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吻落在了嘴脣上。
陸離無措地眨了眨眼,但又覺得這時候眨眼很不應景,便閉上了。
但還不到兩秒,陸離又因爲好奇和緊張,而微微睜開了眼睛。
他長長的眼睫不住顫動着,暴露了他自以爲不爲人知的小心思。
蕭靖馳看着有趣,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陸離的眼皮又顫了一下,似乎是爲了偷看蕭靖馳的神情。
蕭靖馳的指尖在陸離的眼皮上輕柔地點了一下,他嗓音沙啞,聲音壓得很低,隱沒在兩人脣間:“……湘君,閉眼。”
“憑什麼?”陸離的槓精心裡在一瞬間佔據了上風,但當他睜開眼睛,對上蕭靖馳似笑非笑的眼神後,他又紅着臉,閉上了眼睛。
好漢不吃眼前虧,大男子漢,也不必掙一時之氣。
陸離很阿Q地給自己的退縮,找了個正義凜然的藉口。
當他閉上眼睛後,其他部位的感受就變得無比明顯起來。
他能感覺到蕭靖馳微涼的嘴脣,在碰上他的時候,逐漸被他的溫度感染,也變得溫熱;蕭靖馳的指尖在他的臉側留連,以溫和但不容拒絕的力道控制着他,方便接下來的動作。
牙關被撬開,陸離頭腦暈暈乎乎的,完全由蕭靖馳帶着他,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
【老樹開花了。】系統又開始“咔嚓咔嚓”地吃瓜,欣慰地說,【宿主這顆靚麗的大白菜,在自己菜園子系統和豬的共同努力下,終於成功被豬拱了!】
陸離惱道:“……不會說話就閉嘴!”
但就算是和系統拌嘴,蕭靖馳帶給他的感覺還是佔據了他全部頭腦。
當兩個人分開時,陸離眼神氤氳,嘴脣嫣紅,雖然神色有些躲閃,但整個人看上去,仍然能給人一個感覺。
——可口。
蕭靖馳看着陸離,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湘君,你不必如此。”
“都說了的,我……我又不全是爲了你。”陸離小聲辯解道,“我也是爲了我自己。”
“嗯嗯。”蕭靖馳點了點頭,沒有說破他的口是心非。
他專注地看着陸離,嘴角掛着淺笑:“朕只是覺得開心。”
這種“你隨便說,我都由着你”的寵溺態度,讓陸離更不好意思了。
……他明明是爲了蕭靖馳着想而做出了犧牲,爲什麼在蕭靖馳態度的映襯下,他顯得在無理取鬧一樣!
陸離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了,他彆扭地轉過頭,強行換了個話題:“皇上,你可以把這批參加選秀的秀女留下幾個,並給傅思佩一個位份嗎?”
“位份?你有什麼目的嗎?”
經過之前的事,蕭靖馳已經不會那麼輕易吃傅思佩的醋了。但想到傅思佩以前和陸離之間的關係,還有她和傅柏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態度,蕭靖馳還是皺眉道:“朕原本想着找個什麼藉口將傅思佩留在宮中,派人監視着,以此控制傅柏原。可是位份……朕不想給。”
他頓了頓,又說道:“朕本來是想將這批秀女遣散的,湘君覺得留下幾個掩人耳目比較好嗎?”
“咳咳咳,有……有什麼好掩人耳目的!”陸離理直氣壯地說,“我魅惑君主有目共睹,我都不怕,還掩耳盜鈴幹什麼?我想的是,留幾個,用來麻痹傅思佩。”
說完,他又有些猶豫:“……不過這樣是不是不太好,這些秀女離開皇宮後還可以再嫁,留在宮裡,就耽誤人家未來了……”
他倒是沒有擔心蕭靖馳對這些秀女有什麼想法,一來,他之前聽劉公公說起過,皇上有遣散秀女的意思;二來,自這批秀女入宮以來,蕭靖馳除了那次“抓姦”,連看都沒看過她們,滋養感情的溫牀都沒有。
他就只是出於人道主義考慮,感覺就算是爲了對付傅思佩,以犧牲這幾個無辜小姑娘的終身幸福爲代價,好像不太好。
“湘君又心軟了?”蕭靖馳一眼就看出他糾結的地方,安慰道,“日後是否可以再嫁,對一部分秀女而言倒是無妨。朕之前選入宮的這些秀女,除了傅思佩,都是些在家中地位不高、處境又尷尬的女子。她們有的是庶女,備受嫡女欺凌,對主母安排的婚事不滿;有的是小門小戶的女子,在家不受重視,被當成了父兄攀升的工具……總之,這些人,都是自願入宮搏一搏,纔來參加選秀的。若湘君真想留下幾個,朕派人和她們商議一下,留下幾個自願待在宮裡的,也不是難事。”
陸離驚訝地看着蕭靖馳,見他神色認真不似作僞,心中波瀾迭起。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蕭靖馳就沒打算真的親近後宮!
這些秀女各個家室不好容易拿捏,是去是留全憑蕭靖馳做主。他想的話,這些秀女就是刺激他和傅思佩的工具,若是不想,遣散起來也方便。
——實在是太陰險了!
蕭靖馳看到陸離帶着詰問之意的眼神,就知道陸離已經知道了自己之前的小心思。但是蕭靖馳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對着陸離笑得十分坦蕩:“若是湘君想要,朕可以和劉公公說,留幾個不想出宮嫁人、心思純良些的擺在宮裡。不過,朕還是想知道——”
蕭靖馳眯起眼睛,像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精:“湘君留下這些人,是爲了什麼?”
陸離輕咳一聲:“爲了傅思佩。”
蕭靖馳的眼神更危險了,他的手指在陸離的脖頸處來回摩挲,慢吞吞地問:“哦?爲何?”
“皇上,傅思佩所謀,遠比你想的更多。”陸離說,“我現在不能詳細說她在謀劃什麼,但我心裡已經有所預警。如果皇上找個別的理由將她留下,她會警惕,那她的作用,就只剩下給傅柏原當人質了。”
“湘君是想引蛇出洞?”蕭靖馳立馬意會,“單單給傅思佩一人封妃,她不會相信;但若是同時留下幾人,那她可能就會放鬆警惕了。”
“是的!”陸離堅定地說,“皇上,你相信我,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會讓傅思佩做的事情,大白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