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點多,我回到公寓,一向很早的楊沐竟然不在家中。
走進臥室發現牀櫃上有一張小紙條,“親愛的,我今天要加夜班。”
牆壁上的時鐘已經顯示3點半了,我仰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沒過多久有一雙手臂從背後把我抱住,熟悉的氣味讓我感覺安全,我轉過身看着楊沐清俊的面容。
“這麼晚。”我捏着他的腮幫,楊沐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的看着我。
我蜷縮在沙發裡,睜大眼睛凝視着屋裡黑暗的一切,牆上的時鐘急速敲響了兩下,已經是12點半了,可以楊沐依然沒有回來。我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安,楊沐很少這麼晚回來的,會不會是最近學校雜事很多,還是在路上遇到了什麼事情。
我有些後怕的從沙發上坐起身,跑到陽臺,可是黑漆的夜幕靜謐的讓人害怕。
這時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響,我急忙打開客廳的燈,看到楊沐臉色煞白,身體晃悠的走了進來。
“楊沐!”我上前抱住了他,鼻腔裡鑽進濃重的酒氣味,“你喝酒了?”
楊沐眯縫着眼睛,捧住我的臉狠狠的啄了一口,“和學校的老師和學生們一起喝了些······”我把楊沐攙扶到沙發上,奔進浴室拿出一條浸水擰乾的毛巾在他的臉上擦拭着,“喝的不少吧,不能喝就少喝一點!”
楊沐睜開生澀的眼睛,微笑的看着我,“我愛你,槿兒。”
我把楊沐拖到臥室的牀上,把他身上穿的襯衣和長褲脫了下來,走出臥室時一眼撇到放在門旁邊的一個揹包,這是林森經常使用的一個揹包,裡面裝着書本油彩和畫筆之類。
我把揹包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想要把這個被塗抹斑斕的揹包清洗一下。
一團柔軟的布料緊貼着掌心,我好奇的把手從揹包中抽出。淡粉色的內褲宛若一朵嬌嫩的花朵開在掌心。像是有一個巨大的寒冰塊塞進我的心腔,感覺整個人被瞬間冰封。
我有些荒亂和不知所措,我努力的回憶着也許這個內褲是我的,我瘋狂的翻找着自己的衣櫃,把衣服一件件的扔到地板上。
我捂住嘴巴,無聲的哭了,其實我根本就沒有這個顏色尺碼的內褲。
“不行,我不能哭!”我抹了一把淚水,“我不能只憑一個奇怪的內褲就胡亂猜想什麼,也許這是個意外,是個意外······”我看了一眼熟睡的楊沐,苦澀的笑了笑。
第二天楊沐很早就起牀坐在陽臺上繪畫,我在旁邊提着水壺澆花,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我很想問楊沐內褲的事情,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怕萬一是誤會會讓楊沐傷心,如果他神情異常,我怕我會承受不了。這時電話響了,我飛一般衝過去,抓起電話。
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來,“您好,請問楊老師在家嗎?”
我怔怔看了楊沐一眼。
我繼續在陽臺上澆花,透過玻璃窗看着楊沐溫柔的臉,心臟彷彿被無數的針尖猛戳,我狠狠的握緊水壺柄。
我剛把蜜瓜粥端出來,就看到楊沐扶着門牆換拖鞋,“沐,你要出去?”
“嗯······”楊沐低着頭含糊的答了一聲。
“去哪裡?”我突然大喊到。
楊沐擡起頭看了我一眼,非常冷靜的說,“我學校裡有事情。”
“什麼事情?”我強忍住淚水,楊沐站直身子冷冷的看着我,“你要幹嘛!”
我再也忍不住了,從浴室的洗衣盆中拿出了那個淡粉色的內褲扔到楊沐的跟前,“這是什麼?”我瞪着楊沐。
“你有神經病吧?”楊沐伸手打開了門,我迅速跑過去堵在門口。
“這是從你的揹包裡發現的,你是否要說明一下原因。”楊沐滿眼疑惑的盯着我,一臉的不耐煩。
“你是不是最近工作鬆弛下來,閒的自己沒事情做啊,你拿個內褲在這裡咆哮什麼呀!”“這不是我的內褲!”我的淚水瞬間決堤了。
楊沐也瞬間冷靜下來,不過他仍是一臉的不屑,“我學校裡還有事情,晚上可能要晚些回來,我要走了,來不及了!”楊沐把我推搡到一邊,摔門而去。
我捂住臉蹲在牆角,嚎啕大哭。
夜裡凌晨一點多鐘,楊沐依然沒有回來,我如同一具軀殼靜躺在牀上,耳邊迴響着楊沐不耐煩的怒吼。
自從和楊沐在一起他對我一直都是百依百順,他是一個特別溫和的人從來沒有對我發過脾氣,鬧過情緒,即使我們之間出現了摩擦他也總是第一時間過來哄我,而這一次爲什麼他的情緒會有如此大的逆轉,我不敢想象楊沐愛上別人的樣子,他的溫柔應該是屬於我的。
手機響動,一條短信映入眼簾,“你好,上次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可以出來喝杯咖啡嗎?徐風。”
我從牀上爬起,抹了一把眼淚,打開衣櫃找出一件衣服穿上便離開了家。
夜裡的風如同刀片鋒颳着灼痛的眼角,我裹緊衣服站在公寓大門前等待着徐風的車子,不消一時徐風的車子便停在跟前,我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在高架橋上快速的行駛着,車場外閃過靜賴的霓虹,記得我和楊沐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我們總是喜歡刺亮的路燈下追逐,我總是耍賴說自己累了,而楊沐也總是很乖的把我託在後背。
淚水再一次洶涌而下,我捂住嘴巴仰起頭輕聲嗚咽。
徐風從視鏡中看到我,“你沒事吧?”
我拼命的點點頭,“我想要下車,我快透不過氣了!”
“好的。”徐風很快就把車子停靠在高架橋索邊。
我依靠在欄杆邊,靜靜眺望着江面。“和男朋友吵架了?
”徐風問到。
我沉默不語,徐風繼續說道,“上一次的事真是對不起,我有些喝多了。”
“沒事。”我漫不經心的應着。徐風慢慢的移挪到我身邊,輕咳了一聲,“你真的愛上了林森?”“這不關你的事!”我口氣如鐵。
“當然!”徐風輕笑了一聲,“只是我不太明白,你到底貪圖林森什麼,你既不要他的錢也沒有濫用他的權利。這不是因爲愛,難道還有其他。”
我側轉頭冷冷的看着徐風,“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欲嗎?”
徐風滿眼壞笑,“可是我覺得我要比林森更有魅力吧!”
“再說了,我覺得你對他也不全是這種感覺。”林森又補充了一句。
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好了,我的煩躁釋放的差不多了,我要回家了,送我回去!”
車子在公寓門口停住了,我推開門,“哎!”徐風嚷道,我定定的看着他。
“如果以後你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儘管來找我發泄,不管是心情方面,或是其他,比如身體方面也樂意效勞!”徐風故作色眯眯的盯着我。
“不必了,你留着給別的女人效勞吧!”我推開車門走出去。
“對了。”我回頭朝徐風笑了笑,“今晚真是謝謝你了!”說完我步伐從容的走進了公寓。
楊沐已經重重的仰躺在牀上,睡熟了。我呆在牀沿邊,凝視着這張深愛的面孔,我無法想象這張面孔和別的面孔緊貼在一起會是什麼模樣,我無法想象他把溫柔給予另一個女人。
我輕輕的躺在楊沐背後,伸出和雙臂緊緊的抱住他,我還是愛他的,很愛他的。
楊沐的身體顫動了一下,“槿兒。”他迷糊糊的說着。
淚水滲進了我的嘴角,鹹澀無比。
第二天,楊沐的情緒平靜了許多,他不敢正視我的眼睛,只是輕聲喃語着,“昨天的事情我做的不對,我不該對你大聲吼叫。”我定定的看着他,希望他會繼續往下解釋,可是他再一次令我失望。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槿兒!”他擡起頭像個孩子般雙眼無辜的盯着我,“你會理解我的,是不是?”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說話。
楊沐突然騰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焦躁不安的抱着自己的頭,“槿兒!”他幾乎快要哭了,我仍是很冷靜的看着他,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能信服。
是不是女人在愛情中通常都是佔有慾很強的一方,這種近乎瘋狂的佔有有時候會把彼此逼上絕路,祜絹曾經說過,愛情有可能會是女人的全部,但是對於男人來說就不同了,愛情有時候遠比不上他的工作和哥們,男人出軌的徵兆俗套一些的一般都是晚歸,或者是身上留有女人的吻痕,衣服口袋裡塞有女人的東西,而且塞東西的行爲通常是女人間的宣戰示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