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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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希望酬謝各位大人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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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陛下書房。

劉詡在書案後批閱奏摺。慎言陪在一側。

西北戰事初平。宛平留守。連帶着國丈也請常駐西北。兩個月下來,西北百瘡之地,終有復甦景象。

“宛平的身子,也有四五個月了吧。”劉詡捏着奏摺,想着宛平現在的情形。

“五個月了。秋獲節可有喜訊。”慎言應。

劉詡彎起脣角,“倒難爲她了。”自古女子懷妊,是一大劫。當權攬政的女子,更如是。

“那土著頭領如何了?”她還惦記着未出世孩子的便宜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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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目中閃了閃,“有尚老爺子在,您不必擔心。”他若趁宛平懷妊時,在政事上掣肘,只怕命不久矣。

“讓尚老爺子聽宛平的。”劉詡點頭,不置可否。

西北的奏摺上,詳述百業重建的情形,卻未提催請朝廷頒佈移民令的事。劉詡明白,宛平在這事上,聽雲揚的。而云揚一日沒有把握,便不會貿然同意從秦徵發數萬原住民的政令。

劉詡回身,從一個小匣子裡拿出一疊字紙。又細細看了一遍。眉微微簇緊,思索入神。

慎言在側,擡目,便看見那一疊紙上瀟灑漂亮的字跡。雲大儒是大齊首席學問大家,他的字畫,乃是珍品。雲揚的字,師承於他,要認出字跡,並不難。慎言只瞟了一眼,便知道陛下在爲誰躊躇。

“此刻,斷不能派他回秦。”劉詡道。

“不是不信他,他目前身份尷尬,回秦後,諸多變數。朕受不得,他更禁不起。”

“屬下明白。”慎言點頭。

“陛下還是在前朝多使使勁。現在政局初定,雲逸元帥身份舉足輕重。”慎言頓了下,坦言,“依屬下看,中宮大人縱使日後可掌南兵,但這天下兵馬大元帥的職位,非雲逸元帥莫屬。一個南軍,便可令戶海送親子入了後宮。雲逸元帥到時候手握天下重兵,他的親弟不送入宮來,恐怕百官也不會答應。中宮已經入主,無法再許,皇貴侍之銜,正可虛位以待。”

慎言的話很中肯。

“正是這個道理。”劉詡點頭。

“揚兒對入宮,已經不再抗拒。”劉詡抿抿脣,回京後,自己逼他甚緊,連男侍的話都放出來了,以雲揚的性子,再說不推辭的話。

“也是,畢竟您當初是以中宮位相邀的。”慎言很誠實地說了句。

劉詡苦笑,“中宮位,衆望矚意戶錦。這我不講,揚兒也明白。只是……不會低待他。”一女多侍,自己萬難一碗水端平。何況,心有親疏,事有緩急。自己慢待了揚兒,也料定他不在意。

“當日我當着楚淮墒的面,說出許以中宮的話,原就料定他不會同意。”劉詡坦承,“估計那日土道上,楚淮墒定用這話離間雲揚與我,不過反而起了反作用。”

雲揚在她面前,從來那麼坦然淡定。也從不論配不配的話。在他眼中,自己先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後,纔有皇帝的身份。無論中宮,還是男侍,他纔會那麼不在意。

兩人一邊商量,一邊批摺子。至晚膳前,已經處理得乾淨。

放鬆下來,慎言烹茶。

劉詡倚在矮榻上,看他。

“慎言。”

“在。”慎言蹲跪在她身前,正捧杯茶侍奉。

“昨夜話說得急……”

慎言垂下目光。昨夜頂着一口氣,朝劉詡要人,自己也是關心則亂。

“紅姑的事……你明白的,朕不豫留她活命。”劉詡很直接。

慎言默然。

“錦卿的事,她最先探知。不知爲何不報,也不知還曾說與何人聽過。”劉詡皺眉分析,“如今這事冒出來,也只你我幾人知曉。關乎錦卿,關乎前朝後宮剛剛平復的格局,朕行不得險。”

“慎言,你說她是你的人。可她也是從宮裡出去的,朕的屬下。”

慎言併攏雙膝,“臣失言。”連自己都是人家的,何談紅姑。

劉詡肅然道,“人道關心則亂,如今看來,紅姑竟是卿的軟肋。”

慎言一驚,卻無法自辯。

默了半晌,緩緩道,“紅姑出自內宮,是陛下親派的人。當時屬下傷重,無法理事。尚老俠便派人打入戶侯府中。本意是監視戶侯,誰知無意中接觸到了戶錦將軍……”

“事後,她被戶侯下了毒,毀了容貌……”

劉詡眉峰微動。

慎言聲音有些發緊,“可到底是臣安排不周,才導致這無謂的犧牲。”

“尚老爺子,也是心裡急,才慮事不得周全。”劉詡寬慰一句。

“臣不敢編排別人的過失,單紅姑的事,臣便負有責任。”慎言聲音裡寫滿堅定,“紅姑處事周詳,這樣的秘辛,怎會說與人聽。便是臣,也是封中宮的旨下後,才得知的。幸有藍副統領周旋,方沒誤陛下大事。”

劉詡點頭。當日自己得知消息,也是震驚。不過心裡並不是很介意,只痛惜,戶錦這樣傲骨的將軍揹負着那麼多沉重與不堪。

可她這麼想,不代表朝中的人也這麼想。還有那麼多世家勳貴,還有如日中天的雲逸一派的北軍,多少人盯着中宮位置。微小波動,戶錦便會首當其衝。他受不起,南軍受不起,她的新朝,也更禁不得。

“紅姑的事……”慎言簇眉,“不是臣任性保她。”

“若放任在宮外,終是個大變數。可若調回宮中,放在臣身邊,她那麼聰明警醒的人,自當明白當日事已經漏了底,以她性子,必不肯苟活的。”慎言擡目看着沉思中的劉詡,“身爲隱營的人,生死本不那麼看重。但她一死,戶錦大人那邊……”

劉詡眼神一動,慎言一分析,她的思路更加理順,“她能瞞下這樣的秘密,必是與錦卿的關係非同一般……”

慎言不便接話。

劉詡皺眉沉思。

“陛下,紅姑一人,卻勞您費心,她受不起。”慎言沉思良久,緩緩道,“這事,留給我們自己解決吧,可好?”

劉詡看着慎言柔和的眉眼,焦躁的情緒得緩。

“好吧。你自動辦吧。”她拉慎言起身,“如今後宮分內外,你們在外後宮,俱是男子侍君的處所。過些日子,你們都會在前朝任職,所以,便省卻了晨昏定省的繁禮。內後宮裡,是太后和一應老宮妃靜休之地。即使……有太后詔諭,侍君們也不得擅入。你須明白。”

慎言眼角有點溼,這番周折安排,大半是爲他着想。平太后是他的硬傷,若是可以,一生不願相見。

“難爲你了。希望這樣能紓解一二。”劉詡知他心情,安撫地拍拍他肩。

“屬下明白。”慎言含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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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宮。

聖駕到。

吉祥帶人迎駕。

“錦卿呢?”劉詡奇怪。

“回陛下。中宮大人正沐浴。”

“呃?”劉詡看看日頭,“要睡下了?”

吉祥忙搖頭。宮規森嚴,陛下還未歇,中宮便要睡了?

“大人爲着分宮的事,在外面跑了一天,一身的土,嫌髒,說要洗洗。”

劉詡擺手,示意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信步走進院子,滿院的翠綠色草坪,開闊。原先的許多精細擺設,都移走了。

倒是個不喜浮華的人。

戶錦急急進來時,帶着一身的水氣。半乾的長髮,束了寬寬的帶子,鬆鬆地垂在肩後。劉詡正喝茶,猛一見這樣閒適打扮的戶錦,一時沒醒過神。

戶錦急斂外衫,進門叩見。

“這麼急做什麼。”劉詡醒過神來,拉他起身,喚人進來給戶錦擦乾。

戶錦不以爲意,接過吉祥遞上來的布巾,隨意擦了兩下便擲了回去,“陛下突然駕到,所爲何事?”

劉詡滯了半晌,搖頭失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況朕的後宮。如今中宮勢大,朕便是要進來,也要事先通稟。”

這話說得誅心。戶錦愣了愣。劉詡繃不住笑出聲。

“哎,您……”戶錦着了她的道,苦笑。

“得了,說笑而已。朕說過,需要一個頂厲害的中宮。卿做得很不錯。”只看如今外後宮一團整肅,便知戶錦手段。

“工程不是已經完畢了嗎?卿又上哪弄了一身的土?”劉詡示意他寬坐。

戶錦側坐一旁,笑道,“您的後宮有多大?您不知道?單就是內外宮之相隔的牆,便留了多少道大大小小的門?不一一封鎖,到時一個閃神,臣怕保不住您的後宮。”

劉詡若有所思。

戶錦垂目,似思索了一會兒,擡目看她,“臣日前召內務司的人問後宮的事,意外得知……”他看了看劉詡,“侍君們,原有宮規可循。”

“什麼?”

戶錦紅了臉,仍堅持把話說明白,“這後宮,除了太后和老宮妃,還有宮娥無數,太監無數,本就是男人的禁地。如今女主臨朝,您的後宮,必要格外堅固才行。”

戶錦的意思,劉詡完全明白。她笑着看戶錦,“不錯,都替朕操心起這個來了。”

戶錦沒被她帶偏,正色道,“竟然有宮規,臣請陛下自臣往下,所有侍君,一律嚴加管束。這也是爲着保護所有人。”

劉詡也正色點頭。這麼多侍君,縱使都清心靜氣,也難保沒有外人設計誣陷。不用說別的,只單弄一兩個大了肚子的宮女出來,整個外後宮的侍君們便無一人能得清白了。縱使查問明白,洗得乾淨,這皇家秘辛,也是極打臉的。更別提那八個侍君,沒一個清心寡慾的。

“好吧。只是委屈錦卿了。”劉詡點頭。

“一視同仁吧,臣等也能少遭不少算計。”戶錦也點頭。

兩人相視而笑。

“另外,還有個男苑?”

“喔,先前的,已經散了。這個是底下人爲孝敬母后弄的。”劉詡不自覺地撇清。

戶錦點頭,“若是這樣,聽內務司說,可賜下絕子湯。”

劉詡失笑,“那就不是男人了。”

戶錦臉一紅,明白了。即使身子完整,也沒了男人的功能。

“也鎖了吧。”戶鐵咬脣,“全宮上下,只要是男子,便一律上鎖。只有這樣,才得安寧。”

劉詡嘆氣。“委屈卿了。”好好一個將軍,卻得爲她這些個事操心。實是委屈。

兩句委屈,讓戶錦嘆氣。“後宮便如個小朝廷,勾心鬥角,處心算計,不比戰場上輕鬆。臣也疲於應付,只有步步爲營。您也別說委屈的話,只是臣日後若有閃失,請您不要太失望纔好。”

“幾日不見,錦卿也懂得說這話了。”劉詡驚奇。

戶錦彎起脣角,淡淡笑意溢出眼底,“臣在南邊境內的家裡,不比這裡消停。父親寵妃美人的,也是一堆一堆的,也有個把男侍,混住着,事情也沒少出的。不過捂得乾淨。當時臣沒多留心。早知現在要處理這些事,當日便該多留心。”

劉詡感嘆,“卿也算摸着石頭過河。”

“正是。”

劉詡扶他起身。笑着打量他。這小子,看着耿直,其實也是一肚子聰明道道。自己幹這事不在行,所以摸索幹,幹不好,您可別翻臉。話裡話外隱隱透出的算計,卻是保證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不過人家爲了公道,自請宮規束縛,也是一片赤誠之心。

劉詡彎起脣角,捏了捏戶錦手指,“那鎖陽,於武將頗爲辛苦。策馬、舞劍,都會有感覺。”

戶錦臉刷地紅了。

“每旬可鬆一次。不過從錦卿往下輪,一人伴駕一月,輪迴錦卿可要等秋獲節前後了。”

戶錦知道在逗他,紅了臉,堅持正色,“臣明白。”

劉詡再繃不住,笑着攬住他腰,薄衣下,柔韌的腰線都發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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