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巖,快回來,不可莽撞。”忽然姚香羅一聲暴喝,嚇得花容失色。仿若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
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屋內的空氣好像已經凝固,而姚巖的身子如同離弦的利箭,不可回頭,只能往前衝。
他的動作乾淨利落,並無半點拖泥帶水。目標十分明確,那就是要一擊將戰天歌斃命。
因此他的出手不可謂不凌厲,讓人措手不及。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姚巖要殺的戰天歌也是姚香羅想方設法都想除掉的人。
可此刻身爲受害者的戰天歌沒有任何迴應,反倒是一心想要戰天歌死的姚香羅變化極大,居然出手阻止姚巖的轟殺,簡直是令人費解。
“小姐,你別攔着我,今天他必定葬身於此。”姚巖雙眼通紅,惱羞成怒。顯然他誤會姚香羅的意思。
也無怪姚巖,只因爲剛纔姚香羅與戰天歌的對話。好似兩個久別重逢的小情侶,鬧了彆扭。好不容易見了面,雙方都不服輸,都有自己的堅持。但又怕對方不高興,極力討好。
他從沒見過姚香羅對任何男人假以辭色,放下高傲的身段。
因此誤以爲姚香羅是要阻止自己斬殺眼前的人。
然而姚香羅的話還是晚了一步。正當姚巖臨近戰天歌只得半尺時,一直沒有動手的戰天歌忽然閃動身子。
單手運力,一拳轟擊向姚巖的心口。旋即一聲悶響。好像乾柴被烈火灼燒時發出的噼啪聲。
而後姚巖便如斷了線的風箏,身不由己的倒飛出去。
“嘭嘭……”
數聲巨響,只見整個竹屋內的擺放桌椅連同姚巖一起飛出屋外。瞬間完好無損的竹屋出現一個巨大的口子。
無數竹木,如同飛沙走石般被戰天歌這一拳直接轟成碎沫,移出屋外。
片刻間,屋內只剩下戰天歌和姚香羅。其他物事好像被人洗劫一空。寬敞的屋子,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層飄散在空氣中的灰塵。
明媚的陽光穿透那道口子,照射進來。使得原本有些陰冷黑暗的空間,重發生機,煥然一新。
“你這是何意?不分青紅皁白就傷我族人,壞我屋子。”姚香羅面露不慍之色。先前她之所以出口阻止姚巖,就是看出戰天歌已然今非昔比。
而以原本就在他手上吃過虧的姚巖的實力,根本不是戰天歌的對手。
不過只是嘴上阻止而已,身體並沒有行動。她也不知道現今戰天歌的實力到底達到什麼地步。
既然姚巖替她出手,那再好不過,爲自己解決困擾心頭的疑惑。也是她最想看到的結果。
“哈哈,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戰天歌仰天大笑,然後雙目盯着姚香羅的眼睛,戲謔道:“別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姚香羅氣得臉色鐵青,絕美的姿容有些森冷。她明白戰天歌已經看出自己的意圖。
然而姚香羅也是經歷風浪的天驕人物,很快便恢復正常,嬌笑道:“別跟我岔開話題,弄爛我屋子,還肆意傷我族人。這筆賬咱得好好算一算。”
“算?怎麼個算法?”戰天歌輕笑道:“我可沒錢,以身相許太吃虧了。你倒貼我也不敢要,燙手得很。”
“咯咯,多謝誇獎。”姚香羅怎不知戰天歌話中嘲諷之意。隨即一句道謝就讓戰天歌差點嚥了一口唾沫。
戰天歌一陣無言,腦門上冒黑線。心知眼前這女人不好對付。與百泉山的秋煙萻不相上下,各有千秋。
“好了,今天我的來意相比你很清楚。”他不想再與姚香羅糾纏。
“你來做什麼,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會明白?”姚香羅佯裝一無所知,露出茫然無措的神色。
戰天歌有些惱火了,冷聲道:“姚姑娘,大家都是明白人……”
“我朋友在你府上叨擾數日,也該讓我接他們離去了吧。”
“你朋友?是誰?我這裡除了今天你來之外,已經有半年沒人上門了。”姚香羅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不願放人。
“姚姑娘,別逼我動手。”戰天歌冷喝道,眸中閃過兩道寒芒,直逼姚香羅而去。
“若是我朋友有半點差錯,必掀翻你這宅院。言出必行。”
“你這人真是好笑,我都說了從沒見過你朋友,怎地平白無故跑來向我要人?欺侮我只是一介弱質女流嗎?”姚香羅紅口白牙,當真把有說成無了。
起先還以韓禹和葉孤雪的性命逼迫戰天歌就範,可轉眼就死不承認,變臉之快,聞所未聞。
“你……當真不放?”戰天歌聲音越發冰寒,渾身的氣勢也在這一刻波瀾起伏,隨時可以展開攻擊。
“我沒有,你叫我怎麼放?放什麼?”姚香羅死乞白賴,儼然一不講理的無賴。那還有半點女人的樣子。
“況且,既然都已經來了。就別走了,跟我回姚族吧,我可是專程在這等你的。”
頓時,周圍的空氣好像充滿了**,隨時都可能被引炸。劍拔弩張。兩人毫不退讓,針鋒相對。
“哇!你們在這幹什麼?”可就在兩人將要大戰時,突然一個聲音傳出來:“打架嗎?”
只瞧見從戰天歌身後冒出一雙黑不溜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姚香羅。
而後迅速跳出來,跑到戰天歌身前,口水直流,眸現金光,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哇呀呀,美女啊!”
“可不能打,要是打壞了怎麼辦?誰賠?”
“你是誰?”姚香羅大吃一驚,俏臉驟變。這塊黑魆魆的石頭什麼時候出現她一點也沒發現。可不是什麼好事。
而且這傢伙一跳出來,就用淫、邪的目光看着自己。直盯得毛骨悚然,渾身雞皮疙瘩皺起。
“我是誰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差一個暖牀的。”石頭口出狂言,叫囂道:“大爺看你還有幾分姿色,就勉爲其難收你到麾下。”
“哼!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姚香羅俏容生寒,手指一動,打出一個血蜂針,直殺向石頭。一道寒光閃出,飛速擊向石頭。
當!
咔嚓!
嘎嘣!
“真好吃,居然是甜的,還有沒有?再多來點。”石頭一口把打來的血蜂針咬住,吞到嘴中開始咀嚼起來,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
當吃到甜頭之後,眼睛賊亮,放出萬丈光芒。又蹦又跳,歡呼雀躍。
“快點,別磨蹭了,我還趕時間呢。”竟然催促起姚香羅來。
“……”姚香羅無言以對,冰寒的面容越來越難看:“你到底是誰?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你大爺。”石頭跳腳大罵:“你這破地方,什麼都沒有,可坑死我了。”
“在你這院裡前後左右都翻遍了,最後掘地三尺也沒發現一件像樣的寶貝。看你穿着打扮也不賴啊,怎麼如此寒磣?”
“還有,那長得人模狗樣的老頭太不是東西了,我不就是找點東西嘛,至於那麼勞師動衆,合起夥來抓我,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被那老混蛋給逮着了。”石頭所說的老頭,自然是暉老。
“最讓我忍受不了的是,躺牀上那半死不活的傢伙。我去找寶貝,竟然用眼睛瞪我,恨不得把我吃了。”
“哈哈……結果被我往他腦門上一砸,就一命嗚呼了。”
“啊呸!我只輕輕敲一下就死了,就這實力也太弱了。還高手呢,我看連連屁都不是……”
他狂噴口水,如同倒苦水般抱怨自己的不滿。
“你……”姚香羅聽了石頭的話,差點氣吐血。一張俏臉難看至極。
“石頭,別埋怨了。”戰天歌立即制止喋喋不休的石頭,這傢伙一張嘴就收不住了。
“別打斷,我還沒說完呢。”石頭不理會戰天歌,依舊滔滔不絕:“你這鬼地方太窮了,以後八擡大轎請我,我也不來了。來這憋了一肚子氣……”它口若懸河,越說越離譜。
“沒想到,我精心佈下的局,居然被你給打破了。”姚香羅咬牙切齒,恨聲道:“無論你是誰,進了竹軒就別想出去。”
她早已設計好,以韓禹和葉孤雪爲誘餌捕捉戰天歌。竹軒內外早已安排妥當。裡三層外三層,重重包圍。就算戰天歌長了翅膀也休想逃脫。
完全沒料到經石頭這麼一鬧,徹底破壞環環相扣的佈局。
“你這根攪屎棍,先拿你開刀。”姚香羅氣得不輕,飛身衝殺向石頭,雙手結印,空間炸響,她手中竟閃出一道雷電。
“哇呀!又來……”石頭嚇得頭冒虛汗,咋咋呼呼,亡命而逃,沒了剛纔的囂張氣焰。
然而戰天歌沒有袖手旁觀,本想讓姚香羅教訓一下石頭。但現在是救人的時候,不能大意。
他快速出手,想要擒住姚香羅,逼問韓禹和葉孤雪的下落。
正在這時,突然從屋外傳來一道歇斯底里的叫喊:“小姐,快逃……”這聲吼叫彷彿是用盡所有力氣。
“轟隆……”
忽然整個竹屋爆碎,一道力量打來,木屑向四面八方飛濺。戰天歌所站的屋子被轟爛,無數竹木漫天飛舞。在空中化爲齏粉。
而姚香羅早已飛身出了竹屋,徹底把戰天歌掩埋在其中。
嘭!
戰天歌從廢墟中衝出來,懸浮在虛空中,攔住姚香羅的去路,冷然道:“你還想走嗎?”
而今姚香羅從獵人,轉變爲獵物。身份轉換極快。
……
PS:今天有事,沒能補更,但不會忘記。明天應該閒下來了,已經欠了六章了,不補怎麼對得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