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被躁亂的手機鈴聲吵醒。
“喂……”
“槿兒,我好疼。肚子好疼……”祜絹痛苦的呻、吟像是一注冷水瞬間刺疼我的大腦神經。
“你現在在哪裡?”我大聲問。
我慌亂的起牀穿。
“誰的電話?發生什麼事情了?”楊沐問。
“來不及了,回來告訴你。”
坐在出租車裡,心裡亂躁一團。
“希望沒有嚴重事情發生……”我在心裡一遍遍祈禱。
門微開,我直接推開門走進去。
“祜絹,祜絹……”我大聲喚她。
“槿兒……”微弱的呻、吟從臥室裡傳來。
我飛奔過去。
祜絹躺臥在牀邊,單薄的衣裙,面色蒼白。
我走過去蹲在她身旁,“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摸着祜絹額頭。
祜絹強裝笑意,“槿兒,我……”一縷嫣紅從祜絹裙襬下滲出。
“啊”我驚恐的捂住嘴巴。
“祜絹,你怎麼了?”我扶住祜絹,她的身體軟弱無力。
我慌亂的撥通醫院救護號碼。
“祜絹,你要堅持住。一會醫生就來了。”我緊抱着祜絹,用體溫去溫暖她。
祜絹雙眼微合,有氣無力。
坐在救護車上,我緊握着祜絹的手。她的手像是冰塊,冷冷的扎着我的心。
到達醫院,祜絹被送進了急診室。
我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大約一個小時後,祜絹被推了出來。
“醫生。”我緊張的抓住醫生的胳臂。
“沒什麼大礙,只是流產失血過多所致。再加上營養不良,貧血。不過以後再不可輕易流產,否則會有終身悔恨。”
我坐在祜絹病牀邊,握着她的手。
“有你真好。”祜絹面容憔悴,嘴角抽、動。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說這些。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貧血?”
“廖喜歡偏瘦的女孩,所以我就瘋狂的減肥。”
“祜絹,你到底想要幹嘛。你爲什麼老是跟自己過不去?”
“槿兒。”
祜絹搖晃我的手臂,“我不好,我錯了。以後不再這樣了。”“
你現在這麼瘦弱,難不成你還想怎樣。”
我撫摸着祜絹臉龐,“你呀,爲什麼不好好的愛惜自己呢。爲他這樣一個人值得嗎?”
“值得,我覺得很值得。”
“你……”
“槿兒……”
祜絹打斷我的話,“今天真是要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你給我說實話,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祜絹低垂着頭,“其實我發現自己懷孕後心裡很害怕,他不准我生下來。可是我害怕醫院,本來說今天廖要陪我去醫院的,可今早起來他有急事就趕去公司了。我自己一人就悄悄的吃了那種藥,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開始不住的流血。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所以我掙扎着把門打開,然後準備換衣服的,可是突然就倒在牀邊。”
“那種藥不是隨便就可以吃的。”
“我也知道,可是沒有辦法。”
“你們可以採取措施呀,不能老這樣折騰自己的身體。”
祜絹皺皺眉,“可是總是覺得那東西噁心。”
“你知道醫生怎麼說嗎,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會終身悔恨的,我想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淚水從祜絹眼角滑落,打溼她蒼白麪容,我輕輕拭去她的眼淚。
“不要這樣苦了自己,未來還很長。”
“槿兒,你說我還有未來嗎?”
“有,你還年輕,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的。只要你願意。”
祜絹搖搖頭,“你不懂,一切都不可能再回頭了。”
“難道你要一直和他維持這樣的關係嗎,他是有家室的人,他不會娶你的。”
“我沒有要求他娶我。”
我靜靜的看着祜絹,“你貪戀他的金錢和地位?”
祜絹苦笑,“槿兒,你認爲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現在真的對你一點都不瞭解。”
“槿兒,有些事情我真的說不清楚。”
“你真的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我以爲你只是開心想要玩一玩,可是現在你變得……”“變得很低賤是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
“其實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一想到爸爸死去…
…”祜絹急忙止住。
我疑惑的看着祜絹。
祜絹抹了一把淚水,望着窗外。
“你最愛的爸爸也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就算是爲了他。”
祜絹微閉上眼睛,嘴裡喃喃的說着,“我記得爸爸每天晚上回來,不管多晚總要到房間看我,有時候我睡着了,還會感覺到額頭上爸爸留下的熱吻。”
我緊緊地握住祜絹的手,止不住的流淚。
“槿兒,你別哭,別爲我流淚。我很好,真的。”
“他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嗎?”
“應該不知道,不過估計他很快就會來看我。”
“祜絹,你真的快樂嗎,即使是這樣?”
祜絹轉回頭看着我,“其實他對我很好,他說我身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他很懷戀。”
我深深的嘆口氣,“我真不知道此時該說些什麼纔好。”
“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我心裡清楚的很。可是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就註定要有結尾。我很期盼可以看到我想要的結果。”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以後太遙遠了,我只想先做好眼前的事情。”祜絹看着我淺淺的笑了。
“你媽媽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嗎?”
“她很早就去國外了,我想她工作很忙,應該不會想到我。”祜絹眼裡蒙上一層冷漠。
“是你多想了,她畢竟是你的媽媽。”
“我只有爸爸,沒有媽媽。她的工作還有情人比我和爸爸重要。”
祜絹手機響起。
“對,我現在在醫院裡。你什麼時候來呀?”
我悄悄的退離病牀。
“我現在在病房,有……”祜絹看着我,我使勁擺擺手。
“我自己這一個人。好的,等你。”祜絹掛掉電話。
“是他吧?”我問。
祜絹點點頭。“待會你們認識一下。”
“不用了,還是不見爲好。”
我掏出手機看看時間,“我要回去了,楊沐早上還被我弄得一頭霧水呢。”
“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哦。”祜絹調皮眨着眼睛。
“還用說。”
走出醫院,心情異常難受,說不出理由的悲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