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公寓便接到祜絹的電話。
“你在哪呢”
“我去見了一個大學同學,現在在家”
“我正趕往你那裡,先給你說件事。”
果然,祜絹和劉昊其相戀了。按照我的理解這多少有些不合情理,卻又在意料之中。
祜絹和劉昊其完全不是同一種類型,但是他們偏偏卻又粘合一起,也許人間的凡塵癡迷精靈吧,但是對於祜絹來說,這應該也算是一個新鮮。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愛!”祜絹穿着棉質的衣裙抱着枕頭窩在沙發裡,一臉的得意。
“你這隻嚐鮮的貓!”我輕點着她的額頭。
“槿兒,你知道嗎。他就像是一個幼稚班的小孩,哈哈哈哈!”
“這很正常,他之前沒有交過女朋友。”
祜絹把嘴巴湊近我的耳邊,“我問他寂寞嗎,他紅着臉說,偶爾會有這種感覺。”
“人家說的寂寞可不是沒有愛情的那一種。”我打趣她。
“少來,我想他知道我問的是哪一種。”祜絹眯起眼睛。
“他和你就只討論這些嗎?”我有些不相信。
“當然不是了。”祜絹喝了一口冰水。
“其實他就像是我的爸爸一樣。”
我吃驚的看着她。
“他呀,一來到我這裡就不停的收拾東西,幫我洗衣服,做飯。說女孩要好好的疼惜自己。”“這不是挺好的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
祜絹白了我一眼,“我找的是一個男人,不是一個保姆。”
“我想你之前的那些男人應該沒有像他這樣照顧你吧。”
祜絹搖搖頭,“槿兒。”
她突然瞪大眼睛,“他不會想要和我白頭偕老吧?”
“這樣不好嗎?也許你可以換一種生活方式。”
“可是我們只是濃情一晚而已,他就這樣服帖了。”
“不會吧?”
“你知道的我一向是下手很快的!”祜絹撫摸着自己高深的鎖骨。
“可是你們畢竟認識時間很短!”
“哎喲,這算什麼,男人嘛,那些小心思誰還不懂呀。你都不知道當時他的神情,真是又驚又恐又喜。”祜絹捂着嘴巴癡癡的笑起來。
“我奉勸你句,劉昊其不同於以往你
認識的那些男人,你可要想明白了。”
“切,一個男人讓我來爲他負責,難不成是想要我爲他的未來負責,哎喲這個責任可就大發了!”祜絹突然吐了一口氣。
“不過,他疼惜的眼神對於我來說是陌生的。”
“槿兒。”
祜絹呆呆的望着窗外,“我們出去走走吧。”
春日的陽光總是溫暖恬人,公園裡已是來往的形色人羣,蔥鬱的樹木,鮮豔的花朵,清冽的小河。
“雖然這裡的風景很美,但是還是覺得這種美太過於牽強。”
祜絹側坐在石橋欄杆上。
“你又在高談什麼思想。”
我側坐在她的對面,低頭看着水裡遊動的魚兒。
“哎,這種自然的美原本應該生存在高山和河流間的,如今別硬生生的搬運到這裡,就像是按着馬頭吃肉一樣。”
我打量着祜絹,“你是不是又冒出了什麼新想法?”
“真是知我者乃槿兒也!”
“快說,你是不是對劉昊其失去興趣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個xing,男人就是衣服!”祜絹滿臉不在乎。
“祖宗,你可不可以小點聲,這周圍有小朋友。”
“這是真理好不好。”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你這個丫頭呀!”
我們來到一塊開闊的草坪上做下,祜絹盤着雙腿,手託着下巴。“
槿兒,也許你說的對,我和他是錯誤的。”
“怎麼?把人家的新鮮嘗夠了,就要扔了呀。”
“他像是一個不懂世事的孩子,單純的讓人心疼。”
“也許你可以嘗試往後走下去,他是一個值得依靠的男人。”
祜絹吐了一口氣,“就像是是你說的那樣,他是一個好男人。可是我卻不愛他,不知道爲什麼。對他更多的是一種欣賞和憐愛。”
“憐愛?”我瞪大了眼睛。
“嗯····”祜絹點了點頭。
“他越是這樣對我好,我越是覺得害怕,這是我從來都不曾有過的感受。”
我躺在她的身旁。
“槿兒,你不明白。真是因爲這樣我纔不忍心跟他走下去,我覺得他應該去找同樣有乾淨眼神的女人,而不是我。”
“傻瓜。”
我撫摸
着祜絹的頭髮,“在我的心裡你一直都是一個純淨的女人。我懂得你想要的不是表面這些,而是一種很玄的東西。這種東西只有你的心纔會知道。”
“感覺你好像比我還要了解我自己似的。”
“不是。”
我笑着說,“是因爲我作爲一個女人,瞭解同樣的心態。”
“你在心裡從來沒有鄙視過我的不堪嗎?”祜絹認真的盯着我的眼睛。
“沒有誰可以用不堪來詆譭我的好朋友,祜絹。包括你自己。”
“槿兒。”祜絹感激的握緊我的手。
“我們都是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了,我以爲我們很懂得彼此,你爲什麼還要問我這樣的問題?”祜絹低垂着頭,“其實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可是我卻是捨不得放下,我太害怕孤單了,所以我總是一味的索取,從來就不管這是對是錯。”
“其實沒有什麼對和錯,即使他只是一瞬間的感情。再說,也不僅是你一個人的問題。你不要這樣自責。”我輕拍她的肩膀。
“我很貪戀那種緊緊的瞬間溫暖,哪怕只是短暫的也好。”祜絹密封着眼睛。
“也許,等你找到你真正愛的人,就不會這樣了。”
我堅定的握緊拳頭,祜絹很是默契的和我拍掌。
“你愛楊沐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疼惜他,他就像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捨不得,放不下。”
“是深愛嗎,還是···只是一種習慣?”祜絹問。
“槿兒,你說愛情存在嗎?”
“也許存在,也許不存在,一切都只是臆想。”
洗完澡坐在牀上,祜絹打來電話。
“槿兒,我和他分手了。因爲他愚蠢到想要和我結婚。”
我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緊握着聽筒,我知道那頭是無聲的抽噎。
“怎麼了?”楊沐走進臥室。
我拭去眼角的淚水,“沒什麼事情,眼睛有些痠痛。”我放下電話。
楊沐坐在牀邊,攬着我的肩膀,“明天爸爸到這邊來看我,我們一起吧。”
“叔叔到這邊特意來看你,說明他一定非常想念你。你就好好的陪他到處走走,以後有的是見面機會。”
“這樣會不會冷落你”
“傻瓜。”我歪靠在楊沐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