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這是強行勒索劫持。”戰天歌勃然大怒,氣憤填膺:“你這卑鄙無恥的行徑會惹怒天下人的。”
此時他身體中血液如烈火般燃燒沸騰,苦不堪言。骨骼咯咯作響,五內俱焚,血流不止。
體內真力正迅速消散,力量虧空耗盡,整個人虛脫無力,額頭上冒冷汗,臉色慘白。
這隻大手撲殺而來,威勢滔天,彷彿一座大山蓋壓而下,大地龜裂,地面沉降。
他拖着虛弱的身子,四處奔逃,移形換影施展,躲避鋪天蓋地的轟殺。
“你太狡猾了,我必須謹慎小心。而唯有你才能引他出現。”老者淡然說道,沒在意戰天歌的怒罵聲,或說是不屑一顧。
“你個老不死的。”戰天歌齜牙咧嘴,痛不欲生。移形換影在地上游走,強忍着疼痛,快速逃離,想要擺脫老者撲打的大手。
“小畜生,你可知他是誰?竟敢口無遮攔,簡直找死。”垂釣叟惱怒異常:“他就是名震整個東越的尊者越千笙,是百越皇朝的老祖。”
“你這無知的黃口小兒,還不快快就範,聽從命旨。”
“拂天手一出,天下皆震。若不是爲了留你狗命,你早已魂飛魄散,粉身碎骨。”
“哼!別說我不知他在哪,就算知道,你們也休想從我口中獲得他的下落。狗仗人勢的東西。”戰天歌嘶叫,渾身猶如五馬分屍,千種毒蟲撕咬,萬般苦楚皆在這一刻爆發。
“小子,我早說過人族爬蟲沒一個好東西。”突然從衡門中傳來一道聲音,進入戰天歌耳中,正是一直冷眼旁觀的藍蓮冰玉。
“你若求我,我興許會考慮救你一命。說到做到,不會像源天珠臨陣脫逃。”
“哦?你真有那麼好?不會是怕了這人吧?他的實力可比我高太多了,現在你受傷那麼重,莫不是……”
“呸,老子會怕這螻蟻般的小角色?我的名字不是白叫的。”藍蓮冰玉惱羞成怒地罵道,氣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又不是你,怎會知道你的真實想法。”戰天歌利用激將法。確實如藍蓮冰玉所言,源天珠此刻真沒在他身旁。
剛纔大荒中的兇獸衝出來不久後,源天珠好像發現了大荒最深處有異動出現,於是立即抽身進入。
戰天歌知道源天珠不會無緣無故棄藍蓮冰玉這個最大死敵不鎮壓而進入深荒中,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原因。
能夠威脅到源天珠丟下藍蓮冰玉這個麻煩而轉移目標,可想而知那深荒中到底會是怎樣超然的存在,一定是遠比阻止藍蓮冰玉逃脫更可怕的生靈。
“小子,別死撐了。”藍蓮冰玉傳聲道:“就算你被源天珠那傢伙提升了數個境界,但在這人面前還有很大一段差距。”
“而今又遭到反噬,力量微弱,隨時都會死去。假若你依我所言,我不僅救你,還給你指引一條修行之道。”
“哼!你認爲我會答應你的要求?”戰天歌冷哼道,寧死不屈,絕不違背自己的本心。
“迂腐,你這麼堅持,無非是抱着源天珠回來救援的希望。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就算你死千次萬次,它也不一定能及時趕回來。”藍蓮冰玉冷笑道。
“爲什麼?”戰天歌大驚,臉色更加難看。他的確是想等待源天珠迴歸,如今的困境只有源天珠能解決了。
現在趕來的人越來越多,許多修士都在阻止大荒裡衝出的兇獸,不讓它們出去殘殺人族,危害中原。
“你以爲大荒最深處的變化我感受不到嗎?雖然我不知那裡的生靈是什麼,但我能感到其散發出的無窮無盡的氣勢。”
“氣蓋九天,威力滔滔。猶如驚天巨浪,排山倒海般衝來。具有毀天滅地的無上威能,能使這蒼茫大地在一瞬間毀之殆盡。”
“就算沒有受重創的我,對上它也必須小心應付。源天珠雖然恢復了實力,但它本身不完整,缺失嚴重。”
“此次前去,凶多吉少。我看八成是有去無回,你就別再指望它能出來了。”
聽了這話後,戰天歌心一下涼了大半。進入大荒的人,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因爲弱小的修士根本不能進來。
他們只能在外圍堅守,不讓荒獸跨界。最要命的是陸續趕來的人中,有太多人與他有過節,知道他身份。
這是一場大劫難,而今他奔跑跳躍都是用盡生命,拼盡全力。身體實在太虛弱,彷彿回到了神陵古墓,躺在冰冷的棺材上那段時間。
體內的力量好像被人用秘法抽空,涓滴不存,處在隨時崩潰的邊緣。當最後一點力量耗盡,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有什麼條件?”戰天歌下了決心,只能仰仗藍蓮冰玉。他並非對源天珠沒有信心,但實在不敢賭。
藍蓮冰玉剛愎自用,狂妄自大,目空一切。可能讓它如此忌憚的生靈,絕對有它說的那種威能。
他知道藍蓮冰玉沒必要欺騙自己,平白無故爲自己出頭,它大可不必如此。在源天珠離開那一刻它早就可以從容離去,但它卻沒有。
“哈哈……識時務者爲俊傑,很好。”藍蓮冰玉哈哈大笑,暢快無比。
就在戰天歌即將被大手壓下時,突然橫亙在虛空中,雲遮霧繞的衡門旋即大開,從中射出一道冷光,直衝殺向越千笙。
一條黑色球根飛速衝來,猶如一道閃電,迅猛異常。自身散發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那是什麼?”有高手不明白天空突然閃出的黑光,帶着讓人窒息的力量,彷彿要撕裂虛空。
“那是藍蓮冰玉,雖然有毒,但卻是株起死回生的仙藥。”這是一個滿頭銀髮,鼻子挺翹,面容矍鑠的老人。
“仙藥?真是仙藥出世了?”有人大吃一驚,十分激動。
那可是舉世難求,不可多得的仙藥,無數人爭先恐後,打破腦袋都想據爲己有的重寶。
在這貧瘠的大荒中,居然出現此物,簡直就是天降福緣,恩賜造化。
“不能讓它逃了,一定要抓住它……”有強者暴喝一聲,立即飛身衝向衡門。
“那是我古燕孟家之物,諸位高擡貴手,必有重謝。”先前說出藍蓮冰玉爲仙藥的人立刻上前阻止。
“呸!哪來的混蛋滾一邊去,別妨礙老子奪寶。”有人一巴掌拍飛那人,一臉鄙視罵道:“腦袋被驢踢了,居然說一株仙藥是你孟家之物,你怎麼不說整個中原之地都是你孟家的。”
說完看都沒看砸在地上,滿嘴吐血,臉色煞白,顯然受傷嚴重的某人。
“世間至寶,有能者居之,爾等快些離去,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突然從遠處高空,有人駕馭長虹疾馳而來。
來人昂首闊步,腳下是一頭渾身金色長毛,體型如山,四肢粗大的異獸,虎虎生風,追風逐電。它仰天長嘯,發出嘶嚎聲,響徹九天。
“他是誰?竟敢如此囂張,簡直不知死活。”有人冷喝,覺得此人太目中無人,沒有把他這些高人放在眼裡。
“哼!你們這羣無知的人族,我乃中原之地唯一的異族。”那人目光如電,站在凶怪身上,丰神如玉,氣勢強橫。
約摸十七八歲的模樣,脣紅齒白,面如冠玉。實力已經超越許多同齡高手,令無數年輕修士自慚形穢。
“你……你是冥陰澤‘一道念生’蛛昀。”剛纔說話的高手大駭,腦門上汗如雨下。整個人在一瞬間蒼老了幾歲,渾身冰涼一片。
“難爲你認得我,自廢一條手臂,我便饒你一命。”蛛昀眸光閃動,射出兩道寒光。不怒自威,一聲喝出,無人敢言半句。
“我……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您高擡貴手饒我一命。”那人顫顫巍巍,瑟瑟發抖地求饒,只差匍匐跪地。
“哼!我說話你沒聽清楚嗎?還想我重複第二遍?”蛛昀冷哼,頭頂金冠,兩撮鬢髮無風自動:“自廢雙手,挖掉一眼,滾……”
在衡門下的戰天歌,看到高空中的蛛昀,臉色陰沉,沒有說話。
他被藍蓮冰玉救下,此刻正快速療傷,想要恢復身體機能。可讓他吃驚的是,無論用盡何種方法都不能吸收外界的骨之魂力。
以往受再重的傷,都不會出現今日的怪事。身體被掏空,補充不了。現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都能輕而易舉殺死自己。
丹田中的力量耗盡,好像正一步步走向死亡,全無生機。
他嘗試溝通靈海上空懸浮的 青銅鏡,可惜沒有任何迴應。就連運轉《元極經》的療傷篇章都不行。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出現如此怪異的事?從未有之。”他有些炸毛,不寒而慄,在這個時候可不能出差錯。
“砰!轟隆……”
忽然從高空中飛砸下來一具屍體,躺在他腳下,滿身是血。屍體雙目圓睜,死不瞑目。心口處汩汩冒着濃血,臟腑被人完全掏出,鮮血淋漓。
“敢輕視我冥陰澤的人,就是這個下場。”蛛昀從天穹上緩緩走下來,身後如山般的凶怪迅速變小,直到丈許高爲止,露出猙獰的獠牙,瞪着周圍的高手。
“你就是碧落城那小子?”蛛昀寒聲問道,看了一眼戰天歌:“交出解藥然後自刎謝罪,我就不再追究。”
戰天歌冷然道:“你這是向我示威嗎?”看着腳下這個實力強大的高手,竟然未來得及反抗就死於非命,他有些動容。
“你可以這麼認爲。”蛛昀說道。
……
改了幾次,簽約都沒成功,但我會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