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頭七之夜
“那會怎麼樣?”我急忙問了過去。
疤眼想了想就說:“我想你們都應該知道頭七是什麼日子吧?按理說頭七就是逝者的亡魂回家的日子,但要是逝者都到了頭七,**還是沒有得到妥善的安置,那麼就會積攢很多的怨氣,搞不好會屍變啊!”
屍變後的事我就不需要疤眼跟我們講了,自己就回過頭問表示質疑的林夏,問她村子的那家人死了多久了。
林夏掰着手指算了起來,嘴裡還在嘀咕着日期,很快就得出來答案,跟我們說今天應該就是頭七了。
“啊?等等,你說今天就是頭七!哪不對吧?那要按照日子算,推到第一天,那天離大年三十還有小兩週吧?應該可以下葬啊!只不過,逝者的家人過年那天不能見血,這樣就行的!”疤眼很激動。
看到疤眼那樣子,我就在想萬一疤眼說的對,那麼今晚屍體要是屍變的話,住在這個村子裡人就遭殃了,而當中就包括剛來的我們。
林夏說她根本不信這方面的事,所以她對這件事不想再做更多的探討,就跟我說村子快走遍了,可以考慮回去了。
在回去的時候,我還問了阿莉,問她信不信這些事,還問她怕不怕。
阿莉笑了,她告訴我說:“只要小二哥哥信,那阿莉就信!而且我相信,無論遇到什麼事,小二哥哥都會保護阿莉,阿莉也會保護小二哥哥!”
回到了林夏家後,我們就看到林父在小超市裡看店兒,和他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我們便回到了各自的屋裡。
回到房間後,疤眼就跟我小聲發了幾句牢騷:“那個林妹妹真思想落後,竟然敢不相信身爲龍王爺得意弟子的我!哼,到時候看他們這個村子該怎麼辦,請你勝爺我過去,我都不去嘞!”
我讓疤眼先收起心裡的種種埋怨,小聲問他說:“我問你,頭七屍體屍變的概率有多高?還有啊,今晚上你要跟我去看看!阿莉她們還都在,我不能讓她們受傷害!”
“啊?小二爺你還真想插手這件事啊!那我就告訴你好了,頭七屍變的還算不上真糉子,對付起來不是很麻煩,今晚我跟白空去就好了!”
有疤眼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畢竟自己實在是不想看到阿莉因爲跟我來到這裡,而受到牽連。
疤眼說他還要準備點兒東西,而正好林夏就是超市,所以好多東西他都從林父哪裡找到了。
林父倒也很客氣,沒有收疤眼半毛錢,只是問疤眼買這些東西是要幹嘛。
疤眼倒是很會說,就說自己突然好想祭拜下他的爺爺,所以就買些紙錢白燭,用來當祭拜用的東西。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就在等夜晚的到來。林夏家的晚飯吃的還挺早,等我們吃過晚飯後才六點鐘。
在吃飯的時候,疤眼還故意挑起話題,說我們今天看到了紙錢,聊着聊着,就提到了那戶人家的位置。
爲了打發時間,我們就在林夏的房間裡玩了會兒紙牌。我們玩到兒晚上八點種的時候,疤眼就跟我使了使眼色,自己便和林夏說自己困了,跟她還有阿莉報了聲晚安,就跟疤眼他們出去了。
林父晚上早早就關店出去跟人下棋了,所以我們很容易地從林夏家走了出來。
疤眼和白空還不打算讓我去,但我怎麼說也是糉子怪物之類的都見過的人,就跟他們兩個人說不用擔心。
我執意要求去,疤眼他們也就沒說什麼了。按照之前向林父打聽到的消息,我們來到林父所說的那戶人家。
來到那戶人家門口後,我們就看到這戶人家的門前掛着白紙包的圓燈籠。大門是敞開的,門外和院子裡到處都是我白天看到的那種紙錢。
不過有一點很值得我們注意,那就是這家人的屋子裡的燈雖然都在亮着,但是根本看不見任何一個人影。
疤眼拿出了我爺爺爲我們準備的精鋼片刀,說這裡的氣氛很不對,讓我們都小心點,他懷疑已經出事了。
這戶人家一共有三間瓦房,我們第一個去的就是朝南的哪一間,推開門一看,滿地都是鮮紅的血。
疤眼蹲下來摸了摸,說這血還是熱的,便喊了幾句:“有沒有人?”
看到地上的血,我就覺得汗毛直立,但還是跟疤眼他們兩個踩着血朝裡屋走去了。
農家冬天都愛在裡屋的門上掛着很厚的門簾,但我們眼前的門簾像是被什麼東西撕過一樣,上面都是很深的劃痕。
而等我們掀開門簾一看,就看到屋裡的土炕上,還有地上都是死相難看的人。
我大致掃了眼,這些屍體橫七豎八的到處擺着,數量應該超不過十個人。
疤眼和白空都看過了那些屍體,說這些屍體都是被人用利器插死,而且屍體的還有體溫,死亡時間應該不是很久。
疤眼這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就喊了聲:“壞了,如果這都是那個屍變的半個糉子弄的話,那麼它殺了這麼多人,怨氣就更深了!它接下來就肯定會開始屠殺這個村的!”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疤眼,心想着自己必須趕快滅了疤眼說的半個糉子,便問他現在該怎麼做。
疤眼先掏出了一張紙錢,然後用了硃砂,在紙錢的背面空白的地方,畫了好多我不認識的符號。
我只記得看過電影上,那些道士好像都是用的都是黃紙,自己就很好奇疤眼爲什麼要在紙錢背後寫。
疤眼告訴我說其實紙錢和黃紙都一樣,只不過黃紙做出來的符,要比普通紙錢做出來的符威力更大些。
疤眼解釋往後,就接着跟我和白空說,讓我們把這些屍體都擡到院子裡去,他說他要把這些屍體就地火化,好用他們的骨粉來追蹤那個糉子的下落。
時間不等人,我和白空兩人合作,用最快的速度搬起了那些還在流血的屍體。屍體的重量不亞於一袋大米,等把那些屍體都擡到院子裡後,我都感覺自己的手臂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疤眼嘴裡嘀咕了幾句,他的右手中指指尖竟然染了一團小火球,接着就看到他把小火球甩到了院子裡的屍體上,最後就把他剛纔畫的符也投了進去。
小火球燒的很快,而且神奇的是這火竟然沒有煙,燒完後就看到了滿地的白色灰塵了。
疤眼蹲下來抓了一把白灰,把手裡的白灰用紙包了起來,便雙手合上了那包包着白灰的紙,閉上了眼睛。
疤眼這樣閉着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但他這個時候竟然皺起了眉頭說:“奇怪,那東西殺了這戶人家後,竟然沒再去殺其他人,而是朝大山那邊走去了!”
“這咋了?這樣不更好?省的大小姐她們會遭受到生命危險了,我們也不用去追,可以回去睡覺了!”白空接着疤眼說的,說了這樣的話。
疤眼這時就搖搖頭說這樣的事太罕見了,所以他想過去看看,還讓我和白空先回去,免得到時候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
我攔住了疤眼,告訴他自己也要去,畢竟這種事請怎麼能讓他一個去冒險。況且那個糉子去的是地方,也是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白空說要是我跟着去的話,那他也跟着去,而他的理由就是他自己一個人不敢回去,怕回去後不知道該怎麼和阿莉解釋。
即然這樣,疤眼就沒有說什麼了,而是由他在前面爲我們指路,我和白空兩人跟着他朝山那邊跑去了。
爲了安全起見,疤眼還給了我和白空,每個人一把匕首,而他拿的卻是大刀。
我們跑的也算很快了,但疤眼告訴我們,那個糉子行走的速度也不慢,我們離它還有和大一段距離。
夜晚的村子,路上可以說根本沒人。但是農家很多都愛養狗,我們這樣在村子裡跑,弄得是犬吠不止。
下午的時候,我們就跟過林夏在村子走過,所以我們沒有遇到什麼死衚衕之類的擋路建築。
村子的站地面積也不是很大,離山腳也不遠,我們這樣跑,跑了也不是很長時間就出來了。
而當我們出來後,就看到前方的樹林裡有一個人影,因爲我們出來沒有帶手電,所以只能藉助月光了。
疤眼這時候就指着那人影跟我們說,那就是糉子了,他讓我們打起十萬分的精神來,等接近糉子時千萬不要妄動,一切都要聽他的。
看着還在往樹林深處行走的糉子,我的心中突然多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地那糉子身上有什麼不好的東西。
但疤眼根本沒給我留些時間想那麼多,他繼續帶頭,讓我們跟上衝進樹林。
現在已經是冬季,所以樹林裡的樹都處於入冬的狀態,根本看不到一邊綠葉,只有地上發黃的枯葉。
踩在發黃的枯葉上,總是能聽到清脆的響聲,而我耳朵裡所聽到的,更多是前方糉子傳來的哼聲,那聲音真的很難聽。
疤眼跑的很快,我和白空要跟上他就也要快跑,就以我們這樣的速度,我們很快就跟上了那具糉子。
疤眼衝那糉子大喝了一聲,竟然讓糉子停下來了。那具背對着我們的糉子,就這樣慢慢地轉過來了。
接着今晚的月光,我看清楚了那具糉子的臉,那決定可以算上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臉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