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若是憂心婚禮當日孟淳會做出什麼舉動來,這個擔心完全可以消除了,因爲姐姐早已確定了應對之策,此事早已不是什麼爲難之事了。 ”蘇芸笑了笑說。
小柔有些不信,可是看這蘇芸悠然的眼神,還沒說話呢,蘇芸又問:“妹妹也是和孟淳打過交道的,妹妹以爲是姐姐強些還是孟淳強些呢?”
“自然是姐姐了,妹妹從未懷疑過這一點呢!”小柔悠悠說道。
蘇芸笑說:“這便是了,既然妹妹認定姐姐強過孟淳,她的那些小伎倆難道真的會困擾姐姐嗎?”
小柔聽後就會心一笑說:“姐姐都說了這麼多了,妹妹若是再擔心倒是顯得不信任姐姐了呢!”
“正是這話,姐姐今兒明確與柔兒說了,一切都無需擔心,有姐姐在一切都會平順非常,小柔只管安安穩穩做個漂亮的新娘子就好!”蘇芸呵呵輕笑說道。
小柔趕緊對着蘇芸福了一福說道:“凡事都勞動姐姐,妹妹真是於心不忍呢,說來姐姐也是女流,卻要爲我們這些姐妹操心費力,妹妹真是慚愧!”
蘇芸笑了笑沒有說話,可是嚴晟對小柔說了些什麼自己心中大致有數了,說來嚴晟擔憂婚事被孟淳攪了只是個藉口而已。
他從始至終對於小柔就好似不曾動過真心,這個時候自然是說了些話讓小柔心中不適,或者更會因此做出什麼傻事來。
蘇芸轉頭對小柔說道:“你且回去吧,姐姐就在這裡等宓兒出來一同回大理寺去。”
小柔有些猶豫,自己怎麼能讓蘇芸一人等在門前,正要說話,蘇芸拉着她的手搖了搖頭,小柔執拗不過,只好轉身進門去了。
蘇芸冷笑看着嚴府大門,果然就見嚴晟從門內出來,蘇芸笑說:“妹妹就知道嚴大哥有話要對妹妹說。”
嚴晟猶豫了一下才道:“想必是小柔給妹妹說了什麼了,其實那些話都不是爲兄本意,妹妹萬不要誤會爲兄纔好!”
“嚴大哥纔是誤會了呢,小柔什麼話都不曾對妹妹說過,只是妹妹勸慰了小柔幾句,大喜之日臨近了,妹妹卻不想小柔心中有什麼芥蒂。”
嚴晟有些猶豫,小柔果真什麼都不曾對蘇芸說過嗎,可是憑藉蘇芸聰明,能想到自己在想什麼想必也是應該的。
他上前一步笑說:“既然小柔什麼都沒說爲兄就放心了,爲兄還怕小柔誤解了爲兄意思呢!”
“哈哈哈,嚴大哥緊張什麼,可是就要做新郎官了,心中還是有些不適應呢!”蘇芸見嚴晟有些緊張了,於是就緩和了語氣說。
嚴晟微微一笑,正要說話,軒轅雨和嚴宓從嚴府中出來笑說:“倒是奇特呢,咱們三人一同前來,偏偏要分作三次出門,只怕讓嚴大人詫異了。”
“方纔兩位兄長將宓兒和小柔分別叫出來閒話已經讓嚴大人詫異了,小雨哥哥這時才說呢!”蘇芸嗔怪說道。
軒轅雨就轉向嚴晟道:“嚴大人就此回戶部去吧,本王親自送芸妹妹和宓兒回去。”
蘇芸就走到嚴晟身邊,湊近他耳邊說道:“嚴大哥切記一件事情,在朝中妹妹較之嚴大哥更加根深蒂固呢!”
嚴晟一驚,這話一點不錯,而且自己能有今日地位都是仰仗蘇芸,若是哪日自己拂逆了蘇芸意思,一夕之間蘇芸將他打回原形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蘇芸說過之後轉身上轎,掀開轎簾來對軒轅雨道:“小雨哥哥慢慢隨行,妹妹就與小雨哥哥一邊閒話一邊行進可好?”
軒轅雨笑笑沒有說話,不過上馬之後就跟着蘇芸官轎緩緩而行,轉過一道巷子軒轅雨才問:“方纔妹妹和嚴晟說了些什麼?”
“也沒有什麼,妹妹只是覺得嚴大哥好似有些緊張了,因而寬慰了他幾句而已!”蘇芸在轎子中笑了笑說。
軒轅雨沉吟不語,一路到了大理寺,軒轅雨先行下馬,而後替蘇芸掀起了轎簾來。
“有勞小雨哥哥了!”蘇芸笑說,而後拉着嚴宓的手徑直朝正門而去,軒轅雨在後面緊緊跟隨了!
軒轅雨見蘇芸也不轉身,就悠悠說道:“爲兄心中總有個僥倖想法。”
“小雨哥哥定是希冀婚禮當天能出點什麼事情吧,如此就能避免與宓兒成婚了?”蘇芸轉頭淡定地看着軒轅雨問道。
軒轅雨哈哈大笑道:“爲兄的小心思從來都沒能瞞得過妹妹分毫,一點不錯,爲兄心中確乎時不時會有如此想法。”
嚴宓在一邊聽了只是紅着臉不做聲,蘇芸笑說:“方纔姐姐與小雨哥哥不過是玩笑而已。”
進了正廳,蘇芸請軒轅雨坐下,嚴宓自去準備茶點了,蘇芸悠悠說道:“妹妹早已習慣了朝中的勾心鬥角,妹妹向來也是能應付自如,而卻是厭煩與自己人之間也有如此情由,小雨哥哥可是明白妹妹意思?”
軒轅雨也摸不準蘇芸是在說雲半城還是在說自己,就愕然坐着沒有說話。
蘇芸自己禁不住笑了出來,“不過妹妹倒是料想得到小雨哥哥也不過是心中不時有些想法而已,卻是做不出什麼違心的事情來的。”
軒轅雨不禁忍不住問道:“依照妹妹說法,難道嚴晟就做的出來嗎?”
蘇芸搖頭嘆息,這個舉動已經迴應了軒轅雨了,軒轅雨倒好似有些不信說道:“嚴晟這人看來還沒有如此魄力吧?”
“若是朝中還有兩人妹妹看不清本來面目,一個就是武田,而另一個便是這嚴晟!”蘇芸篤定地看着軒轅雨說道。
軒轅雨一驚,蘇芸終於還是將話題扯到了武田身上,可是武田的事情在蘇芸心中早就糾結不開了,這一點他心知肚明,今日蘇芸又將嚴晟放在了和武田同等的位置上。
“武田的事情妹妹暫且不要再說了,可是這嚴晟原來在妹妹心中也是疑慮重重,而妹妹先是將他帶入朝堂,如今又親手將之送往高位,妹妹再說這樣的話便是爲兄都有些不解了!”軒轅雨微微一笑說道。
嚴宓從後堂出來爲軒轅雨泡茶,小聲說道:“小雨哥哥倒是笑的出來,可是覺得芸姐姐也有失算之時,因而幸災樂禍呢?”
“妹妹如今也跟着芸兒學會說話尖酸刻薄了,爲兄領略也不止一次兩次,爲兄纔沒有這等心思呢,只是詫異你芸姐姐明明想到了這些,爲何還要提攜嚴晟呢?”軒轅雨不解問道。
蘇芸輕笑了一聲,眼神定定看着軒轅雨道:“若是妹妹說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爲小雨哥哥日後擢選人才,小雨哥哥會相信嗎?”
軒轅雨一驚,其實他早就應該想到蘇芸會這麼說的,他立時起身放下茶盞,而後拉住蘇芸的手說:“妹妹的心思爲何不早說與爲兄聽呢?”
“小雨哥哥有些時候實在沉不住氣,妹妹倒是怕與小雨哥哥說了,小雨哥哥一個按捺不住卻爲外人知道,豈不是得不償失了?”蘇芸笑了笑說。
軒轅雨想想覺得蘇芸未免有些低估了自己了,卻又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說這話來氣自己,於是就故作沉默不去理會她。
蘇芸假裝沒有看出軒轅雨的心思,站起來道:“時候也不早了,妹妹們也該歇息了,從明日起宓兒也要一同上朝了,小雨哥哥也早些回去歇着。”
軒轅雨未知可否地退回去,緩緩放開蘇芸的手道:“也好,爲兄就不攪擾了!”
蘇芸和嚴宓一道將軒轅雨送到大理寺門前,看着他上馬去了,蘇芸纔回身道:“方纔姐姐的話可能重了些,妹妹莫怪!”
“姐姐說的哪裡話,妹妹卻絲毫不曾察覺出來哪句話就重了呢,都是姐姐自己心中揣度而已吧?”嚴宓呵呵輕笑着說。
蘇芸無奈搖頭,嚴宓對自己向來恭謹,只是一旦她與軒轅雨成婚之後,在自己面前卻還會一如既往嗎?
有些事還是不想爲好,恰好嚴宓又問:“姐姐方纔是在提點嚴大哥吧,妹妹已經想到了,只是不便再魏王面前說起而已。”
蘇芸點點頭說:“不錯,這也正是姐姐詫異的地方,本來嚴晟將小柔叫出去就不會說什麼好話,這一點姐姐是有預料的,只是姐姐不明白爲何當時小雨哥哥卻也將妹妹一道叫了出去,可是覺得嚴晟叫了小柔出去未免突兀了嗎?”
“姐姐的意思倒是魏王看穿了嚴大哥的心思,刻意叫了妹妹出去的嗎,如此就顯得自然一些?姐姐這樣想也不是沒有道理,魏王叫了妹妹出去也不過是閒話了幾句,並沒有說什麼緊要之事呢!”嚴宓悠悠說道。
如此倒更坐實了蘇芸的猜測了,她微微一笑說:“無論如何姐姐總算是掌握了小雨哥哥和嚴大哥的心思,說來也是意外之喜。”
“還有一事妹妹不明,一直想問姐姐呢,家父求姐姐主事婚禮,姐姐好似沒應承下來,又好似是應了,妹妹一直捉摸不透此事呢!姐姐心中那人妹妹也想得到,卻爲何不能說出來?”嚴宓不禁問道。
蘇芸就笑了笑說:“這事情卻不止妹妹來問姐姐了,可是姐姐還從未給出任何人答案,妹妹別問了,總之姐姐的計策已然成形,只等婚禮到了你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