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綺琴後退了步,回頭看向那個在她身後不遠處,含笑負手站立的藍衣男子。真讓赫連寒雲說對了!沒他來,她還真進不去。
守門侍衛當看到紫裙女子身後的赫連寒雲時,忙慌單膝跪地叩拜:“王爺!”
赫連寒雲一派風雅的負手走過來,脣邊含笑,輕點了下頭:“嗯!都起來吧!”
守門的四名侍衛,各退到兩旁,目光奇怪的看着赫連寒雲和柳綺琴。
這名女子是誰啊?爲什麼王爺會跟在她身後呢?看剛纔這女子回頭望着王爺的樣子,應該是早知道王爺就在她身後的。
可到底她是誰呢?就算最得寵的楊側妃,也不敢自己在前面走着,讓王爺在後面跟着啊!
柳綺琴見侍衛那樣看着她,就知道自己的行爲又創造了一個八卦了。她轉頭望着那個時刻都需要她仰視的男人,柳眉輕蹙道:“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長得高不是他的錯,要她仰視的脖子疼,那就是他的錯了。
赫連寒雲見她皺着眉,一時倒不知道哪裡又惹到她不高興了?他大手不規矩的摟上她的纖腰,脣邊笑意溫柔道:“這樣就可以了。”
柳綺琴被他摟着腰,接受着守門侍衛的驚訝目光,步入了禁地絲竹閣。這個男人一會兒不佔她便宜,難道就會死嗎?
絲竹閣不像芙蓉苑那麼單調,這裡繁花錦簇,彩蝶飛舞。偶起一陣風,便會搖落滿架薔薇花。花瓣飛舞,人飛舞。
當柳綺琴來到這裡,便看到了那紫裳飛舞,廣袖輕揮,伴着薔薇花雨翩躚飛舞的嫣紫女子。
與紫裳共舞的是一襲櫻紅色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的賈憐夢,她神情有些恍惚,眼神渙散無神。那發間的三翅鶯羽珠釵,將她姣好的面容,襯得豔麗中又帶些清純。
柳綺琴看向那坐在薔薇花架的石桌邊,輕撫着古箏的盛香兒。她搖着頭,清麗的面容上,是愧疚與不敢置信的複雜:“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賈憐夢瘋了,原本那個囂張有點小孩子任性的女子瘋了?
盛香兒指尖輕撥着弦,神色平靜的笑看着她,說道:“也只有你,會可憐那曾經害過你的人。善良是很好,可有時……善良卻是種懦弱的行徑。”
柳綺琴隨着她的目光,轉頭看向那一臉淡然含笑的藍衣男子。
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無情的人?當看到這些昔日他喜歡過的女子,一個個的變成了這個樣子,他難道就沒有一點心疼嗎?
赫連寒雲轉頭笑意溫柔的望着那個神情悲涼的柳綺琴,平靜如水的聲音,自那張淡色的薄脣中吐出:“你早就知我是個無情無心之人,不是嗎?”
無情?不!他不是無情,他是完全無心。柳綺琴神情複雜的望着他,恐懼的往後退着:“你太冷了,太可怕了。”
她可以成爲他的棋子,但是她絕對不會幫他害人。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要什麼,可她知道,他要的東西,必會是用鮮血換來的。
赫連寒雲眸光閃過一絲異樣,那看似柔弱的手,抓住想逃離他的柳綺琴,一下子把她拉進了懷裡。冰冷得聲音,在她耳邊輕輕的說着:“別想逃離我,在你失去利用價值前,我是不可能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