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歌和兔子進入其中後,此間便發生巨大改變,山川移動,水源改道,霧氣封閉,幽深的山谷,瞬間變成巨山阻隔,奇山險峰。
不過,現在無論如何,他們是不會知道的了。他們迅速往裡走,渾然沒有發現身後的變化。
一路行來,霧氣繚繞,四周看不清路徑,身在其中,如果不小心,便會迷失方向。
突然一股清香撲鼻而來,令人身心舒坦的同時有些迷醉。
“糟糕,這是種亂人心志的迷香。”戰天歌心驚,不過很快平復,調整呼吸吐納:“能夠讓人產生幻覺,看來得小心。”
但當他看到兔子悠閒自得的模樣時,有些奇怪:“兔子,難道你沒聞到一股異香?”
“怎麼了?”兔子裝作完全不知道,一副莫名其妙的嘴臉。
戰天歌看他這模樣,明知它早明白一切,但卻不說出來,便猜到一二。
心裡有些怒氣:“這傢伙,報復心真強,自己絕不會吃半點虧。”
“也罷,這也許更能磨練我的心志,如今身心受到影響,說明我已方寸大亂。一個殺手,無論處在什麼環境,應該臨危不亂。”
“可見,我已經不配做一個真正的殺手,起碼還未達到一個殺手所應有的水準。”
他經歷死亡,而後重獲新生,歷經此番逃亡,讓他有些草木皆兵,失去殺手的冷靜。這對他來說可是大忌。
“短短几個月,我竟然已經……不行,我是一個殺手,要時刻保持沉着冷靜的心態。”
他這樣在心裡呼喊,咆哮,儘量讓自己恢復冷靜的思維。
雲霧實在太濃厚,根本看不到周圍的事物。未知的,往往纔是最可怕的。是以他走得很慢,逐漸適應這種環境。
不知走了多久,戰天歌和兔子纔到達目的地,行走一路,居然未遭遇什麼危險,令他有些意外。
但他還是小心提防,這裡實在**靜,靜得令人有些發毛。
雖然雲霧遮擋,看不到四周,但他卻能切身體會到,周圍好像有無數隻眼睛正看向他。
而且眼中防備之心甚強,正當他想衝開濃霧去探個究竟時,被兔子阻止了。看兔子神情嚴肅的樣子,他選擇相信。
之後,他彷彿聽到有人在嘶吼,聲嘶力竭,如同厲鬼般,令人毛骨悚然。
戰天歌強壓住內心的好奇,儘量讓自己不要去聽這聲音。冷靜向前走着。
他記得兔子說過,假如強行衝破這迷霧的籠罩,後果十分嚴重,絕不可能活着。
雖然他知道兔子謊話連篇,說謊如家常便飯,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
但還是相信,原因無他,自己傷勢嚴重,五臟六腑皆移位,身體許多地方出現血槽,焦黑的肌肉乾枯萎縮。
現在連走路都是靠強大的毅力,支撐沒有倒下。如果硬要闖過去,耗費精力太多,對身體有害。
如今他並未完全融合,根本發揮不出全力,處處受到制肘。幾次死裡逃生,已經讓他明白實力的重要性。
只有身體全部融合之後,他才能隨心所欲的修煉,變爲強者。
很快,戰天歌和兔子來到一片開闊之地,不過卻非常荒涼,土地貧瘠,沒有一絲靈性。這讓戰天歌有些懷疑,這是種植那種神物的地方,有些出乎意料。
“你不會跟我說,你就是在這採摘洞冥草吧?”戰天歌疑雲叢生,問道。
“額,嘿嘿,就是這裡。”兔子有些尷尬道,出奇的臉紅,如同喝醉酒一般。
“以前這裡是一片繁茂的地方,靈氣十分充裕,如果在這修煉,抵得上一般的武者幾年,甚至是幾十年……”它侃侃而談,回憶以往這裡的所有。
“但都被你給採摘了,是也不是?”戰天歌打斷它的話,別拿以前忽悠我,沒看到你叫我怎麼相信,現在看到的是一片荒涼悽楚的景色,泥土已經變成沙漠。
“這個,形勢所迫,可以原諒。”兔子這貨臉皮厚到一種至高的境界,爲自己開脫罪行,都說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戰天歌也沒追究,也不想過問太多,對他來說,這裡可有可無,是否存在,和他沒太多幹系。
自己充其量只是一個過客而已,走完這裡之後,還有很長的路等着他,而他不可能在這駐足太久。
“你說的洞冥草?”戰天歌看着兔子,這裡整片都是風沙,什麼都沒有。
“不對呀,我上次來的時候,只吃了一株,還有兩株。”兔子有些心驚,而且上次來時,這裡沒那麼大的風沙,只是土地比較荒涼而已。
“你……”戰天歌有些無語這貨,你其他方面差就算了,這記憶力也讓人不敢恭維。
“那裡。”突然兔子兩眼發亮,看到一片沙漠中,頑強地生長着兩株青綠色的神草。
看樣子,和平常植物,沒什麼區別,硬要找出其異於常物的特徵,只有其葉子的骨架是銀白色的,如同純白的美玉。
其他和平常草類一般無二,戰天歌黑着臉:“你確定這東西,能夠生死人,肉白骨?”
“當然,這可是世間獨一無二的洞冥草,想要將這東西培育出來,那肯定是非常艱難的。除非找到一塊仙氣氤氳之地,纔有可能出現。”兔子篤定道,不容置疑。
旋即他有些感嘆道:“不過,這世上已經沒有仙了,仙族早已消失在歷史的時間長河中。”
“仙族?”戰天歌有些驚訝,那是什麼東西,他完全沒聽說過。
“哇哈哈,老子又要滿血復活了。”這傢伙前一秒還沉浸在無盡的悲涼中,感嘆世事滄桑的變化。
可下一刻,居然又恢復那無恥得讓人只想揍一頓的模樣,一個劍步,疾衝過去。
“嗷,嗷,好吃,好吃……”兔子叫喊,在那啃吃洞冥草。不多時,身體開始發出明亮的光芒。
“快吃呀。”兔子見戰天歌走過來後說道:“這洞冥草不能拔出來,離土片刻,靈性全失,瞬間化爲齏粉。”
“哦,這麼奇特?”戰天歌也沒管其它,也和兔子一起吃草。他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這傢伙絕對採了不止一株,驗證如今的結論。
不過看他倆如今的模樣,真有些讓人忍俊不禁。一人一兔,竟然趴在地上吃草。
要是傳出去,定會令人大跌眼鏡。一代殺手王者,居然吃草,誰會相信。
不久之後,戰天歌的身體也開始發光,一絲絲白光在他身體周圍閃現,而後化作一股股細微的力量進入身體中。
體內也彷彿蘊含這強大的力量,忽然砰一聲,整具身體白光四射,耀眼奪目。
光束從七孔穴竅中直射而出,轉眼又迴歸本體。
戰天歌身上焦臭的死皮正緩慢脫落,生機正迅速恢復着。
他開始沉下心來,感悟身體的變化,儘量融合軀體。
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一道聲音:“我是誰?”說完後,瞬間消失,戰天歌無論怎樣聆聽,都聽不到任何聲響。
“你是誰?”他叫喊無數遍,迴應他的始終只是沉寂,餘下自己的迴音。
他有些驚訝,還以爲自己出現幻覺了,但聽得又十分清晰,雖然突如其來,但戰天歌是何等人物,反應靈敏,怎會聽不出。
許久,他都沒發現任何異樣,便運轉自己修煉的《元極經》開始調息修復傷體,將靈魂與身體緩慢融合。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是三天過去。戰天歌的身體也迅速恢復,慘重的傷勢癒合的非常快。
待他們都恢復好後,他倆準備分道揚鑣。戰天歌想盡快走出天墟死地,而兔子回去報復瑲琅神鳥。
聽了兔子的打算後,戰天歌卻不想走了。因爲此次差點死掉,這隻鳥也有很大責任。他本就是有仇必報的主,怎會甘心離去。
但瑲琅神鳥實力太強,不能硬攻,只能智取。於是兩個傢伙商量半天,決定以誘敵之計,坐收漁翁之利。
他兩分頭行動,兔子負責把瑲琅神鳥引出來。而戰天歌將那些追殺他的武者也引到商量好的地方。
讓他們大戰,而自己便可坐山觀虎鬥,不費絲毫力氣,就可以除掉心中這口惡氣。何樂而不爲呢。
商量好後,他倆便迅速離開這裡,去引誘敵人上鉤。
而兔子那傢伙喜歡幹缺德事,聽到戰天歌的計劃後,興奮得差點沒跳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