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走出大廈，林森迎面走來。
“你怎麼來了？”我有些遲疑。
“你還好吧，傷口還疼嗎？”林森用手撫摸。
“還好，沒什麼大問題。”我捂住額頭。
“你怎麼會在派對時候受傷呢，真是不小心。”
“我也不想呀，意外總是出乎意料的。”
我怔怔的看着林森，“你怎麼知道我的情況？”
“自有人把你的情況清楚告訴我。”
夜幕降臨，霓虹初上。
“我要回去了。”我看着天空。
林森握緊我的手，“今晚我要補償你。”
“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因爲通常的派對我會陪你去一起去，可是這次我卻沒有陪你。你受傷的時候我沒有在你身邊。”
我笑了，“你太小心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可是我自己過不了的自己的那關。”
“我真的要回去了，我沒有事先告訴楊沐今天我有加班。”
“那你就臨時決定加我的班好了。”
我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林森拉緊我的手，把我塞進了車子。
車子在裝潢雅緻餐廳前停住。
林森幫我打開車門，“你會喜歡這裡的。”
“我看還是回去吧，沒有必要的。”
林森牽着我的手走下車，“其實我早該帶你來這裡了，這是欠你的。是我對自己愛情的彌補。”“原來你今天是有預謀的。”
林森把我的手擱在左心房，“這裡告訴自己，情不自禁。”
纏綿細膩的排笛樂聲，乳白色透明的瓷柱。玫瑰花鋪展的紅色大道，整齊站立兩旁的黑西裝的紳士。
香檳迷人酒氣，麻痹了我的鼻腔，洞開的窗扉外翻滾着褐色水涌。
林森從一張大理石桌子地下拉出一張紅紫色綢緞椅子，“這個地方我尋覓了好久，知道你喜歡大海，所以一看到窗外的景色，我就決定要選擇這裡。”
我安靜的坐在林森對面，靜靜的看着他。
“爲什麼這樣看着我？”林森含笑。
“今天你很特別。”
“也許這樣的景象是我第一次爲你佈置，所以我的心告訴自己，今晚的決定是正確的。”
“你知道我不在乎這些的。”
“正是因爲你不在乎這些，所以我才精心爲你準備。”
“是因爲我頭上的
傷嗎？”
“是的，因爲這樣我才更有理由。”
林森走到我身旁，持起長頸的香檳緩緩的注滿玻璃高腳杯，淡黃色的瓊釀迂迴翻滾。
“喜歡這樣的距離，因爲可以感受到你清甜的氣息。”
“聽到你說這樣甜軟的話語，真是不習慣。”
林森坐到對面，舉起杯子，“其實今天我也決定要做出一個選擇。”
我沒有說話，只是把酒灌入胃裡，有些辣甜，隨即軟軟的香氣充盈着鼻腔。
“不想知道我的決定嗎？”
“不想知道，也許這樣更好。”
“這是你的心裡話？”
“是。即使有時候會難過，傷心，流淚。可是好過別人陪你一切落淚，這也是我的決定。”
林森慢慢的飲嘬着酒水，“我以爲你會開心我的決定。”
“其實你在身邊，我已經很開心了。”
“也許這是一早就註定的事實是嗎？”
我看着林森，看着他在燭光裡若隱若現的臉龐，像是在水底盛開的紙鳶，美好的不切實際。“其實開始時候，一切就已經是不切實際的，可以和你在一起這麼久，我已經很幸福了。因爲你給我時光倒回的快樂。”
“我很希望可以是你的初戀。”
薩克斯管裡飄出綿長《月亮代表我的心》，林森走到我跟前作出邀請的姿勢。
我把手放在林森的掌心，心裡的溫度霎間凝固。
我跟隨着林森身體，輕輕搖動。
“喜歡這首歌嗎？”
“喜歡，一直很喜歡。”
“可惜今晚沒有月亮。”
“你就是我的月亮。”
“可是我怕自己有一天會被烏雲遮擋住光芒。”
我靜靜的注視着林森的眼睛，“不會的，你的光芒會一直照射進的我的心裡。”
“你記不記得，一部電影《美國往事》？”
“我知道那部電影，一部很有歷史感的影片。”
“你對其中影響深刻是哪裡？”
“是年少男主角清澈的眼神。”
“你喜歡這樣的男子？”
“是的，一直都很喜歡，無法忘懷。”
“你愛的人也是這樣的嗎？”
我看着林森，“是的，不過他長大了。”
我把頭倚靠在林森肩膀，林森攬着我的腰肢輕輕晃動。
“我真開心自己
可以有你喜愛的相貌。”
“你不會覺得我是輕浮的嗎，只是喜歡別人的外表。”
“如果你說你是在乎人的內心的話，反到我會感覺不真實。因爲第一眼我們看到的就是別人的外表，喜歡或是厭惡。”
“其實我們看別人的外表也是由心的，因爲你喜歡的們也許旁人並不認可。”
“是的，也許這就是別人說的緣分。遇到一個人也許只有你會喜歡，別人不以爲然。”
“你第一眼看到女孩是什麼樣子的？”
“是電影裡那個眼神乾淨的女孩。”
“你是說，女主角？”
“是的，那個讓男主角愛了一生的女人。”
“可惜他們沒有在一起。”
“其實我覺得反倒是美好的。”
“你不希望他們在一起？”
“可是這樣從小成長起來的愛情很辛苦，因爲長大後要面對很多的誘惑。身心不斷成熟，有一天你看到的世界也許會不一樣。”
“所以後來，他們走散了。”
“其實是他們不一樣的價值觀，即使很相愛，也會慢慢的走遠。可是他也留下了一段美好。”“什麼？”
“就像是我們現在這樣，擁在一起跳舞，不管世事。”
我緊緊的抱住林森，眼睛裡些熱熱的水流，“謝謝你。”
“怎麼了，感動了？”
“是，很感動，你知道初戀是不能再輕易尋回的。”
“我記得電影裡的男女相逢，同樣的音樂響起，好像他們回到了過去，其實我們觀衆的心也回到過去。初戀是迷人的。”
“可是後來女孩還是離開了。”
“她這樣一個心高的女子，是不肯輕易待在男人身邊一輩子的。”
“其實是傷感的，因爲脆弱的愛情抵不過人性的堅硬。”
“你會悲觀嗎？”
“我不會，因爲深深的懂得。所以不會鑽進死衚衕，因爲知道要有進有退。”
“我很珍惜今晚的我們，很像他們。”
很像他們，一樣的摯愛，然後再離別。可是我卻不再深感難過，因爲我知道，就像林森說的那樣，我們還是會隨着時光改變的。
即使我們已經長大，身心成熟，可是身旁還是駐紮了許多的約束，只是我不再害怕。
我只想可以擁着眼前的人，好好的搖回到過去，你知道那是不肯、不能、不會在倒回的時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