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顏啓盈敢回答是，云溪塵一定再打她屁屁一頓。
幸好，她沒說是。
但是，比說是更氣人。
“那爲什麼不是我，多和幾個在一起呢？”
小姑娘特別認真的反問。
云溪塵腦袋嗡嗡作響，一下又想起鳳鳴宮那六個少年。
早知道他會喜歡她，他就該在她拿名單來時，把所有人都劃掉。
他們都與她犯衝。
因爲他會吃醋。
“只有我一個。因爲龍族專一。”
小姑娘乖乖點頭。
早這麼直說，她不就明白了？
云溪塵又將她自懷裡推開，右手掐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字冷冷鄭重的說道：
“你給我聽好了，你的未來已經被我預定。從今以後，不許你和任何男子有肢體上的接觸，包括牽手。”
顏啓盈擡着頭看着他，很乖巧的反問：
“那麼國師大人是不是也不會和別的女子有肢體接觸？”
“我和男子也不會有肢體接觸。”
他活了幾千年，只接觸過這個小妖精。
“這很公平，我會做到的。”
這一場談話，顏啓盈也不會沒有收穫。
最起碼她知道，自己已經和國師大人平等。
“現在你是不是能告訴我，你到底和古逸仙在說什麼？”
他還沒忘記這件事。
顏啓盈只好乖乖把這兩天發生的事說了。
“國師大人，我就是想試試，在沒有你的羽翼保護下，我能不能獨當一面。所以我不想你知道，也不想爹爹知道。”
這就是爲什麼她派宮女守門，又和古逸仙說悄悄話的原因。
她怕蓮薰和茉霏聽去，會偷偷稟告給顏轅基。
云溪塵眸色深深的看着她。
也是突然發現，原來自己的小姑娘已經在期待長大。
她在期待獨立。
也意味着，她對他的依賴會越來越少。
“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許冒險。我就在你身後，只要你回頭喊，我就會出現保護你。”
他擡手拍了拍她的頭頂，像期待雛鳥試飛的成鳥。
他的小姑娘終究是要長大的。
他爲她驕傲。
他爲她護航。
“謝謝國師大人。”
顏啓盈開心的笑着感謝。
云溪塵將龍心入體，一會兒後，又放入她的妖丹。
“我的心在你身上，永遠不會離去。”
國師大人的話深情款款。
小姑娘特別感動。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畢竟她太小還不懂愛情，她不可能給云溪塵迴應什麼。
“還有一件事，國師大人，我今天早晨在說新年祝福的時候，居然從我的嘴裡出現一道紅光，很淡很淡，和你除夕夜那天閃現出來的差不多顏色。然後這道紅光就鑽進古哥哥的眉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小姑娘最好奇的另外一件事。
“祝福神力？你居然張嘴就能出祝福神力？”
這下連雲溪塵都愣住。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還是妖身的小妖精，居然可以脫口而出神力。
“我希望國師大人今夜好夢。”
小姑娘也不多解釋，張嘴就認真祝福。
然後他們倆就清楚的看到，這句話變成一絲淡紅色的光芒，真的鑽進云溪塵的眉心消失。
“……小妖精，你該不會……你該不會就是鳳凰吧？”
國師大人慌了。
顏啓盈長長的睫毛煽動幾下，比他還困惑的反問：
“國師大人見過我的原形呀！我就是隻鳳鳩，我是隻毒鳥。”
與祥瑞鳳凰有天差地別的距離。
云溪塵突然笑出聲來，他擡手戳了戳小姑娘的眉心，十分感嘆道：
“六界之內，誰也沒有真的見過鳳凰，誰知道鳳凰到底是由什麼進化而來的？你啊！應該就是六界第一隻，也是唯一一隻鳳凰。以後好好修煉吧！用不了多少年，你就真的能和我並駕齊驅啦。”
云溪塵是真的開心，開心到快要爆炸。
他本來都已經不再抱希望，他就是想和小妖精一生一世。
管什麼進化不進化，翅膀不翅膀的。
他已經認了。
誰想到，就在他定情的當天，她就出現鳳凰神力。
鳳凰是祥瑞，是福鳥。
小妖精能隨便脫口而出祝福神力，她不是鳳凰，還能是什麼？
翌日一大早，顏啓盈打着哈欠坐在梳妝檯前，任由茉霏的巧手給她打扮。
池安邈就是在這時走進來的。
“才起牀？”
他溫和的笑容依舊，像從前每一次打招呼那麼隨意。
“昨天晚上回來的太晚，要不是今天還有事做，我都要睡到天黑去。”
小姑娘是真困，困得明眸都半睜，眼球都不愛動的看着一處。
“國師大人也是奇怪，怎麼會與古公子打起來？”
池安邈好似很好奇的問。
“因爲我說他要打我，鑽進古哥哥懷裡求抱。古哥哥怕他打我，然後就和國師大人打起來。”
顏啓盈打個哈欠，簡單說了始末。
“古公子是你的暗衛，他保護你是應該的。”
池安邈在她後面的椅子坐下，與她只隔着一張圓桌。
“可是國師大人說不許我與任何男子有肢體接觸，所以他纔會生氣吧。”
小姑娘倒是知無不言。
因爲她不覺得這有什麼不能說。
池安邈原本有八分肯定云溪塵的心意，現在已經十分確定云溪塵喜歡顏啓盈。
他的心裡七上八下的。
“你倒是很聽國師大人的話。”
他用笑來掩飾心底的慌張。
他只想知道，顏啓盈對云溪塵又是什麼感情。
小姑娘聽到這裡睏意都消失，認真想了一會兒：
“國師大人雖然霸道，不講理，又愛嘮叨，但是他對我是真的好，所以我應該聽他的話。”
衍月宮的云溪塵連續打了三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猜測小妖精一定在說他壞話。
池安邈看着顏啓盈懵懂迷糊的表情，覺得他們所有人都想多了。
小公主根本不明白男女之間的感情，他們卻都急切盼着有一個答案。
用各種方法試探她的心意。
云溪塵是這樣，他也是這樣。
“他不是真的要打你就好，咱們去吃飯，然後趕快出發吧。”
池安邈放下一顆心，狐狸眼依舊盈滿溫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