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情況?不是說參加偶像訓練營不能帶手機麼?”白柚疑惑道。
“姑奶奶,現在的重點不是我怎麼會有手機,是我需要你代替我臨時去橫店演戲!偶像訓練營的事情我以後再和你解釋。”莫菲霏痛苦地蹲在廁所裡,心裡又急又惱。
都怪自己管不住嘴,昨晚就不該吃燒烤,結果關鍵時刻拉肚子。
“演戲?”白柚語露詫異。她怎麼又跑去演戲了?
莫菲霏看着時間還剩半個小時,來不及和她過多解釋,忙催促道:“我把地址發給你,你現在快過去,等你結束後我慢慢和你解釋。”
立即,她發過去拍戲位置。
白柚明顯感到菲霏很是着急,看來這件事情對她而言很重要。於是白柚也不廢話,按照莫菲霏發給她的地址打車過去。
但是,她也不會演戲啊。
白柚皺了皺眉:“菲霏,我沒有演戲經驗……”
“那不重要,就一個鏡頭而已,不需要你有什麼演戲技巧。”莫菲霏看過劇本,她只有一個鏡頭,路人甲而已,走過去就可以了。
雖然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色,但她也很珍惜。這個角色雖然小,但來之不易,雖然和跑龍套沒啥差別,但也是三千人之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龍套。
而且,她主要是奔着這部電視劇的導演去的。
楊安,著名影視導演,拍了多少影視劇就拿了多少大獎,堪稱“影視界的大獎收割機”,捧紅過無數男女演員。
很多明星演員都想通過他的電影和電視劇大紅大紫,但他的門檻很高,一般人進不了,所以莫菲霏認爲自己能夠在他指導的電視劇裡小小露一下臉,已經很幸運。
沒想到,燒烤壞事啊。但不去她又覺得心痛,所以想到自己的好朋友白柚。
司機師傅把她送到橫店,看了眼忙碌的拍攝現場,又瞧着她模樣十分好看,以爲她是女主角,問了一句:“能給我籤個名嗎?”
雖然他不知道她是誰,但心想要個簽名總沒錯,等她紅了,他還可以在大家面前炫耀一番。
看着師傅真誠渴求的目光,白柚沒有過多解釋,接到師傅遞過來的小本本,瀟灑利落地簽下幾個字。
只不過,她寫的是莫菲霏的名字。
司機師傅看了一眼本子上秀美清雋又不失豪放的字體,心滿意足地放到自己車上,臨走前不忘又誇一遍:“姑娘,你一定會紅的!”
面對司機師傅的熱情,白柚忍住心裡的笑意,向他微微點頭示意。
她實在不忍心告訴司機師傅她只有一個鏡頭的事實,說白了,她只是過來臨時跑個龍套,還是替朋友來的。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什麼明星演員。
她走進去,就聽到嚴厲的斥責聲:“怎麼還差一個人?!”
她望過去,是一個戴帽子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身形硬朗結實,一眼看過去有些軍人風姿。
儘管他背對着她,也不難看出他渾身透着一抹威嚴。他面前站着一個短頭髮的女人,瑟瑟地低着頭,好像做了錯事一般。
這麼兇?白柚邊想着,同時往他的方向走過去,菲霏說的應該是這裡吧。
那短頭髮女人擡頭的瞬間,看見她正在往他們的方向走過來,步子一點也不着急。她眼裡陡然冒出火星,向身前的男人帶着討好的意味說:“她來了。”
白柚發現短頭髮女人看到自己後,一下竄起,氣勢洶洶地朝她跑過來,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
“你是不是莫菲霏?”短髮女人一臉怒意地看着她。
白柚頓了頓,淡淡地“嗯”了一聲。
“你知道你遲到幾分鐘嗎?”短髮女人看她從容沒有絲毫緊張的樣子,心裡更爲惱火。剛剛因爲她,她捱了導演一頓批評,她倒是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
白柚不清楚他們時間要求,但看樣子她是遲到了。她原本可以向她道歉的,但眼前這個女人的臉色實在是不好看,她頓時沒有心情多加解釋。
“遲到幾分鐘?”白柚瞅了她一眼,直接問道。
短髮女人沒想到她竟然還敢這麼問,不禁冷笑:“你只是一個跑龍套的,又不是女主角,竟然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其實她只遲到了五分鐘,但因爲她捱了罵,所以她心裡很不滿,自然要把脾氣發泄一部分在她身上。
白柚看着眼前這個女人個子不高,但氣勢洶洶,眼神很有高中女班主任的嚴厲刻板,看上去就讓人不大喜歡,偏偏她還要板着一張臉。
看得出來,她現在想要“教訓”一下自己,以舒緩她心裡的怨氣。白柚不願和她多加糾纏,徑直向不遠處帶着墨鏡的導演走去。
“導演,不好意思,路上發生了一點意外,現在可以開始了。”白柚走到他身邊,把語氣放得委婉些。
有些解釋是必要的,但是要看是向誰解釋,剛纔和那個短髮女人解釋也沒用,因爲她看出來她一心只想罵自己,根本不會在意她說什麼。
賀沛霖側身,看着站在身邊的女孩,緊皺的眉忽然一怔。
什麼時候挑的路人變得這麼好看?看上去都有碾壓女主角的架勢。
而且他有些意外,她說話不卑不亢,一臉淡然,既不卑微,也沒有討好的意味,讓人眼前一亮。
他眼裡滑過一絲光亮,稍縱即逝,冷着嗓子道:“遲到就是遲到,在我這裡沒有任何藉口。”
聲音聽起來嚴厲冷決,沒有通情達理可言。
白柚覺得他之前很有可能是軍人,站姿,眼神和說話的口吻都像是經受過軍營裡高強壓的磨練,鍛鍊形成的。
雖然隔着墨鏡,她也能感受到他分外苛刻,直戳人心的目光。
他的眼神太過殺人,白柚低了低頭,但也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她只是不想直視他的眼神罷了。
她往下面看了一眼,找到自己的“路人組”,順勢走下去。
“站住。”他叫住她。
白柚轉身看向他,眼神有些無辜:“有什麼問題?”
“你走吧。”他瞥了她一眼,目光放在別處。
“什麼意思?”雖然她心底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但還是想問他。她纔剛來,怎麼就讓她走呢?不會是在戲弄她吧?
賀沛霖向她茫然又較真的眼睛看去,一向說一不二的他忽然對她的“傻”感到一抹煩躁:“意思就是我們不需要你,你可以走了。”
要是換作平常,他懶得理會,會有人另外和她說清楚,他也不相信會有人這麼笨聽不懂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