”剛喊出三個字,一股子冰冷的壓力襲上了脣。
淩策並非雛兒,腦子嗡了一聲,馬上意識到那是司徒峰的嘴脣,冰冷的,不帶一點溫度。但那動作卻熱切得像真正在撕咬一般用力,重重壓迫着自己脣上那層薄薄的皮,碾壓片刻後,猛地咬了一口。
淩策脣上驀然一痛,鐵鏽味就在兩人脣齒間彌散開來。淩策猛力推開他冷冷譏諷:“一別兩年,不想還是這麼變態。”
司徒峰陰鷙地盯着他,嘴角還沾着血,突然邪肆一笑不由分說又撲上來。
“!”
淩策不甘示弱地伸手擋住,卻發現他的力氣如同巨大的陰影,密不透風地壓向自己。但淩策可幹不出賣身求榮的勾當,司徒鋒敢親他,他就敢咬下他的舌!
司徒鋒察覺到他的動機,正要動用蠻力將他制服,耳邊卻傳來不合時宜地拍掌聲。
啪啪數聲驚醒了兩個較勁的人,司徒鋒鬆開力,淩策緊繃的後背先是一鬆,又瞬間繃住。
來人竟然是本該遠在美國的秦越。
作者有話要說:正宮不是司徒鋒,主cp很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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