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很理性的反問:“你知道就好,這兩年山城遍地是大哥,可真正有幾個上臺面的?你回來能依附誰?誰又敢把你這麼尊惡人放在身邊?”
黑哥不屑的冷笑:“就那些豬頭狗腦,讓他們給我提鞋,我都嫌掉價,我想的很清楚,沒有後臺我可以自己製造後臺,幹別的我可能不行,但是論起來吃混子飯,我敢說除了那些深居簡出的老江湖,我就是祖宗。”
中年漢子指了指我問:“製造後臺?製造誰?就這小孩兒嗎?”
黑哥點點腦袋微笑:“這孩子挺有意思的,我觀察了他很久,做事夠果斷,腦子也不算太笨,如果我能爲他鋪起來路的話..”
“你發燒把腦殼燒壞了吧?”漢子不耐煩的打斷:“你拿什麼鋪路,你以爲還是過去文哥在位時候,隨便說句話,就能捧火一個人的年代嗎?過去那些關係早就退的退、死的死,倖存的幾個巴不得替上面抓到你們這些餘孽。”
黑哥蠕動嘴脣,艱難的說:“我知道起步可能會很難,但是..”
中年漢子語調嚴肅的輕喝:“根本不可能有但是的,我跟你打個賭你信不信?你六指隨便出現在一家酒店,只要被認識的人看到,最多半個小時,警察和仇家不把酒店堵滿,算我輸!”
“我..”黑哥張了張嘴巴。
中年漢子悶聲問道:“賭不賭?”
兩人頓時陷入了沉寂當中,我看氣氛有些生硬,掏出煙盒,討巧的湊到中年跟前乾笑:“大哥,你別動火..”
“你滾開!”他直接一巴掌拍在我手臂上,將我推了個踉蹌。
我沒想到這傢伙手上竟然這麼有勁,不免有些詫異。
“老六,你如果聽勸,就馬上走!”中年漢子拍了下桌子道:“如果你不聽勸,今天就是咱哥倆最後一次見面,我還沒有活夠,前陣子剛想辦法給兒子辦出國,等他在那邊站穩腳跟,我也會過去。”
黑哥深呼吸口氣道:“彬哥,你別逼我行不..”
“是你在逼我,還是我逼你?”中年漢子指着黑哥的鼻頭厲喝:“我當初下來,文哥還在位,你也知道他費了多大勁兒才把我掉包保住,現在文哥沒了,你讓誰來保你,東山再起?就憑你六指這倆字嗎?”
黑哥抹了抹鼻樑淺笑:“行了行了,我不就隨口那麼一說嘛,你看你犯得上這麼着急不?我明天就走行了吧。”
聽到黑哥退步,被稱作彬哥的男人臉色這才緩和很多,點燃一支菸輕聲道:“老六啊,拋開過去的種種不說,用文哥的話講,咱們都是罪人,能夠僥倖逃脫,已經是老天爺法外開恩,你不能總指望老天爺庇佑你我這樣的混賬吧?”
“嗯,你說得對。”六子沉悶的點點腦袋。
“你能想通,我就放心了。”彬哥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彎腰從旁邊醫療箱裡翻出來一小瓶藥放在桌上道:“一個小時後麻藥效果就過去了,到時候傷口肯定疼,這種止疼片效果不錯,但容易產生依賴性,少嚼兩粒,我得回去了,不然你嫂子又得擔心我出去鬼混,明早走的時候,把門給我拉下來就可以。”
黑哥笑呵呵的點點腦袋道:“行,等我明年回來,再去拜訪嫂子。”