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人都在忙碌着,又不知道溫靜姝前來是何意?命綠枝將人帶到趙允芳的房間。她稍後就會過去。
綠枝走了出去,見溫靜姝已經下了鑾駕,“淑妃娘娘,我家小姐在趕製宮紗,請小姐去趙掌制的房間,小姐稍後就會到。”
綠枝帶着溫靜姝去了趙允芳的居所,只有那裡適合兩人見面。
秦玉拂告知蘇映雪,她要出去片刻,讓她盯着,千萬別出錯。
面對溫靜姝的到來,趙允芳甚是驚訝,身旁跟着秦玉拂的貼身侍婢,皇上都能夠將人送到尚宮局,即便那一日皇后來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趙掌制見過淑妃娘娘。”
“趙掌制不必客氣,本宮來就是想探望秦姑娘,本宮與德妃還有秦姑娘是比較談得來的好姐妹。”
溫靜姝說明來意,並沒有見到阮菀前來,是在提醒趙允芳就算是德妃來了,也不要慌張。
趙允芳命人準備茶品點心款待溫靜姝,秦玉拂蓮步輕移,來到門外,“趙掌制,秦玉拂求見。”
“快進來吧!”
秦玉拂走了進去,溫靜姝溫潤眸光,走上前去,“秦玉拂拜見淑妃娘娘。”
溫靜姝見秦玉拂衣衫粉色司制房同意的服裳,“那日在冷宮一別,十分惦念姐姐,得知姐姐來了司制房便冒昧前來。”
溫靜姝竟然與阮菀一樣稱呼她姐姐,“娘娘如此豈不是折煞民女。民女只是小小的女吏。”
趙允芳見兩人應是有話要講,她耿直了些,卻也是會看臉色的人,“娘娘,屬下還有事,先告退了。”
趙允芳很知趣的退了出去,將房間交給兩人,秦玉拂命綠枝守在門外,房間內的一切也是能夠聽得清楚的。
秦玉拂也尋了位置坐下,“娘娘有什麼話儘管說?”
“秦姐姐,太后怎麼會突然暴斃的?樑御醫投湖那日,妹妹與德妃一起查賬,命甘露殿的婢女紅綾去御花園採花,遠遠的見着那樑御醫似乎是神志不清失足落水,並未留下隻言片語,後來就有了謠言的出現,紛紛是針對太后的休書,靜姝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般簡單?是有人故意在陷害姐姐?”
秦玉拂知道害她的人是雲夢霓,兩個人互換了身份,易寒告知她不可以講此事說出,即便說出也無濟於事,她在扶風國以秦玉拂的身份已經根深蒂固。
她是不能夠說出這件事的內情,只能夠佯裝不知,“秦玉拂一向與人爲善,不曾得罪什麼人?這件事自有皇上去調查,我也是不清楚的。”
“姐姐現在是女吏,萬事要小心些!”
秦玉拂一直覺得溫靜姝的心思要比阮菀純良得多,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是那種安守本分,不爭不搶,處處爲人着想的人。
“謝謝娘娘的提點!”
溫靜姝將甘泉宮的腰牌拿了出來,遞到了秦玉拂的手上,“如果姐姐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妹妹。”
秦玉拂看着溫靜姝遞過來的令牌,不要是不是擡舉,“好,民女就收下了。”
見秦玉拂手下令牌,簡單的問詢秦玉拂在司制房的情況,來的路上已經聽綠枝說起尚雨旋的事。
“妹妹也聽說麗妃娘娘的事,麗妃怕是誤會姐姐她纔沒有坐上賢妃的位子,纔會故意刁難。”
“應該是想與衆不同豔壓羣芳,麗妃娘娘要的宮紗,更像是舞衣,賞花會上應是會獻舞。”
“獻舞?”
秦玉拂回到司制房繼續趕製宮紗,溫靜姝離開司制房,明明是賞花會,以她對尚雨旋的瞭解,製作的宮裝要多華美就有多華美。
剛剛回到甘泉宮,見衍禧宮的挽香前來,說阮菀宣她過去,難道是阮菀想要打探秦玉拂的下落。
溫家與阮家有很多不同,哥哥和父親都在走仕途,她的立場必須要站在皇上的立場考慮,皇上愛秦玉拂她便去接近,幫助秦玉拂就是保全自己。
在大殿上父親忤逆了皇上的意思,她必須想辦法在皇上的面前爲溫家表明立場。
聽說阮菀已經去過冷宮,想必阮菀接近秦玉拂有着一樣的目的,不過她沒有阮菀要的那麼多,她可以不去爭寵,只想溫家安穩,父親與哥哥的仕途光明。
溫靜姝換了一身淺藍色的宮裝,上了鑾駕直接去了衍禧宮。
溫靜姝進了衍禧宮,見阮菀宮中擺滿了各色的宮裝首飾,“淑妃見過德妃娘娘。”
阮菀拉着溫靜姝,“妹妹來得正好,過幾日就是賞花會,聽說尚雨旋可是將司制房折騰的不清。想必是華美的宮裝,身爲德妃怎麼可以被她比下去。”
阮菀有爭鬥之心她知道,此時故意提起司制房,是否是想試探她打探的情況,“可巧妹妹去司制房見秦姐姐,聽說尚雨璇製作的是件宮紗,也許會獻舞?”
“獻舞!還要表演才藝不成?”
“秦姐姐是這般說的。”
“妹妹什麼時候也改口喚秦姐姐了,妹妹去見秦姐姐也不叫上本宮。”
前幾日阮婉去冷宮,也沒有喚上她,“是靜姝思慮不周,下一次一起去纔好。”
阮菀巧笑道:“我的好妹妹,同你說笑呢!前幾日本宮偷偷去了冷宮,讓秦姐姐來衍禧宮,可是姐姐偏偏要去當一名女吏,真是太委屈了。”
“秦姐姐身份特殊,怕是會給娘娘帶來麻煩吧!”
“你是說皇后娘娘嗎?”
鄭嬤嬤提醒道:“娘娘,小心隔牆有耳!”
阮菀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既然尚雨璇選的是宮紗,妹妹還是幫我選宮裝,一定要將尚雨璇比下去。”
一日一夜的努力,終於將麗妃娘娘的宮紗趕製成功,所有的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容月華還是很擔心,“秦姐姐,麗妃娘娘的 身段與秦姐姐有些相像,不如您試一下,月華也放心些。”
這可是爲麗妃準備的宮裝,“我只是一名女吏,怕是不合適的。”
綠枝道:“大殿之上皇上可是要封小姐爲賢妃的,論出身樣貌比麗妃勝上何止一籌,什麼樣的華服沒穿過,不就是試一下,怎麼就穿不得。”
“就是,衣裳不試穿又怎麼會知道是否合體。”
蘇映雪也覺得幾人之中秦玉拂是最適合試宮紗之人,拗不過幾人央求,“好了,恭敬不如從命。”
秦玉拂換上白色的宮紗,完美的勾勒出玲瓏的曲線,飄逸靈動,雪凝瓊貌,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下凡。
“小姐,這身衣裳就是爲您量身定做的。”
“不,麗妃娘娘的身材更豐腴一些,恩人更加纖瘦一些。”蘇映雪關注的是宮紗本身有無缺陷。
“腰身應該在放一些就更好了。”秦玉拂道。
“這並不難。”
容月華卻是突然打斷他們的談話,“不如這件宮紗就叫仙女裙!”
“我已經取好名字了,叫水瀉流光!”
容月華聽了秦玉拂起的名字,哀嘆道:“畢竟是書香門第,起的名字都很有意境。”
“我們可以進去嗎?”門外傳來趙允芳的聲音。
秦玉拂有些慌張,“我進去將宮紗脫了。”
蘇映雪道:“恩人怕什麼?不過是試穿。”
已經遞了信號,趙允芳推來們,身旁跟着凌沁竹與孟嫺,三人見秦玉拂身上穿的宮紗,終於知道皇上爲何會不顧朝臣的反對也要立此女子爲妃。
秦玉拂解釋道:“凌司制,我只是試一下看哪裡不合身。”
凌沁竹將手中的繡鞋遞了過去,這是她做過的繡鞋中最美的一隻。
“無妨將鞋子穿上吧!”
孟嫺原本對秦玉拂拒絕頗有怨言,覺得秦玉拂不識擡舉,雖然顧婉音沒有表現出來。
將手中的妝匣遞了過去,“不如將首飾也試一下,若是修改還來得及。”
綠枝拿過繡鞋爲秦玉拂穿上,蘇映雪爲她將一對綴着流蘇的步搖簪子別了上去,整個人看上起添了幾分雍容華美。
蘇映雪道:“剛剛試了腰身,需要在放一指。”
凌沁竹道:“也許不用,聽司膳房的人說,麗妃娘娘再喝白玉翡翠冬瓜盅,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輕盈。”
秦玉拂瞭然,如此說來她猜測尚雨璇是要跳舞,這件宮紗便是一件舞衣。
孟嫺也在細緻打量那張精緻的臉蛋,這身衣衫就是爲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孟嫺倒覺得頸間沒有瓔珞裝飾,這額間的抹額流蘇無妨再華麗些 ,麗妃娘娘的額頭光潔,並沒有秦姑娘的硃砂,會失了很多神采。”
“還有一個時辰,一切還來得及。”
凌沁竹看了一眼孟嫺,“不如宮紗就有我們兩房的人一起送去,也免得麗妃娘娘再刁難。”
孟嫺笑道:“只怕麗妃娘娘見了會很歡喜,孟嫺還是第一次見到舊衣可以改的如此華美,秦姑娘真是有一雙巧手。”
“孟司珍繆讚了,秦玉拂只會紙上談兵,是凌司制改的的款式,映雪月華以及女吏們的共同協作。”
孟嫺見秦玉拂並不邀功,“看來以後咱們兩房要多協作。”
凌沁竹也知,麗妃娘娘的宮紗亮相之後,只怕那些沒什麼背景和銀子的妃嬪們,會拿出舊衣來改,司制房怕是會更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