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玉如煙奇怪的往外看,只見墨無塵穿着一身黑色斗篷,快步走過來。
“我是來救你們出去的,我們時間不多,具體的情況到了外面再解釋。”說完墨無塵就從衣服裡面掏出了一串鑰匙,試了幾次才把天牢的門打開。
玉如煙看了看墨無痕,墨無痕只是搖頭,他跟上墨無塵,玉如煙則是跟在最後,一路上她發現天牢裡似乎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在出去的時候看到門外倒着幾個侍衛。
墨無塵準備了一輛極其低調的馬車,只能坐得下四個人,裡面還有一個他的護衛,玉如煙他們進去之後,他們只能貼着擠在一起。
“對不起,我只能準備這樣的車。”墨無塵看到幾乎要被擠出車外的玉如煙,有些抱歉地說道。
玉如煙笑着搖頭:“你能來救我們出去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
墨無塵也笑了笑,他掀開簾子對馬車伕說了一句,馬車伕突然加快速度,這馬車幾乎要被抖的散架,玉如煙他們原本在天牢裡面日子並不算好過,這一顛,那兩人也不是很好受。
等到馬車終於停下來時,玉如煙往外一看,他們已經出城了。
“現在京城裡亂成一團,我也是看準這個機會才能來救三哥和嫂子。”墨無塵自己也不好受,他本來身體就不好,現在已經臉色蒼白,說話都大喘氣。
“你還好吧?”玉如煙有些擔心的問。
墨無塵搖搖頭:“我沒什麼,現在我的身子好了很多,也很久沒有吃藥了,休息一會就好,嫂子你還是快到山莊去吧。”
“山莊?”玉如煙聽着覺得有些奇怪,墨無痕這時候已經下了車,他先開馬車簾示意她快下來,玉如煙只好跟着下去。
出去之後,玉如煙看見墨無痕指了指他們的東邊,她順着看過去,看到一個小小的別院。
墨無塵此時也下來了,他扶着馬車喘了口氣,休息了好一陣子,才說道:“這是我從前置辦的宅院,不是很大,三哥和嫂子現在這裡將就一下吧。”
“也不是大不大的問題,只是我們爲什麼要在這裡?”玉如煙左右看了看,地勢她倒是還熟悉,這裡距離京城不是很很遠,看起來應該是在墨無痕的避暑別莊後面的那座山的背後。
“先進去再說吧,站在外面說話不安全。”墨無痕伸手拉住了玉如煙,他對這裡似乎挺熟悉,玉如煙便更加奇怪。
進了小院中,風霜和豐谷立刻迎了上來。
“風霜你怎麼在這裡?”玉如煙蹙眉問道。
風霜低頭回報:“回王妃,風霜原本是在執行王妃您安排的任務,只是豐谷找到了我,讓我在這裡等候您。”
“是你?”玉如煙聽完之後,想了想轉頭看向墨無痕。
墨無痕沒有否認,他先進了屋子,找了地方坐下,墨無塵還在外面交代些什麼,玉如煙趁機跟進去問道:“你再打算什麼,爲什麼你總是不肯將一切都告訴我?”
“不是不說,只是當時情況緊急。”墨無痕立刻否認,他頓了頓,解釋道
:“這是臨時計劃的,在到天牢之後,我才臨時想出來的計劃。”
那時候墨無痕並沒有想把墨無塵牽連進來,在墨無殤被關起來的時候,墨無痕就已經悄悄派人去請洛神醫和毒老爲墨無塵醫治。
“我們之前是有一些聯繫,可那個時候我認爲事情已經結束了,所以告訴他,讓他可以自己處理一切事情,只是沒有料想到墨無殤和賢妃。”正說着,墨無塵推門而入,他走進來後有將門掩上。
玉如煙疑惑的看着他,墨無塵的臉色確實已經好了不少,氣息勻淨,和之前病弱的樣子完全不同。
“三哥,你的吩咐都已經傳達下去了,那三萬人最遲明日就會抵達。”墨無塵說着遞過去一封信,墨無痕接過來看過之後,想了想,遞給了玉如煙。
那是一封回信,對方是誰玉如煙猜不到,只是能夠大致看得出來,他們之前談論的是一直秘密的軍隊。
“原本只有三千人,不過後來越發展越壯觀,這是連父皇也不知道的軍隊,共三萬兩千人,此刻就在這不遠處的胡山腳下,隨時可以衝進來。”墨無痕說着,看了看墨無塵:“這就是我和五弟密謀的事情。”
“你們竟然秘密養了一支軍隊?”玉如煙吃驚的在墨無痕與墨無塵之間來回打量。
墨無塵連忙擡手搖了搖:“嫂子千萬別誤會,原本三哥交給我的,只是三千侍衛。”
他們養着這些人,願意也不是打算逼宮,那時候他們誰也不可能會想到天燼會有這麼一天,之所以這麼做,只是爲了自保。
“墨無殤爲人陰險毒辣,我們想到他一旦登基,肯定會對我們這幾個兄弟下手,二皇子你也看到了,也是個有野心的,九王就更不用說,皇子之中,也就我們算是比較親近,最重要我們都沒有太大勢力。”
墨無痕說着,望向了墨無塵:“我拿到兵符之後,就聯絡了無塵,讓他自己處理那些人,那時候我想墨無殤定然是無法東山再起,可皇后還有勢力,他要自保,需要這些人。”
“那時候我也不曾想到,他們還會有用。”墨無塵說完,看着玉如煙疑惑的眼神,解釋道:“會發展到三萬也是最近的事情,特別是在太子逼宮之後,我之前認識了兩個把百夫長,他們秘密的聯絡了從屬的將軍。”
“那兩位將軍和一些大臣商議之後,在墨無殤死守皇宮的時候,他們就私下聯絡了十餘大臣,調了了自己的府兵來匯合,這纔有了這三萬兩千人。”墨無痕接着說道。
“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這麼多人的調動,難道不會出問題嗎?”玉如煙蹙眉:“就算是墨無殤沒有察覺,難道一直駐守在外面的墨無言也沒有察覺嗎?”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墨無塵說道。
他說着,拉了一張椅子來坐着,喝了杯茶,順氣之後才慢慢說到:“三哥和三嫂在被關入天牢之後,墨無言立刻集結了之前已經被三哥打散的人,打算攻入皇宮。”
墨無言的那些人,都是江湖人,數量雖然不多,可大多都是狡詐的,墨無痕之前調兵
過來鎮壓時,那些傢伙接到消息,馬上就散開了,大多數都逃到了山中,有小部分混入京城化妝成普通百姓。
本來以爲墨無言就會這樣慢慢撤出這場爭鬥,卻沒想到,他在聽說墨無痕被抓的第二天馬上聯繫到了自己所有的人,在墨無殤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他馬上回擊。
墨無殤沒預想到墨無言竟然在皇宮之中還安插了人手。
“九王的那些人比太子的更忠心,一直潛伏在皇宮之內,竟然也沒有逃走,所以他起兵,裡應外合殺了墨無殤一個措手不及。”墨無塵幽幽的說完之後,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太子甚至沒有來得及給父皇準備棺槨,就帶着自己能調動的所有人進行抗擊。”
“怪不得,等了那麼久也沒有聽到那個人登基的消息,相比這幾天他們鬥得你死我活,都不輕鬆吧。”玉如煙冷冷說道。
人性總是奇怪的,她原本應該無心無情,卻還是做不到不顧親人,可這些生活優越,從小被捧在掌心中的皇子們,卻似乎從不知道親情是什麼。
“他們都不輕鬆,九王是重傷,據說他現在都已經起不來牀了,每天靠着千年人蔘續命,可卻死撐着一口氣不放,太子手裡兵力不足,皇后娘娘不知道爲什麼也跟他翻臉,他在宮中也是孤立無援,所以我纔有機會趁亂救出嫂子你們。”
墨無塵說完這些已經累得不行,墨無痕讓他快去休息,病去如抽絲,就是傷寒都要休息很久,何況他這還不是小病能概括的。
玉如煙也跟着勸了兩句,墨無塵這纔回去。
具體的情況他們都已經明白,墨無痕後來說,風霜也是他讓豐谷去找回來的,現在他們要做的不是逃命,而是反擊,身邊總要跟着一個人纔好。
“你打算怎麼反擊?”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三萬士兵,如果放在戰場上還不算什麼,可這畢竟不是戰場,那兩個也不是將軍。”墨無痕端着茶杯,輕輕用蓋碗避開裡面漂浮的茶葉,嚐了一口,溫熱清爽。
玉如煙也挑起嘴角。
他們沒有給那兩個人任何喘息的機會,軍隊抵達,他們之休整了半天,就直接攻進了京城。
墨無殤畢竟還是狡猾,派了重兵把守調兵必經的路口,卻忘記了最重要的城門。
墨無痕之前爲了保險,將兵符就放在了王府花園之中,石亭下的一塊石磚下,他根本沒想過調用軍隊。墨無殤白費了一番工夫不說,這一次的失誤,直接讓他成爲了階下囚。
皇后置辦了皇帝的葬禮,便自請出家,賢妃在太子被俘後,在自己宮中喝下早已備好的毒酒,她最後聽到的聲音,是守在宮門前的太監,喜悅的喊道:“厲王爺回來啦!”
不過短短十日,皇宮經歷三次大劫,也終於安定了下來。
“已經上上下下清查過了,一個都沒有漏掉,該清理的都已經清理了。”玉如煙在御書房內,悠閒的說道:“對了,還有一個消息。”
“你下令將那兩個人流放,可他們沒撐到流放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