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你這個問題確定是想好了再問的?我要是知道,早就把艾倫抓回來了。我通知你這件事,是想讓你在他找上門來之前做好轉移韓詩語的準備。”陶櫻揉了揉眉頭,她手下有不少的藝人,只有艾倫目前最有培養價值,她不想就此讓艾倫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如果目前顧璟睿空缺下來的資源被別人搶走,那就是爲別人鋪路了。

她看了看書架上放着的歷年來艾倫所獲的獎項,沉聲道:“李先生,我想我們的目的都是希望他們兩個不要見面,我這邊已經派了人過去找他了,爲了避免節外生枝,還請你做好防備措施。”

艾倫並不是個人見人怕的男人,作爲藝人,他的行動太受限制,他所接觸的人或者事,都會被廣泛關注,尤其是現在這種敏感期。

他這突然返回長沙的舉動,如果是去見顧璟睿那也好說,就被被拍到了,陶櫻也可以解釋爲他是受不了朋友的離世而無法去面對。

但倘若去找韓詩語,她就算把嘴皮子翻破,也抵擋不住那麼多人的非議。

李梓藤朝窗外看了兩眼,外面除了一些嬉笑打鬧的小孩子,並沒有看到讓他熟悉的面孔。

他拉上窗簾,點頭道:“這事你不提醒我我也會處理好的。”

李梓藤不想跟她有過多的交談,說完就將電話掛了,如果不是陶櫻的疏忽,艾倫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到長沙來捅婁子!

他煩悶的抓了抓頭髮,隨即給賀蕭發了一條短信,這事不好在電話上商量,還是見一面,大家一起想辦法纔好解決。

兩分鐘後,李梓藤收到了賀蕭的回信,賀蕭同意了他的要約,並將地址附在了短信最後。

李梓藤迫切的想要儘快商量出解決的辦法,於是拿了鑰匙就出了門。賀蕭給的地址似乎是在某個別墅區,他去過一次,並不陌生。

車開了將近半小時,終於來到了別墅小區,然而保安見他是外來車輛,又對李梓藤並不熟悉,所以並沒有給他放行。

李梓藤的車停在門邊進不去,他搖下車窗來跟看守別墅區的保安解釋:“大哥,我朋友住在裡面,我今天來是有急事要跟他商量的。”

那保安張着一張方臉,濃眉大眼的,看起來非常的有氣勢,儘管李梓藤已經是哀求的語氣跟他說話,他仍然搖了搖頭:“沒有通行證,沒有入住證明,沒有門禁卡,你什麼都沒有,怎麼證明你的身份?開走開走!”

保安擺擺手,拿着警棍走出了保安室來到了李梓藤的車旁,他附身看了看李梓藤的車內,發現只有他一個人之後,又只起了身板,說道:“你說你有朋友在裡面,那就讓你的朋友來給你證明你的身份,而且你們還必須出示你們兩個是朋友關係的證明。”

上次李梓藤來,只是在外面碰巧遇上了賀蕭和蘇然,在賀蕭的勸說下,他沒有進去見韓詩語,自然也沒有見到這個保安。

不過看這裡的通行規則居然這麼嚴謹,如果艾倫真的找到這裡來,應該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能進去得了吧。

“小夥子,我是看你長的還算本分,如果你來是別有用心,可別怪我報警了啊!”保安的耐心已經到了極致,他的臉色鐵青,皺着眉將李梓藤警惕的看着。

“您彆着急,我知道您是職責所在,我這就給我那朋友打電話。”李梓藤摸出手機,給賀蕭打了過去。

那邊剛接通,李梓藤就看見前方有一個披着風衣的男人朝這邊跑了過來,正是趕過來接他的賀蕭。

賀蕭對保安打着手勢,示意他給李梓藤放行,李梓藤還在車裡想該怎樣去證明他跟李梓藤的朋友關係,他們之間的交流,也就兩三個電話,一兩天短信,這證明力恐怕有點低。

那邊賀蕭簡單的交代了兩句,保安就將安全門打開了,賀蕭給李梓藤打手勢,讓他往裡面開。

李梓藤照着賀蕭的指示將車開到了停車區,停好車後,賀蕭帶着他朝王冉的家走去。

“艾倫是怎麼回事?”賀蕭邊走邊問。

李梓藤將韓詩語跟艾倫的事情說了一遍,對於那段經歷,他是在韓詩語那裡聽過一次,又聽艾倫說了一次,大部分是沒有出入的,不過有一點,讓李梓藤至今都有些在意。

韓詩語隱瞞了她跟艾倫起衝突的真正原因,而艾倫,則說的更爲詳細一些。

其實艾倫最初也並沒有將韓詩語跟顧璟睿聯繫到一起,直到他看到老五拍的照片和視頻,他才明白過來,原來韓詩語根本就不是爲了海底撈店的老闆跟他較真,而是因爲他之前詆譭了顧璟睿,所以,讓她聽不過去了。

艾倫將自己的分析絲毫不差的告訴了李梓藤,李梓藤又告訴了賀蕭,剛說完就到了門口。

賀蕭的臉色沉了沉,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愣了半分鐘才伸手按了門鈴,來開門的是蘇然,李梓藤跟着兩人走了進去。

客廳非常空,賀蕭看走下臺階,就問蘇然:“詩語哪兒去了?夏喜她們怎麼也不在?”

李梓藤還沒有摸清楚狀況,他以爲賀蕭不會讓他見韓詩語,可聽他這話,明顯是沒有刻意讓他躲着韓詩語的意思,這讓他很吃驚。

不過之後,他也跟着緊張起來,韓詩語不見了,而且祁夏喜也不見蹤影。

兩人都緊張的看着蘇然,蘇然衝他們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坐下,說道:“詩語說想去打羽毛球,王冉帶着她和夏夏去小區的活動區了。”

賀蕭哪裡還坐的住,急道:“那可是戶外!你以爲所有人都像那個保安一樣能理解別人嗎!”

賀蕭轉身朝門外走:“蘇然,你腦子怎麼長的,你們這麼多人,都不知道勸一下她嗎?”

他強壓住怒火,如果對方不是他認識了這麼久的人,恐怕拳頭早就揮過去了。

“蕭哥!”

蘇然跑過去拉他,不過被賀蕭掙脫掉了,李梓藤雖然也很氣憤,可他跟蘇然和賀蕭都不熟悉,而且也不瞭解具體情況,所以一直都沒有吭聲,只沉着臉跟了上去。

賀蕭氣沖沖的往活動區小跑着,蘇然追上他,邊跑邊解釋道:“蕭哥你先聽我說,是詩語自己要求的。”

賀蕭側頭看着他,腳下一頓,顯然,他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韓詩語的主意。仔細想想,這幾天,煩事想接近韓詩語的,他都千叮嚀萬囑咐了一切應該注意的問題,蘇然和祁夏喜他們詩韓詩語爲知己,肯定不會做這種貿然的決定。

如果不是韓詩語的要求,他們必定不會讓韓詩語暴露在外,畢竟風聲還沒有過去,小區內人多眼雜,賀蕭能力再大,也僅僅只能跟門口的保安達成共識。

蘇然說道:“我們勸了,告訴了她出去會對她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可是她迫切的想要出去走走,哪怕是在附近活動一下,她也願意。”

“她怎麼說的?”賀蕭開始好奇起來。

這時蘇然看了李梓藤一眼,才說道:“詩語說,她不想把自己囚禁在悲傷當中,如果繼續足不出戶,她覺得自己仍然還在逃避,想要從心裡的牢籠中走出去,第一步就是要走出我們的保護傘之下,去面對所有的審問和指責。”

賀蕭皺眉:“什麼指責?她又沒什麼錯!”

蘇然沉默了,縱然他們都知道,顧璟睿的死跟韓詩語沒有任何關係,可是有些人,偏偏喜歡用假設去看待已經發生的事情,然後編織出一個又一個的罪責,強加在無辜人的身上。

“可能因爲那是顧璟睿吧,他待的圈子,本來就是渾水一片,分不清誰對誰錯。”

李梓藤平靜的說着,他的眼神一直注視着前方,在視野能及之處,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心裡的酸楚忽而涌上,好像所有的思念和擔憂都在她舉手投足間交織纏綿,淚模糊了他的視線。

周圍一切都很安靜,李梓藤三人靜靜地看着那邊努力揮灑着汗水的韓詩語,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見過詩語有哪一瞬間,會美到讓人以爲這是一場夢,我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說話的是蘇然,三人當中,只有他可以不顧及任何的誇韓詩語,因爲他知道,自己的誇,不是出於愛慕。

聽到蘇然的感慨,賀蕭低頭笑了笑,擡手搭在了李梓藤的肩膀上,用一種無比輕快的語氣,說着一句讓李梓藤不得不重視的話:“我曾經以爲我爲了詩語已經付出了很多了,可是我現在把明白,爲了她,就算得罪全世界,我也甘願。你是她男朋友吧,我想讓你明白,這段時間是我一直在照顧詩語,而不是你。你如果沒有辦法保護她,就不要去插手她的感情,她傷不起。”

李梓藤愣愣的看着賀蕭,他的眼裡和話裡,都透露着一個訊息,那就是他賀蕭愛韓詩語,而且比他李梓藤還要愛的深刻。

(五)(六)(四)(三)(二)(二)(五)(一)(四)(三)(一)(五)(五)(三)(一)(五)(六)(五)(五)(二)(四)(四)(五)(六)(二)(五)(一)(六)(三)(一)(三)(四)(三)(五)(六)(一)(六)(二)(六)(一)(四)(二)(四)(一)(二)(三)(三)(一)(五)(二)(五)(二)(四)(四)(一)(三)(六)(四)(五)(六)(六)(六)(一)(六)(六)(二)(四)(四)(二)(二)(二)(四)(五)(四)(一)(四)(六)(二)(一)(一)(五)(三)(三)(四)(五)(一)(二)(二)(六)(三)
(五)(六)(四)(三)(二)(二)(五)(一)(四)(三)(一)(五)(五)(三)(一)(五)(六)(五)(五)(二)(四)(四)(五)(六)(二)(五)(一)(六)(三)(一)(三)(四)(三)(五)(六)(一)(六)(二)(六)(一)(四)(二)(四)(一)(二)(三)(三)(一)(五)(二)(五)(二)(四)(四)(一)(三)(六)(四)(五)(六)(六)(六)(一)(六)(六)(二)(四)(四)(二)(二)(二)(四)(五)(四)(一)(四)(六)(二)(一)(一)(五)(三)(三)(四)(五)(一)(二)(二)(六)(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