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很想知道圖宏的老巢在哪兒。走,咱們跟着他。”
小姑娘回過神來,眼底一片森然的憤恨。
烏家這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人。
玲玲一個孤苦伶仃的女子千里迢迢來投奔,竟然被烏雲恆那個混蛋給丟到水井裡淹死。
明明這麼一大家子所有人都知道,卻沒有一個人爲玲玲討回公道也就算了。
居然合起夥來佈下驅鬼陣,想讓玲玲魂飛魄散?
白日裡見烏老太人還不錯,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一家子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得到命令之後,唐鴻飛就抱着顏啓盈不遠不近的跟在烏雲恆身後。
這一路上都是在聽他罵玲玲,越來越難聽不算,居然還無意中透漏出,他當初害死玲玲的原因。
原來他竟然是欺辱了玲玲,之後還想通過圖宏的門路,將玲玲賣給人販子。
烏老太不僅知道自己兒子做出的畜生事情,還威脅玲玲不許對外人說。
難怪鄰居都說,烏老太和玲玲經常吵架,關係並不好。
“唐哥哥,什麼叫欺辱啊?”
小姑娘擡頭不解的小聲問唐鴻飛。
唐鴻飛酷酷的臉上瞬間染上紅霞,好在天色天黑,顏啓盈根本就看不到。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說道:
“就是男人做了,不應該對女人做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
小姑娘的思維又跑偏,理解出十萬八千里之外去了。
圖宏已經被洛宣抓走,自然不可能在家。
烏雲恆撲了個空,差點沒將圖宏家本就破爛的大門砸倒了。
他又氣又罵站在外面好半天,突然就走去牆根,十分費勁的爬過院牆,自己進去圖宏的院子。
唐鴻飛抱着顏啓盈跟上,站在院子裡就看到烏雲恆藉着火摺子的點點光亮,在圖宏的屋子裡翻來翻去。
“他應該是在找新的驅鬼陣的符紙吧?”
烏雲恆在賭場輸個精光,哪裡可能有錢再買陣法?
所以他趁着圖宏不在家,來這裡偷陣法纔是合理的解釋。
唐鴻飛倒是不認識什麼陣法符紙,但是他常年習武視力比顏啓盈好,輕聲回答她道:
“應該不是。我剛纔看見他把一堆紙張丟到地上,那些黃色的紙張應該就是符紙吧?所以他來這裡,是不是想偷錢?”
顏啓盈摸了摸下巴,點頭輕聲道:
“也有這種可能。如果他覺得驅鬼陣半年就失效,花出去的重金自然會導致心理不平衡。此時圖宏家裡沒有人,他想把損失找補回去,也是說得過去的。”
唐鴻飛還想說什麼,突然他的耳朵動了動,抱着顏啓盈的雙手就緊了緊,而後雙腳一躍就帶着顏啓盈躲到屋頂上趴好。
“是這兒嗎?”
緊接着,院門外就有對話的聲音傳來。
“對,就是這兒。”
“好,動手。”
這話節奏很快的說完,兩道黑影就嗖嗖的從牆外飛進來。
那兩個人明顯是會些武功的,所以翻牆沒有烏雲恆那麼吃力。
“有人?”
他們倆進院就看見屋內的點點火光,當即微微愣住站在原地不動。
“我今天下午親眼看見圖宏被刑部官差抓走了,這會兒他家裡有人,莫不是和咱們一樣的意圖?”
“不行,不能讓他搶先找到那地方。快,進屋把那人抓住。”
兩個人短暫一商量之後,就全都往屋子裡衝。
“你們是誰?啊……”
“嘭嘭!”
烏雲恆吃驚的聲音響起之後,屋內就是桌椅被撞翻的聲音。
烏雲恆能對自己親爹那樣的老弱病殘下手,對付後進來的兩個人卻是絕對的菜雞。
一共不出四五個呼吸,屋內就再也沒有打鬥聲,他已經被擒住了。
唐鴻飛抱着顏啓盈又落回院子裡,就聽到屋內的兩個人質問烏雲恆道:
“御奴符在哪兒?你若不交出來,我現在就殺了你。”
“什麼御奴符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生氣圖宏騙了銀子,給我個半年就過期的驅鬼符,所以纔看着他沒在家,想要把錢偷回來的。大哥們,我真的和你們不是一路的。你們別打我,咱們各找各的不好嗎?”
烏雲恆哭唧唧的求饒,另外兩個人就不信。
一個人舉着火摺子四處翻找,另一個人就對烏雲恆拳打腳踢,屋內一片哀嚎聲,簡直比鬼哭好不到哪裡去。
“御奴符?還有這種符紙?”
小姑娘聞言懵的不要不要的,腦子裡想的卻是,如果世上真的有這種符紙,那麼她一定要來一張貼在云溪塵的腦門上。
然後罰他這樣那樣,也像他以前欺負自己那樣,把他欺負回來。
遠在衍月宮的國師大人,狠狠打了一個大噴嚏。
“又來人了?”
唐鴻飛卻是又發現來人,帶着顏啓盈又飛回屋頂上。
“暈了!圖宏不在家,他家裡怎麼這麼熱鬧呢?”
顏啓盈鬱悶的差點想衝去刑部,把圖宏拉出來狠狠打一頓。
還有完沒完了?
私底下到底都幹了多少壞事?
這一次來了一個道士打扮的人,他來到門口擡手想敲門,卻是聰明的先從破門的門縫往裡看了看。
很顯然,他聽見了慘叫,也看見屋內火摺子遊走。
道士猶豫一下,也翻牆進去。
“你們到底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聽聲音,絕對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道,鼻音很重,顯然是有病。
“紅尊道士?既然您老人家來了,那我們也不用麻煩的翻找了。找你直接要不就完事了嗎?我們主子吩咐我們來取御奴符,上次我們買的已經用完了。”
屋內兩個男人語氣不善又毫無尊敬可言的與道士說道。
“你們這不是在取,而是來偷東西。貧道徒兒不在,咱們交易倒不是不可以。但是一手錢一手貨,你們若是還想向上次一樣黑吃黑,那就另尋他處去買。貧道可沒時間和一羣雜碎浪費時間。”
紅尊顯然對對方很不滿意,語氣裡透着濃濃的嘲諷和不滿。
“哎呀!臭老道,你少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是不是皮癢了?要不要兄弟們幫你鬆鬆筋骨?你才肯拿出御奴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